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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十 三 章 多情总被无情打

    作品:《江湖执法官

    在乡间高等级公路,自强拦到一辆回迈阿密的多功能旅行车,在北美叫VAN,这里的许多家庭都有一部小轿车,一部VAN,轿车省油多用于每天上下班,VAN较大,能乘坐七八个人,通常用于机动和全家出动旅游时。司机是个热情洋溢的小伙子,他住在附近的一个小镇,正往迈阿密市区赶,去接她女朋友。自强告诉他他们遇到了麻烦,玛丽身体虚弱,他们想搭乘他的车回迈阿密。小伙子迈克一口答应,还给了他们几个汉堡,自强尽管自己感到非常饥饿还是先把汉堡给玛丽吃。玛丽头枕在自强右肩头,慢慢地有些艰难地吃着自强给她喂的食物,虽然她刚从鬼门关回来,身体非常虚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尤其是这么又干又硬的汉堡,但嚼着口中不是滋味的食物,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因为她吃的不只是汉堡,更是幸福!

    没多久迈阿密的DOWNTOWN就到了,自强让迈克将车停在市中区的一个医院门口,搀扶玛丽下车,万般感谢地和迈克告别,然后背起玛丽进入医院。医生为玛丽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认玛丽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于是自强决定让玛丽在医院住两天。自强一直陪着玛丽直到傍晚时分,医院有专业护士尽心尽责地照顾,自强自然放心,他想和玛丽告别,他出去了这么久,有些事得赶紧处理。

    “MARY,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要在这里安心休养,过几天你就会完全康复的。天已经晚了,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得马上离开,明天再来看你。”

    “好吧,JACK,可是明天你一定要早点来看我啊,我等着你!”玛丽依依不舍地说。玛丽是一个独立、坚强,有充足的能力来照顾自己的人,在这一点上她甚至要远远超过许多男性,跟乔治恋爱交往时,她多处于主导,出主意做抉择,雷厉风行,就像女中豪杰的花木兰,她照顾乔治,更多于乔治照顾她,乔治在她面前只能做一个百分之百的“耙耳朵”。可是,不知为什么,玛丽在自强面前,就像又变成个小女人,她的霸道,她的坚强甚至她的果断,竟都常常消失殆尽,明明她可以自己轻而易举完成的事,明明她能够轻松做出的决断,她竟然都总是先问自强的意见,想小鸟依人般地依靠着自强。她自己也搞不清原因,难道是着了魔?许多年之后她才终于想明白:不是她变得文弱,而是自强太强大了,以致像她这样在别人眼里女强人,在自强面前都不自觉地成为了弱者。

    离开医院,自强又陷入纠结。他是非常聪明的明白人,他清清楚楚地感受的玛丽对他态度的360度变化,以及现在玛丽对他的情感投入,他过去的担心竟这么快变成现实,这是他有些渴望又不能接受的。这些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乱成一锅粥,怎么全都失去了控制,玛丽没有了理智,怎么自己也跟着丧失,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总是意气用事。而他所没考虑到的是虽然自从他父母离世他就早已不把自己当孩子看了,而事实上他还只是个年仅19岁的年轻人,虽然从法律角度已经成年,但在他心里的某些层面上依然是个孩子。

    他想立即去找乔治把这一切都告诉他,想让乔治给他些建议,拿拿主意。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乔治正处在临战的关键时刻,不能让这些对他来说这么敏感事情干扰他,困扰他,让他分心,等比赛过后,再和他商量也不迟。而对玛丽,他决定在没和乔治商量好之前先疏远她,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必须终止他们之间已经萌芽的不正常关系,在大错酿成前让局面得以控制。

    第二天中午,自强又来到了医院,玛丽也才吃完午饭刚回到病房。一见到自强,玛丽就急不可待地冲上来拥抱他,边拥抱边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了你一上午。”

    自强礼节性地回应玛丽的拥抱,然后轻轻地推开玛丽:“MARY,你今天气色不错,看来又恢复了不少,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尤其是见到了你。”玛丽欢快地说。

    “那就好。”自强欣慰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你现在好多差不多了,我想明天你就能出院,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行。”玛丽应道。

    “好,就这样定了,今天我还有事要办,我得走了。”自强决然地说。

    “这么快就要走?今天下午你难道不能陪陪我,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自强要马上离去出乎玛丽预料。

    “不行,玛丽,我现在必须走!”自强这回铁了心要强硬起来。

    “好吧,明天见!”玛丽无可奈何地说。

    第三天上午9点,自强就到医院接玛丽回到她的寝室。这是一套十分宽敞明亮的一套一豪华公寓,在18层。虽然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却都非常宽阔,客厅约有40平方米,卧室也大约20平米。里面的装饰简洁明快,色彩浓郁艳丽,而家居电器也都是炫人耳目的亮色调,浑然一体烘托出主人的活泼开朗的的个性。装饰高档豪华,屋里却很乱,餐桌上茶几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食品、碗筷和杂物,卧室床上也堆放着没叠好的被子和杂乱的枕头,而木质地板上也东一件,西一件丢着脏衣服和脏袜子、胸罩等等。显然这里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收拾整理过房间了。

