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

“谁？”柳永青听到声音，马上转头往后看，他目前身在郊区公交车站附近的人行隧道里，这里过往的人很稀少，隧道很短，但依然只能依靠里面的灯光来照明，还算干净的墙面上覆盖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漂亮涂鸦，给隧道增加了不少艺术感。

“是你？段明桂？”

“嗯，是我！”段明桂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兜帽衫，深色牛仔裤，依然是他习惯的黑色风格。帽子戴上了藏住了发型，但这并不妨碍柳永青看清他的脸。

“你没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你有事无事，与我何干？”

柳永青冷冷地回答。

“这确实不太关你事，但是有件事情你却一定会在意的！”段明桂扯了扯帽子，把握十足地说道。

他这种说法无疑勾起了柳永青的兴趣，况且柳永青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在意段明桂为什么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段明桂曾经因为反抗陈先生而被打了一顿，并且在柳永青眼前被带走，不知道被带到哪去了，原本预计，是凶多吉少了。之所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是因为柳永青已经学到了在不是朋友的人面前，装作淡定的样子，这样自己在别人眼中，不会被当成小角色，无论是安全还是交涉方面，都比慌慌张张更加有优势。

“是什么事？说就说，别卖关子！”

“现在有一名卧底，正潜伏于陈先生身边……”

“我知道！”柳永青说道。

“你居然知道？看来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你知不知道那名卧底是谁？以什么身份在陈先生身边？他又是谁派来的？”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柳永青如实回答。

“我告诉你吧！是一名叫做尹季的警员，警员编号77628，是警方派去调查陈先生的。因为警方怀疑他跟非法黑客组织有勾结，利用网络犯罪来牟利。是这样的了，这世界，有哪个组织或者机构没有老鼠屎，再清廉、正义的机构，都免不了有搅屎棍。”

“你是什么人！”柳永青眉头突然紧锁起来，严肃地紧盯着段明桂的双眼，问他。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的富二代可以了解到的信息。

“尹季在陈先生身边是做他的助理！”段明桂没有理会柳永青的问题，接着说道。

这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柳永青想着。但是他没有时间为自己猜中而喜悦，因为摆在面前的还有一大堆问题。

“不可能啊！如果是警方的卧底，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他是卧底？这是高度机密才对的，我有什么理由会使他告诉我这个机密？”柳永青对此产生了怀疑。

“这你就要亲自问他了！”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被抓走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在厕所跟他的接头人讲电话。”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柳永青浅笑着，情理上表示感谢，对他说道，“但是我还是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段明桂没有立即作声，表情忧郁了一瞬间，很短时间的表情变化，心理学上有个说法，这种表情是最真实的，这让柳永青更加相信段明桂的身份不简单。

“实不相瞒，我也是卧底！”段明桂回答。

话音入耳，柳永青一瞬间展现了想当无语的眼神，就好像动漫里那种豆子眼一样，接着用懒散的语气说道：（懒散的语气是一种抗议，柳永青认为段明桂在敷衍他）

“你以为是《潜行狙击》呀！哪有那么多卧底……”

“信不信由你！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在focus vr工作，那时我就是在进行卧底任务，暗中调查focus vr，不过，那时候，无意间冒犯到了你的朋友……”

柳永青听到这里突然咬紧了牙关：“你那时到底对郁香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听到我和你有扯上关系时情绪会变得很不稳定！”

“那你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和我的对话！”段明桂笑笑说，“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为什么会那样，不是应该作为朋友的你去关心她比较好吗？”

还笑得出来！柳永青心想。

“另外，你已经知道我是卧底了，当我线人吧！我会给你线人费的！”

“又……”线人？后两个字柳永青只在心里默念，并没有说出来。

似乎段明桂并没有听到，所以他继续自说自话：“当我线人，你要给我的资料很简单，我最近听说你加入了一个二次元地下组织，叫Orz，名字真有趣！你帮我把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以及他们了解到的动漫消失事件的资料，一点不漏地告诉我，我要越多越好，不要担心哪些信息没用，我照收！宁杀错，不放过，间一堆垃圾总比漏了什么好！”

“你干嘛不自己去了解？”

柳永青对段明桂的态度并不是很满意，因此反问他。他那自命清高，高高在上的态度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一直让柳永青对他没有好感。

段明桂则马上解释起来：

“我又没有跟他们认识，要想办法得到他们的信任加入他们又要花时间，况且，我是卧底，也就是警察，他们很忌违，身份穿帮的话，会很麻烦。我猜你接下来会问为什么我想知道他们的信息，作为调查这件网络罪案的警察，想从同样调查这件事的民间组织里知道更多线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凭什么相信你是警方的卧底？你又没有证件！”

“卧底怎么可能有证件……“被柳永青这么一问，段明桂“卡机”了一下。顺了顺气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说着，段明桂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卡片，掷过来给柳永青。

“上面有我的电话，想清楚打给我！”段明桂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说完，段明桂转身就要走。柳永青也没有留他，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名片，眉头紧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