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了半天面具上残余的花纹。

缓缓吐出一个词：“老板？”

他们奉老板的命来这里接应老板，第一次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

只是老板的脸实在普通，属于在街上遇到了不告诉他们身份，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

年轻男子一扬手。

“知道就好，走吧，上车。”

说罢，破了个大洞的身体，直接栽进了汽车里。

……

隐圣寺外，陈展对叶灵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叶灵认真严肃地说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作为外聘高手，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剩下的善后工作属于我们内部的事情，会有专员负责，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陈展笑道：

“特殊部门的流程？”

叶灵点头。

“对，保密的。”

“真的有人会来给你们善后？”

“是啊，有什么问题？”

“我看不会吧，只有两个人的特殊部门……”

叶灵问道：

“你什么意思？”

陈展开诚布公道：

“你们组长刚刚可是给我打电话求救来着，说我再不过来救你，你的尸体都凉了，而且承认你们的组织只有你们两人，如果真有其他人有能力善后，哪还用得着我来。”

“你这个怀疑有点片面……”叶灵话说一半，想听陈展继续说下去。

“当初隐圣寺夜里突然产生裂缝，当晚就有官方背景的人过来接手这里，而且事发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隔天我询问你和尚的情况，你却是什么不知道，可见你对隐圣寺的事情也不了解，当地突发的最大异常灾害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异常灾害调查组。”

“你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的？”叶灵道。

陈展呼了一口气，对方这么说算是承认了。

“差不多吧，胜天被放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了解隐圣寺的事情吗？”

“说说看。”

“首先，我要替我们组长承认，我们目前的身份是伪造的，你理解为骗子也可以。”

“好自黑！”

“纠起成因，有些复杂，最直观的是现在的超能力者不被大众承认，在平时的生活和网络中你应该有所体会，或许很多人认为这种消息封不住，但实际上这种封锁远比你想象的效果要好，而且花样要多。”

叶灵继续说道：

“可以是评论否定，还可以是混淆视听，或者干脆就是胡搅蛮缠给人留下恶感，甚至抛出其他更离谱的事情转移视线。”

“很多这种事都是服刑的人在做，他们兢兢业业，没有个人主张，即使处理很多言论，所以关于异常信息的事情才没有传播开来。”

“我和木组长曾经隶属于安全局的异常事件调查组，不过因为一些内部事情，调查组现在已经分崩离析，名存实亡，原本的工作也都搁浅，所以我们两个才出来自己做。”

陈展听明白了个大概，其实他对于这些人事安排还有什么组织架构的事情不感兴趣。

“既然你们承认目前身份是假的，那我有一个怀疑，木逍游不是返老还童了，他还真是一个孩子。”

“他是一个计算机天才，碰巧得知了一些洛城这边的阴谋诡计，才叫上原本无牵无挂的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之所以对你说，我们知晓一切已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可以通过计算机技术接入整个城市的监控网络，抓取任何有监控的画面。”

“整个城市已经遍布了监控，甚至各种私人场所都安装了监控，所以我们敢自称知晓这座城市内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这座山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资产很丰厚，却没有任何监控的存在……”

陈展忽然打断道：

“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什么问题？”叶灵一头雾水。

陈展十分严肃：

“我刚才去过游木游公司，看到了他电脑旁边有烟灰缸，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起到正向引导作用，成人吸烟都不好，怎么让一个孩子沾染这种恶习……”

叶灵笑道：

“这你就多虑了，他虽然没有返老还童，但是不意味着他没有成年，他从小生长素缺失，发育比正常孩子缓慢得多，人已经成年了，但是样子像是孩子，而且骨缝没有闭合，吃了药的话还是能变成普通人的。”

“柯南是吧柯南，吃感冒药喝白干就能变大，我建议严查APTX4869。”

叶灵愣住了，对方口中突然冒出从没听过的词汇。

“你在说什么？”

陈展敷衍道：

“没事没事，这么说来你们给我的道具也都是假的了？假身份、假驾驶证、假黑卡？”

“应该不能算是假的吧，现在一切信息以电脑为准，这相关的信息已经全被木组长改过了。”

“如果是外行，只要从官方网站查看你的信息，都可以确认你确实有这层身份。”

“不过这个虚构的身份还是经不起内部的筛查，所以实际使用中，还要讲究一个度，简单地说，能唬一下基层人士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呃，就这，”陈展叹了一口气，多亏没有当着别人的面使用，“那黑卡呢？能用吗，能大额透支吗。”

叶灵轻描淡写道：

“当然是真的，现在能透支的卡不是比比皆是，到最后不还是要还的，那张卡可以透支十个亿，没有担保人，不害怕变成黑人的话，你可以全部取出来体验一下。”

“不用不用。”陈展想起了旧账，两千万都还没还清，他已经体会过什么是“黑人”了。

转移话题道：

“说来说去，眼前的情况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没什么好处理的，已经有人替我们牺牲了，平定了这里的事件，而且今天本来就没闹出什么乱子，不是吗。”

“你们到底图什么？”

“只要洛城百姓没事就好，我们不需要表彰，如果金钱和荣誉的话，我们早就不缺了。”

“这么高尚？”陈展难以相信。

“还好吧。”叶灵顿了顿说道，“我们都为了人类这个种群工作，今天你也看到了，带头的是死去的人，按照生物学定义来说，高级动物是人类，鬼魂这种东西首先不是动物，就不算是人类。”

“还魂作案，而且是有预谋的犯罪，同时他还是自称是你师兄，这样一来，你好像也无法脱离这个联系，并且应该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了解才是。”

陈展一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死去多时的师兄突然攻击我？”

普普通通的对话什么时候变成了伦理学的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