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她死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入住皇陵，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太后，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太后因为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差一点摔倒，幸好她身边站着她另外一名心腹，“太后不怪您，真的不怪您。”

这周嬷嬷可比方嬷嬷要聪明的多，同样都是跟在太后身边很多年了，但她就知道太后心里在想什么，而方嬷嬷却一无所知。

太后慢慢的转过身，“不，都怪哀家，哀家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太后，从小到大哀家连厨房里杀鸡都不敢看一眼，入宫以后哀家的手上更是没有沾过一滴鲜血，却依然能够位居太后，曾经的哀家无数次为自己感到自豪，可是当哀家如愿以偿当上太后以后，哀家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学会杀人了，变得连哀家都不认识自己。文鸳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也全部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就不应该从小就给她灌输弱肉强食这样的思想，更不应该去传授她什么后宫的生存法则。”

周嬷嬷抱住了太后，“太后这不是您的错，这真的不是您的错，您是个好人，您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您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还孝康皇后对您的救命之恩。”

孝康皇后就是玄烨的生母，与太后曾经的孝惠皇后都是先皇顺治爷的妃子，太后当时是皇后，而孝康皇后当时则是佟妃，当时的太后被人陷害差一点就被顺治爷给处死，她之所以能够继续活到现在，还得多亏了佟妃的帮助，要不是佟妃当时不顾一切的替她找出真相，还她清白，恐怕她现在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而文鸳则是孝康皇后的亲侄女，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亲侄女也能当上皇后，帮助她们佟佳氏一族光耀门楣。

为了报答孝康皇后的救命之恩，所以太后才会一直都把佟佳文鸳视如己出，从小不仅教她琴棋书画，而且还教她后宫里的生存法则，为了文鸳能够登上后位，手上从来都没有沾染过鲜血的她不惜杀人。

当然这次将杨怜殇下令赐死，也不单单是为了文鸳，更多是为了平息蒙古大汗的愤怒。

当然太后也不是个傻子，她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在背后搞的鬼，虽然愤怒，但是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因为愤怒就把文鸳给一刀杀了吧，事后只能是她帮她擦屁股。

可是，这会太后是真的累了，这屁股她是真的擦不动了，这么多年文鸳表面上天真善良，但实际上却不知道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她为了她也不知道违背了多少次自己的良心。

“太后放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已经帮了宁妃娘娘很多了，今后的路就让她自己去走，您是时候也该歇歇了。”看着这样的太后，周嬷嬷真的是十分的心疼，这么多年太后虽然一直都在吃斋念佛，但是为了帮文鸳欠下的孽债太多，良心的谴责终究是让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