想清楚这个环节，苏暮反而不怕了。鬼神无处捉摸，但阴谋家就不一样。想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就来吧，他暗暗握拳：倒要看看谁能在这个游戏中笑到底！

为防止那阴谋家就在附近窃听，苏暮不想现在就抛出自己的推断。他跳过解释，直接提议：“我们应该马上出发，继续朝炸弹的坐标前进。”

对此艾米莉表示赞同。牺牲了四个人才走到这里，不看见炸弹就撤退，实在很不甘心。

“来，出发吧。”

苏暮递手给艾米莉，准备把她从破沙发上拉起来。

艾米莉很大方地握住苏暮的手，忽然问：“你知道老虎叫什么名字吗？”

“啥？”苏暮被问懵了。

“老虎啊，就是一种……”似乎艾米莉自己也没见过老虎什么样子，胡乱归纳道，“总之就是很厉害的变异兽吧。”

其实苏暮在动物大百科上见过老虎，不过他完全不明白艾米莉这问题的意思。老虎叫什么名字？当然就叫老虎了，还能叫什么名字？他试探着回答：“老虎的名字……呃、就叫老虎？”

“不对，叫眈眈，因为虎视（是）眈眈。”

艾米莉生硬地揭了包袱。这笑话实在冷，冻得苏暮精神上一哆嗦。

“不好笑？”红发女孩的脸唰一下变得热烫。她低下头，十指纠结。“那个笑话前面应该还有一段的，我忘记了……我真笨。”她自怨自艾地小声嘀咕。

苏暮一笑，正想伸手摸摸艾米莉的头，突然一阵狂风大作！

风卷雾涌，隧道前方一排应急灯连续爆裂，啪啦啪啦的声音听得人脖子根发凉。黑雾状的女妖洛丽从每一块砖头缝隙之间钻出。“想甩掉我？”她疯狂地大笑，“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雾女妖，也许这才是幽灵小萝莉的真实形象。她在空中兜了半圈，尖啸着冲苏暮扑来。

逃跑无济于事。洛丽穿墙入户，去任何地方都走直线。苏暮决定拼了！他两眼绽放银光，放松精神，尽力让自己沉入某个神秘的世界。那种深奥幽玄的感觉，之前对战爱染宗助的时候曾经体验过一次，但可遇而不可求。

时间……正在变得缓慢。

说来奇怪，当苏暮全神贯注地沉浸到神秘源力中，他忽然有种错觉，似乎洛丽的行动变得极其缓慢。黑雾的形状从来没有那么清晰，一丝一缕都暴露无遗。他可以准确地预测到这风一般的女妖将如何行动，同时也知道该如何封杀对方。

他举起右手，五指同时射出冰冷的白光，冷冻光线！

对付可以幻化形体的生物，冷冻光线果然有效。洛丽发出刺耳的尖叫，倒卷着试图逃跑。然而她已经被封锁在五道冰的牢笼里，上下左右的热被全方位剥夺，潮湿的空气为之冻结！

转眼之间，这个刚刚虐杀了久山健的女妖就被冻成雕塑。她保持着逃跑的姿势坠落，轰隆一声砸在废墟里，碎成千万片漆黑的冰晶。

“她……死了？”

艾米莉解除了抱头蹲防模式，依然惊魂未定。

苏暮看看碎了一地的黑色冰晶，点头：“应该死了。”他搀起艾米莉，“没时间研究这个，我们快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隧道远方。又过了一会儿，那些散落在瓦砾间的深黑冰晶忽然起了变化。丝丝黑气散逸出来，在空中交缠着，再度形成女妖的形象。

重生的女妖在废弃大厅里转圈。她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茫茫然地飞着，漫无目标。

惟有仇恨不曾遗忘。“杀了你们……杀掉所有……人类……”她挥舞着尖利的爪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