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问夏身子一顿,冰冷的匕首已经靠近脖颈。

地下车库很安静,只听得见那道冷清的声音和呼呼作响的风声。

寂静的简直可怕。

司问夏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不是因为架在脖子上的匕首!

而是..身后的人!

心中早已沉下去,藏在了心里的恐惧,此刻,又再次升腾而起。

她微微侧眸,看向了身后的人。

司莘莘也微微昂首。

四目碰撞,火花四射!

空气中蔓延出火药的味道。

司莘莘那只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发出骇人的摩擦声。

此时,站在她目前的人就是司问夏,做掉她孩子的元凶!

数年来,她做了无数个噩梦,梦里,司问夏那张脸一遍遍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一遍遍的叫着妈妈!

军医说,那是个已经八个月大的男婴!

她的孩子!

就这么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

今时今日,她终于见到了司问夏!

面对面!

而司问夏,则是在看到司莘莘的脸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苍白,因为恐惧和震惊,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她果然没死!

几年前,她抱着孩子逃出来之后,便派人回去寻找司莘莘的尸体。

虽然被之前商定好的军医剖腹取子,可那军医却也迟迟没有告诉她,司莘莘的下落。

到底是生是死!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算真的被埋在那堆废墟之中,司问夏的心里也还是不踏实!

果不其然,不久后,她接到线人的回复。

并没有找到司莘莘的尸体。

她心中便已有了猜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找她。

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找上了自己!

司问夏思索着,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她司问夏是谁?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吓死,那她也获得不了今日的成就!

对面站着的丫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落魄。

相反,出落得更水灵了。

看来,这些年,活得挺滋润。

司问夏挑了挑眉,看向她。

随后,转身,面对她。

对依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充耳不闻。

似乎一点也不惧怕。

“司莘莘?”

司问夏看着她,语气平淡。

“是我。”

“初次见面,就在这聊?”

“不太合适吧?”

司问夏撩了下凌乱的头发。

“要不,我们去外面的咖啡厅,喝杯咖啡继续聊?”

司问夏的心理素质是出了奇的好,这一点,司莘莘很清楚。

"司问夏,你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无耻。"

司问夏浅笑一声,“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问当初孩子的下落吗?”

司问夏当然知道司莘莘最需要什么。

孩子。

是她最大的软肋。

所以,司莘莘才会这么多年,不惜一切代价的追寻她。

很好,她还怕,她找不到她呢!

司莘莘红了眼眶,却硬生生的压下心底的情绪。

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坚强。

已不再是数年前那个冲动懵懂的司莘莘了。

“司问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威胁人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司问夏,你的大话随口就来,那你怎么就没学会和人正儿八经的说话呢?”

“一天天的,只会狗叫。”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像你这样的,我还要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难不成,我还要捧着你?”

“行啊,那改天我给你做个头条,曾经的名校毕业高材生脸都不要了,专业做被包养的小姐。”

“哦,对了,记得附上你的价格,不然有人找来,我还得现场估价。”

司莘莘冷笑一声,“司问夏,你冲我狗叫,我当然不能再骂回去,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欠我一条命,这笔债,我会讨回来。”

“哈哈。”司问夏大笑,语气轻佻。

“司莘莘,我说你蠢,你还真是蠢。”

“傅景明也回来了,你不去找他,你来找我,怎么?”

“你是觉得我比傅景明好欺负,也是,傅三少,可是你的金主,你还想巴结巴结,看看有没有机会爬上他的床,继续做他的情妇呢!”

“我说的对吗?司莘莘?”

司莘莘的面色徒然变的凌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更深的抵在司问夏的脖颈上。

“冤有头债有主,司问夏,三年前,要不是你,我的孩子和我分开。”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到现在都得不到我孩子的半点下落!”

“司问夏,我现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拿刀,一刀一刀的把你彻底的刮了!”

可司问夏却仿佛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冷笑道:

“你想杀了我?”

“杀啊!”

“杀了我,你的孩子再也别想找到了。”

“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连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好可怜啊,那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

司莘莘看着她,眸色阴沉。

“我的孩子,现在在哪?”

司问夏看着她,忽而又冷笑起来。

“你猜啊!”

“猜中了我就告诉你!”

司莘莘恼了,彻底被司问夏激怒!

握着匕首的手徒然向上,朝着司问夏娇嫩的脸蛋就是一刀!

司问夏只觉得脸上忽然一疼,等反应过来司莘莘刚才做了什么后,脸色大变,然后猛的捂住脸,看见了一手的血。

“司莘莘,你这个疯子!”

她尖叫着,疯狂的用手捂住脸。

然而鲜血还是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

滴在了衣服上,地上。

晕出一片血渍。

“这一刀,是我替我宝宝划的。”

司莘莘脸色未变。

司问夏感觉自己都要快疯掉了。

“宝宝?”

“你那个野种,还不知道是谁的!”

“都过去三年了,你还念念不忘!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去找野男人接着生啊!”

司莘莘的面色越来越冷。

举着匕首,继续往前。

朝着司问夏走去。

匕首的刀尖很锋利,司莘莘拿在手中,那刀刃几乎还在反着光。

似乎在照亮着司问夏那张早已被划花的脸!

三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三年的每一天,每一夜。

她都在想念着她的孩子。

她那个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看过一眼的孩子!

甚至,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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