    玛丽看到自强皱着眉头东张西望,觉察到自强的不满,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变得绯红:“对不起,这里乱七八糟的,我都好久没空打扫了。”自强一边帮她分类整理着房中的各种杂物,一边问:“你从来都不清理打扫你的寝室?”,“有时候要的,只是这段时间太忙,所以一直拖着没整理,就越来越乱了。”玛丽辩解道。

    自强非常迅速麻利地将玛丽套房内的各种杂物分类整理摆放,将一些不常用的物件放入抽屉柜中,又将桌椅用干净的湿抹布擦了几遍,用吸尘器吸干净地板,再用抹布擦了一遍,房间内即刻变得干净整洁漂亮,玛丽惊讶得合不上嘴,啧啧称赞:“哦,MYGOD,我的顶级清洁工,要我付你多少钱?你做的太棒了!”

    “我免费为你做示范,以后你可得经常打扫,要不都乱成鸡窝了,看起来心情也不会好。”自强认真地说。

    “那你能经常来帮我打扫一下房间吗?”玛丽试探着问。

    “对不起,我可不能经常来,我想乔治一定会帮你的。”自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坚决。

    “可在我见不到乔治的这些天你来陪我,好不好?我求你了!”玛丽恳求道。

    自强没有马上回答玛丽的话,停顿一会儿,说:“玛丽,本来我不想直说,可现在我不得不说。乔治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乔治的女朋友,中国有句俗语:‘朋友妻不能欺’,说的是不能打自己朋友的妻子、女友的主意。所以我是不便经常来陪你的。我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你,对我,对乔治都好。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直到乔治比赛结束,我们都不要再单独见面好不好?”

    玛丽没想到自强会这样说,不禁有些着急:“自强,你说的完全没有道理!什么奇怪的逻辑?‘朋友妻不能欺’?世事都变化无常,难道朋友的妻子和女友的情感就一辈子不能改变?难道朋友的妻子或女友就不能再爱上别的人?你想剥夺她们爱的权利?是的,我是乔治的女友,我爱乔治,可这并不能阻止我与其他男人的交往,也不能阻止我将来爱上其他男人。乔治都没对我说三道四,你却像个伪君子一样强加给我你的准则,这很荒谬而且不公平!”

    自强听着玛丽的铿锵言语,一阵阵红晕不由自主地泛上脸颊。他自知他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甚至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但他打定主意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对不起乔治。”他在心里反复默念,来抵御玛丽言语的冲击。“玛丽,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我不会再和你单独出去,单独交往了。你觉得我不对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计较,总之这些天我不会找你,请你也不要找我。”

    “你……!”伶牙俐齿的玛丽竟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算你狠!不论我还是不是乔治的女朋友,今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自强告别玛丽,去找乔治。果断地斩断与玛丽的纠葛,尽管从心底留恋不舍,可既然纠结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拖得越久越麻烦,不如快刀斩乱麻,以短痛避免长痛。想到这儿,自强不禁感到一阵轻松。只是再不能和玛丽做朋友,这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与玛丽这样的奇女子,即使成不了夫妻,做朋友也是件快事,“唉,以后等她心情平静下来我在争取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痕。”他这样想。

    来到布鲁斯国际空手道馆三楼的比赛训练大厅,自强一眼就捕捉到正在实战演练的乔治。正如自强预计的那样,这些天乔治一天都泡在这里练功,基本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只见两个身材高大,浑身布满肌肉的小伙子正凶悍地对乔治发动攻击,一个用组合拳连续攻打乔治的胸部和头部,并不时起脚偷袭乔治的小腹和肋骨,另一个则专注用快速多变的腿功对付乔治,再时不时加点重拳攻击。乔治在两人的排山倒海的攻击波中并不慌张,凭借灵活多变的步伐、身法,化解对方一次次凌厉的攻势,以防守为主,以静制动,但也不时用快速有力的拳脚阻止两人的过分靠近。突然一个小伙儿瞅准机会,拦腰抱住乔治的身体和双手,另一人趁机猛击乔治的头部。乔治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挣脱那人的纠缠,可那人抱得更紧,无法成功。眼见另一人的致命重击就有来到,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乔治身形一侧,右肘直击抱他的那人心窝。那人受此快如闪电的一击,大叫一声向后倒去,乔治顺势右腿一弯,降低身体,左脚快速踹向那人的小腹,那人绝没想到乔治能这么快脱离同伴的控制,反守为攻,躲闪不及,被踢个正着,疼痛难忍,双手按着肚子蹲下去。

    “好”自强脱口而出,并鼓起掌来。“乔治,今天你打得非常专业,非常聪明,又进步了不少。恭喜你!”

