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苏源这样的一个杀手。

她的枪法准到令我吃惊。她的幼儿园离着我的炼油厂起码有八百米，从楼顶上到我这里的直线距离在八百米以上。她连续打了我几枪，全都打在了要害部位，尤其是打眼珠子那一枪，怎么就那么寸呢？

在车上，我问她，你打我眼睛上那一枪，是懵的还是就想打我眼睛？

“你要是张着嘴，我能打进你喉咙！”

“你是怎么瞄准的？”

“这不需要瞄准，这需要感觉。没风的天气，指哪打哪，我最怕的就是风沙天气，那就打不准了。湿度对射击的精度也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你能在八百米开外打中一个的眼睛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现在的武器精度很高，加上我的天赋，我已经是人枪合一了。”

“但是我要你去的地方，经常有风。”

“有风的天气不行，打不准。除非距离在三百米之内。”

“太近了，那就要选个没风的天气。”

“你到底要我杀谁？你杀人还需要我帮忙吗？”

“这人很难接近，必须远距离射杀。所以，我救你一命，你要还给我一条命。”我小声说，“这人叫冷玉明，你应该听过！”

“啊？你要是杀他！”

“你只管杀人，别的事不要问。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懂吗？”

“我需要一个没有风的天气，距离在一千米之内，没有遮挡物，他处于静止状态，不能走动。打移动靶始终没把握，因为他随时可能加快脚步，也可能随时停下，转向，或者扭身。等等不确定因素。像你那样，站在大门口看风景，我百发百中！”

“静止状态？”

“只需要三秒！”

“那应该不难找到机会，你把我放在曙光厂就行！你的幼儿园照常营业，你继续去做你的园长。有消息，我会去找你的。”

我这时候抽动了几下鼻子，她身上的气味非常浓烈，我闻了之后，觉得身体开始发烫，她勾起了我的欲望之火。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保持冷静，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气味我喜欢，我就要得到她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按理说这种气味任何人都应该闻得到，这么强烈的气味，难道别人真的闻不到吗？

我忍不住问：“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有特殊的气味吗？”

“没有啊，我第一次听你说。”

我嗯了一声说：“也许是我鼻子太灵敏了吧。”

我知道这不是鼻子灵敏的问题，但是我确实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多看了她几眼，她长得不如寇玉门，也不如李丽真和千惠理，但是她看起来就是很顺眼。我把头转过来，不再看她。我发现我的脸发烫，我心跳加速起来。

苏源突然说：“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你说什么？”我愣了下。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说你的心刚才勐地跳得很快，冬冬的，很有力量。”

“是吗？那是你的心。”

“也是你的。”苏源看着我笑了下。随后看着前面说：“你到底是人是妖还是仙啊！我怎么就搞不懂呢？你挖了自己的心，却不死，你现在又长了一颗心吗？”

“不懂就不要乱问，你帮我杀了那人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好嘛好嘛，你说啥都听你的噻！毕竟我的命都是你给的。”

车一直往南开，这辆小破车开着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太小了。不过女孩儿短途上班还是没问题，这么开长途，还是得大一些的车才好，可以说越大越好。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把我放到了曙光门口。我下车，她在车里对我挥挥手开着车走了。

看门的大爷跑了出来，大声说：“王老板，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连续摔了几个大跟头，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我立即打电话喊黄秘书，黄秘书出来的时候，你不见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我说：“大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哈！”

“您穿的这是什么呀！”

“流行款，好看吗？”

“看着还行，不过像是工作服。”

我笑笑进了曙光厂，上了四楼进了房间，就看到黄寅手里抓着一把子弹头坐在沙发里，见到我回来了，就把这一把子弹头扔在了茶几上。她说：“这么大口径的子弹，这是大狙啊！一般人玩不动，是个高手。”

我说：“不仅是高手，而且是个女的，还是个病秧子！”

“抓到了吗？”

“肯定跑不掉，你猜猜，谁要干掉我？”

“想你死的人太多了，我猜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出来，不过这次和你想的不太一样，竟然是光明厂的周老板雇了咱东边小红花幼儿园的园长杀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黄寅一听乐了，说：“那个园长我见过，好像有病，脸色总不好。开个红白色的雨燕，经常从我们大门口过。想不到她是个玩大狙的高手。”

“连续打了我几枪，全打中了要害！”

“你去干嘛了？”

“灭了周家满门，对了，那姑娘没杀！”

“留她干嘛？”

“没舍得杀，那是个聪明的姑娘，以后生孩子是把好手！杀了挺可惜的。”

“你不怕她找你报仇啊！”

“就一普通姑娘，她找我报仇，也得够资格才行。无非就是上大学，毕业后找个老公，生孩子，过日子，柴米油盐，房子车子孩子，这都够她忙了。找我报仇，她凭什么？她算老几。”

“是啊，女人很少有报复心，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一旦生了孩子，就不敢去惹事了。但事事都有例外，你还是妇人之仁了。”

“女人是宝贵财富，生孩子全靠女人。一个男人可以和一百个女人一起生孩子，但是一个女人不能生一百个孩子。女人是宝贵的财富，杀了周家丫头，不划算。对了，你会生孩子吗？”

黄寅笑了：“我当然会生孩子！要不要一起生一个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