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时间。

董建国、张田、王征等人就从楼上下来，坐上了那架黑色比亚迪。

罗柯在后面压着张进，其余董建国坐在旁边守着。

张田坐在副驾驶位置，王征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开车。

车辆缓缓从地下室开出去，朝着郊区外面而去。

这一路上众人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半个小时的时间，车辆停靠在郊区外面的荒山上。

董建国、罗柯将张进压住，其余两人跟在身后。

王征一边走一边询问：“你把叶灵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了？”

张进忽然停下脚步，他抬起头看着王征，面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你在前面，最大的那颗槐树下面。”

王征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前面果然有一颗三人环抱的槐树。

槐树下面长满了草，王征回过头看了一眼张田说道：“去吧铲子拿过来，挖一下。”

张田、罗柯、董建国三人纷纷拿起铲子，开始挖那颗槐树。

王征则将张进给压住，压在一边。

前方的土被一点一点抛开，张进面上也出现了一种悲哀的神色，他语气低缓而沉默：“王征，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王征回过头看了一眼张进，而后说道：“说吧，我听着。”

张进坐在地上，面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有一个很老实的大学生，他的学习成绩很顶尖。可家里却有很大问题，他自律，自强，自己赚取上学的费用。在学校里也深受老师们的好评，在学校的交际圈也不错。他在上大三的时候，认识了同级的一名女孩。这名女孩长得很漂亮，她很老实，学习成绩也很好。”

“但是她家里没有什么钱，上大学的时候，她需要自己去挣生活的费用。这个女孩和男孩一起去同一个地方打工，他们每一天放学一起去，下班一起回来。两人都深深喜欢上了对方，但是却没有捅破。知道有一次学校举行野炊，他们在野炊上又遇见了，两人心心相惜的说出了互相的爱恋。他们在这棵槐树下在一起了。”

“男孩和女孩的交往很纯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肌肤之亲。他们的感觉很纯洁……很纯洁……”

张进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和愤怒：“可在两人交往了一年之后，男孩因为有一次生病，没有去上班。女孩独自一人上班，独自一人下班，可在那天晚上，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喝醉了酒，将女孩给强暴了。”

“女孩回去之后一直哭一直哭，她的闺蜜问起来，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闺蜜。但是却没有告诉那个男孩。”

“后来那个女孩发现自己怀了那个强暴她男人的孩子，她很害怕，想将这个胎给打掉。却没有钱，她不想和那个男孩说，怕那个会因此而抛弃他，所以，她选择了和闺蜜一起去混夜店赚钱。”

“后来这两个闺蜜闹翻了，闺蜜将女孩被强暴的事情告诉了整个学校。也被那个男孩知道了，男孩一怒之下去问那个女孩，可那个女孩却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在哭。最后男孩心软了，他愿意掏钱让女孩去打胎。在学校放假归来之后，这个女孩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对男孩一直缠着，一点也不愿意分开。”

“但在一次学校放学，男孩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发现……女孩自杀了，她割腕自杀了，男孩很伤心，哭了整整两晚上。他沉寂在悲伤之中半年，将这个女孩埋在了这颗槐树下。”

“在沉寂了半年之后，男孩选择了杀掉让女孩死的人……”

王征坐在一旁，面容上露出一抹悲情，他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明明可以选择报警，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呢？”

“报警？”张进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说道：“如果报警可以让这些坏人都死，而不是关个几年，我会去杀了他们吗？我到底是正义的一方，还是他们的正义的一方！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正义，哪里来的公平，一切公平、正义，都是要靠自己取得！”

“你太极端了。”王征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警察是一个国家的法律表现，他们会按照国家的法律行事！正义可能会缺席，但绝对会来到，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张进回过头怒瞪了一眼王征，愤怒气十足的说道：“你是正义，还是我是正义！这个世界上的正义，本就是人来衡量，你有你的正义！我也有我的正义，我怎么做到底有什么错？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因为你杀人了！”王征怒瞪这张进说道：“杀人就是犯法的事情，在我们面前，这就是绝对的邪恶！有什么事情，不是警察不能解决的吗，为什么你要偏偏选择去杀人！”

张进面上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说道：“如果你说的，这就是所谓的正义。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话语一落，张进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在说了。

王征听到张进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颤，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尽然有一种无名的怒火。甚至他想要直接放掉这个家伙，要不是他定力强，恐怕这个家伙会真的被王征给放掉。

难道是第二人格又在使坏了？

王征眉头一挑，正当他在疑惑的时候，前方也发现了叶灵的尸体。

罗柯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征说道：“头儿，找到一具女性尸体。”

王征一把将张进给按在地上，而后站起身来走到土坑旁边一看。

在土坑之中有一名用塑料袋包裹的尸体，也许是因为季节的关系，这具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

尸体表面上已经明显成了白色，外面包裹着一层一层类似于油的东西。

这些东西王征认得，这是因为尸体内部的肌肉之中分泌出来的尸油，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算的话，尸体的准确死亡时间推理不出来。

王征额头蹦出一根黑线，因为季节的关系，让尸体的分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