    乔治这才发现身后的自强。“谢谢夸奖!我刚才所用的,这是你教我摆脱擒拿手的肘击术,看来这一招真管用。”

    “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招数,但运用起来并不容易,你今天用得出神入化,大出乎我的意料,好,非常好!你动了脑筋,也下了苦功。”自强由衷地夸奖道。

    教练布鲁斯走了过来,满脸喜悦地对自强说:“上次你建议同时找两个对手陪乔治训练,果真是个好主意。这段时间我们每次都用两个高手与乔治对打,乔治进步很快,抗打击能力、灵活性、攻击能力和手段都今非昔比,我对他越来越有信心了。”

    “还有0天正式比赛就要开始,这些天就这样坚持练习去,我认为冠军非乔治莫属。”自强也信心爆棚地预言。

    练完功,自强和乔治一同往寝室走。自强邀乔治一同去吃法国大餐。“乔治,这些天辛苦你了!现在我看你已经小有成绩,今天我们就好好的庆祝一下,也给你个难得的放松机会。”菜和拉菲葡萄酒很快就端上桌,烹调精美,做工考究的法式菜肴配着高脚水晶酒杯里摇曳的淡红色葡萄酒,掩映在桌上两只散发着淡淡茉莉清香的烛火的光影里,散发着高雅的情调和氛围。“Cheers!”他们举杯致意。“乔治,预祝这次比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等你得胜归来,我要承办一个的庆祝PARTY,邀请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一同庆贺狂欢。”“我期待着!”他们又交流了一些关于比赛的细节问题。待到菜吃得差不多,酒也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的话题谈到了玛丽。

    “玛丽还好吗?她给你打电话了吗?”自强问。

    “好像不错,这两天通电话,感觉她好像很兴奋,应该是过得很快乐。她还夸奖你,说你很够朋友,帮了她很大的忙,把她照顾得不错,让我谢谢你。自强,你知道,以前她对你是多么大的不满、意见,甚至歧视,没想到这么快她的思想就完全颠覆了。”乔治说。

    “可是,今天等你回去再接她的电话,我相信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孩儿的心水底针嘛。”自强肯定地说。

    “怎么,又发生了什么状况?”乔治疑惑地问。

    “我不能满足玛丽的要求,她对我有很大意见,说不再理我了。”自强本决定隐瞒,却忍不住实话实说。

    “为什么?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乔治迫切想知道答案。

    “上次我对你说过我的担心,你说没事,我看这次真的有事了。玛丽让我天天陪着她,我说不行,我告诉她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和她单独交往,单独活动,以后除非和乔治一起,我绝不会再和她单独见面。”自强如实说。

    “自强,我上次不是告诉你,尽管大大方方和玛丽交往,不要顾忌太多吗?不然在比赛没完的这些天,你再帮我照顾一下玛丽,我不会怀疑你们的。”乔治坦然地说。

    “乔治,你是最了解玛丽的,她要想做的事,不择手段都要实现,而她的手段本领你是领教过的。我实在是无能,我想我绝对抵挡不住她的凌厉攻势,再与她交往下去的结果就是彻底被她击垮,也像你这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打不过,跑咯!”自强自嘲道。

    “我不是说过,她要爱,就让她爱好了,让她公平地在我们两个之间做出抉择。不论以后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如果她真的爱上你,我也会祝福你们的。”乔治大度地说。

    “首先,我是中国人,我有我的原则,我不愿抢你的女朋友;其次,她现在喜欢我,可能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她以前从没深入接触过东方人,自然会觉得神秘好奇,想深入了解接触,等她了解得差不多,觉得熟悉乏味了,说不定又会跟你好,这样反反复复,我怕会伤害我们之间这么难得的友谊。即便你心胸开阔不在乎,我可拿不准我会不会在乎,如果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一生的挚友。”自强动情地说。

    “如果她爱上你,而你也爱她,这不算你抢我女友。”乔治辩驳道。

    “好了,我不跟你争,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一切等你比赛完再说吧。”自强不想和乔治争执,节外生枝。

    岁月如梭,转眼全美青少年空手道大赛就要开始了。乔治、玛丽、自强和布鲁斯,以及乔治在布鲁斯空手道馆的师兄的们共十多个人一同乘飞机来到赌城拉斯维加斯。一路上,玛丽没有跟自强说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瞧自强,连自强礼貌的和她打招呼,她也爱理不理的。仿佛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过去“冰河期”,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冰冷的外表下,已经孕育着滚烫的火山,既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一切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确切的说,现在他们的关系就像火山口上覆盖着玄冰,看似冰冷,却不知下面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随时可以融化上面看似坚不可摧冰层,无论它有多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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