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间，陈楠教起了陈展画符。

她理解师哥的想法，不让她跟着去捉鬼，是为了让她收心，以后去上学。

可是师哥连画符都不会，对付起鬼来怎能不让人担心。

“画符的符文，也是一种语言罢了，叫做语言而不是文字，因为语言的不确定性更强，包含着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

“这种语言平常人不懂，但要请的神灵之力能看懂，被符所降的妖怪也能看懂。”

“至于符灵不灵，妖怪听与不听，从大体上来说由两个原因决定。”

“一是与画符人本身的修行为基准，二是与请的神有关。”

“即使是先天道体，画符请个米基mouse，也不一定能降的住化形的妖怪。”

陈展好奇，师妹没上过英语课，英语单词是不是在动画片里学到的。

毕竟米基鼠和唐某鸭这个动画片家喻户晓。

他准备再次逗逗师妹。

“你会画米基mouse？那我考考你，如果你被困在荒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木棍，你该怎么办才能逃离荒岛？”

“不知道。”师妹眨着大眼睛，疑惑地瞧着陈展。

她教起人来很有耐心，不愠不怒，如果换作别的老师，早就狠狠地教训这个打岔的坏学生了。

“用木棍在沙滩上画上米基mouse，第二天，米基mouse家的人会派直升机过来，把你拉到法庭起诉你侵权，你就得救了。”

师妹瞪了一眼陈展。

“画老鼠怎么了，你不要看不起老鼠，万物皆有灵，‘狐黄白柳灰’，这是五种是人们身边最常见的灵仙，俗称‘保家仙’，它们中的有些关键的时候是会帮助人的。”

“其中的‘灰’就是指老鼠，很聪明，老鼠成亲，你没听说过吗，人人都要为它们送上炒芝麻糖，作为礼物！”

陈展笑着点头，他存心给师妹打岔，没想到师妹还是很认真的样子。

提到米基mouse，师妹首先想到的是保家仙，而他呢，第一个想到的是侵权行为，二人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同，但平时在一块随便瞎聊，也很有意思。

抖的“包袱”没有响，他还得给师妹解释。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符纸，也不能乱画，画米基mouse属于侵权行为，如果符上画这个，容易被告，小心律师函。”

师妹不信，这个动画几乎陪伴了她的童年，拿起手机在网上查着米基mouse家的过往新闻。

“还真是这样，这家人好小气，不过我也只是比喻，我可不会在符纸上教别人画画。”

师兄妹之间越聊越随意，完全忘记了刚开始的小矛盾。

陈展询问师妹有没有壮力的符，最近喝了一顿，把肌肉都喝没了。

师妹仔细看着陈展，她这才发现师兄确实是变瘦了，只是现在比肌肉虬结时还要帅气得多。

师妹想了半天，绘制了一张安居符，想在家里时依靠厨艺帮师哥好好补补。

又做一个小香囊，将符装在里面，让陈展平时带在身上。

可是趁着陈展不注意，她又偷偷放进去了一张姻缘符。

之后她便好累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视频，刷着刷着又咯咯直笑，把手机拿给陈展看。

“师哥，平时不要往外面跑了，你看，男孩子在外面要自我保护，小心那些变态大叔。”

“我看这个视频里，有一个叫杰哥的怪叔叔，专门说他家好大，还有酒喝，拐骗你这种少男去他家。”

从刷到成功学大师的鬼畜视频之后，师妹便顺理成章地开始刷到更多的鬼畜视频。

聊天的内容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放心吧，你师哥不会上当的，如果真有那种新闻发生，你师哥也是杰哥那类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直男。”

……

与师妹家温馨的气氛完全不同，洛城另一个角落，一间阴森的屋子中，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铁笼。

一个中年人饿得皮包骨头，被关在里面，身上还挂着铁链。

铁笼子外，摆着一张西餐的长桌，上面放满了十几盘油腻的大鱼大肉。

如果对于纯食肉者来说，堪称丰盛的大餐。

餐桌边坐着两个人，煞星和胜天道长都在此处。

主位空着，后面还放着一块蒙着黑布的牌匾，仿佛等待着什么人前来揭匾。

二人没人去动大鱼大肉，面前各放着一个小小的西餐盘，里面装着一小碟西兰花和一片牛肉片。

扎着小辫的煞星主动凑近胜天，说道：

“胜天，你的什么金钱驱鬼，到底好不好使。”

胜天道长哼了一声：

“好不好使，不是嘴说出来的，你不是借着我驱使的酒鬼，在外国人那挣了一笔钱吗？”

“那钱可不是我赚的，我也是帮咱们老大干活，后来听我的客户说，当时打得挺爽，一点不觉得疼，但是后劲很大，好几个人都骨折了。”

“鬼不是附在她们身上，好比违禁药剂，只能让他们兴奋，后果还是要全额承受的，身体不好怪不得旁人。”

“能不能把那只鬼放到我的拳馆里，无痛对我们兄弟练拳有用。”

“跑了，那只鬼我现在联系不上，它有一百年的道行，我只能以鬼钱驱使，没法控制。”

“真没劲，我要是会道法，肯定收几个鬼奴，打折它们的鬼腿，让它们跑都跑不了。”

胜天笑着说：

“很快了，我们现在都是半鬼之身，鬼运兴起，我们必凌驾于亿万凡人之上，即使人运不灭，我们也可伺机待发，修成鬼道。”

煞星说道：

“人太弱了，弱到挨一刀都要死，肉身再强也脱离不了死亡这一关，如今鬼物兴起，就永远不死这一点，就会取代人。”

“我能感受到老大在下一盘大棋。”

“是啊，血肉苦难，做鬼永生。”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仿佛期待起了做鬼的日子。

屋门一开，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

胜天和鬼煞一起站起来行礼。

“老大！”

“大人！”

鬼面男子摆手示意。

指指身边的男孩。

“他就是洛城四大家族之一，范氏家主范宗的私生子——范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