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舍君其谁青楼女

作品:《从平乱悍将到威逼“四夷”之外交官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坐着大哥徐菊人为他亲顾马车,兜里揣着三百两赠银,打道回府的道上,袁世凯的心情很不爽气!

回到项城老家,见嗣母牛氏夫人身体很好,袁世凯也就放心了。在只作短暂的亲人团聚后,袁世凯很快就辞别了亲人,依恋着乡土,登程去了南京。

南京城繁华依旧,十里秦淮,笙起琴扬,声色绝仑。对此,袁世凯无心赏顾!他每天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尽快在南京谋取个职缺,先把自己安定下来。彼时的心情,就和现在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找工作一样,急迫和焦虑。不似有些书中描写那样,袁世凯一只脚刚踏入南京,就直奔赴十里秦淮豪华奢侈的妓院,先来个左搂右抱,声色犬马一番。那不是真正的袁世凯,那是书者笔下杜撰出来袁世凯。

一到南京,袁世凯便整日忙于拜谒和等待之中。时间一天天过去,袁世凯越来越感到忧心忡忡,在南京徜徉顾盼了三个多月后,眼瞅着求官之事,已属渺茫,袁世凯就又去了上海。

至于袁世凯怎么会到上海,根据当时袁世凯所处情况分析大致有以下两种原因:一是上海经过三次“快速锐变”已成为当时中国最繁华的城市,尤其上海租界,这里到洋人多,洋货多,建筑风格各异,更是现今人欣赏的欧化的繁荣景象。加之南京与上海紧邻,文化人袁世凯为什么不可以“到此一游”,领略一下这里的美好风光呢。二是袁世凯认为洋人都能来这儿谋事,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谋事的机会多。

但是,想象往往大于现实,袁世凯谋求了一个多月并没有什么成效。“立杆”不见影儿,袁世凯感到有些失望!兜里银子这会儿也往外掏兑得差不多了,就在临走之前,袁世凯心里突然萌动了一个想法,自己来上海一个月里除了出门营谋差事,就是一个人呆在宾馆,既没电视看又不能上网跟人聊天,真叫一个寂寞。他听人讲“四马路”那地方挺档次,想去“活动”一下。袁世凯毕竟结过婚的人,偶而弥补下生理需求是很自然的事。

上海的“四马路”亦既现在的福州路。当然这样说也不完全对,因为“四马路”是分东西两段,东段集中了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开明书店,时报、华美报馆等一些新闻出版单位,有很多“文化人”在这里工作或聚集;西段却开着很多澡堂、戏院、旅社和无数的妓院。东西两段“阵垒分明”,“才子佳人”,相得益彰。

当时有人一说去逛“四马路”,就是下妓院的意思,而不是去那儿购书买报,这让那些书店报馆的老板很受伤!

清人玮舀在他的《松滨琐话》里有这样一段描述:“沪为繁华渊薮,城外环马场一带,杰阁层楼,连横接栋,莫不春藏杨柳人家,人闭枇杷之院”。由此可见,当时上海的妓业是多么繁荣昌盛。

被当初北京的老少们叩谢不尽的“救命大恩人”赛金花,对妓女的职业层类相当稔熟,尤其上海的妓业,更是门清。

她对上海妓院的分类是这样讲解:一等妓院叫“书寓”,在这里工作的妓女必须要会唱“楼会”、“思凡”、“长亭”或“化蝶”之类的小曲;二等妓院叫“寓”,妓女不必唱曲,但得加一个茶碗,要品茶的;三等妓院叫“堂”;四等妓院叫“馆”。听起来有点儿像给现在的演娱人员评定职称,什么“三级演员”啦,“二级歌唱家”啦。

当然尽管袁世凯身体素质不错,生理需求旺盛,但也不是随便进去个二、三流妓院或找个“站街女”就可以打发完事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宁吃好桃一口,不啃烂桃一筐”。怎么着也得与咱“文化人”的身份匹配。倘若袁世凯随便找个“烟花馆”弓着身子忽啦一阵儿,那也没有后来他和沈氏女的美好姻情了。

沈氏女,江苏吴县人,出身书香门第,父亲也是个有功名的人。沈氏女因不愿下嫁当地一富商作妾,便遭报复,被骗卖到上海妓院。沈氏女自幼熟读诗文,精通琴棋书画之技,在妓院属佳人资质,即卖艺不卖身。一般三、四级“妓女”房间也就五、六平米一张床,来了客人就象进了一家简陋的“快餐店”,把抓口吞地对付一下就算了帐。可你再看看人家沈氏女,房间的摆设阔过富家小姐的闺房:席梦思转床,金铜床架,雕镂挂络;时令摆设,成龙配套,琴台书桌,一尘不染,墙面上还挂不少的名人字画。袁世凯肯花银子下这么重手,要的就是个氛围。毕竟是曾任“两房”社长之文化人嘛!

袁世凯初见沈氏女竟疑是惊见天人,心旌猎猎飘荡。而沈氏女羞目中的袁世凯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是那么地英武霸气,魅力逼人,禁止不着暗起潮涌。

两人彼相欣赏,此互倾心。

沈氏女举止优雅、款款斯文地为袁世凯敬上一杯香茗,并冲他浅浅一笑。袁世凯看得浑身震酥,心里更加喜欢。沈氏女莺声燕呢地问,大哥府上哪里。袁世凯仍一付马步蹲裆的坐姿说,俺是河南项城人。接下来俩人聊起话来,袁世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国家大事,到政治时事,所谈涉猎广泛。沈氏女多的只是倾听,间或偶尔一笑。袁世凯边说边看沈氏女,说到兴起时,头冒青烟,额角浸汗,还不忘暴发一两下爽朗笑声。说着说着袁世凯就说不下去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混蛋,再加三级!老子只顾雄侃了,差点忘了“正事”。他正要去拉沈氏女,恰好这时沈氏女移身靠近过来,拿起手中的帕子帮他试着额头上的汗,袁世凯猛地一把拦过沈氏女:小妮子,你给我过将来吧!便紧紧抱搂怀中,沈氏女身子微微悸动了下,任由他怎样的抱着、揉弄着。不大会儿,俩人便谁也受不了了,你想啊,一个如“久旱禾苗”,一个正“甘霖润沛”,两人相拥相抱着,挪移着,可怜的漂亮席梦思啊,你倒霉的时刻来到了哦!

罗帏翠被里的“内容”,事涉eiie,搁置不提。

但有些话还是想在这里说道说道。还是在一些著书里面,作者很会利用这点抹黑人物,“吃喝玩乐,**狎妓”,似乎袁某人成天啥事不干,光想着这一门子事了。故且不论作者之所以如此是出于何种意图,至少说明作者实有无知。

不错,在我们今天的人眼里,过去的妓女和现在的“小姐”都是下三烂,为人所不齿。但我们要知道,晚清和以前的历朝历代一样,是男人的社会,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背景下,女性都是依附男人生活。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宿花眠柳,女人只能嫁鸡随鸡,从一而终。人们往往把在堂子里消费当作一种身份的显示和地位的象征。世俗民情是也!既是处在那个背景下的人,为何非要“严格要求”地逼着袁世凯去勉这个俗呢!

至于今天“小姐”们,其中个别贪图享乐者除外,如果她们的父母是一奸商,是一贪官或是一无良银行家的话,既使你给钱再多,怕是人家也你日弄哩。

袁世凯和沈氏女一位是落难公子,一位痴情佳人,两人温爱倾情,悱恻缠绵。沈氏女柔柔情怀,颇给予困顿帐然中的袁世凯以莫大宽怀和安慰。袁世凯也把这个沈氏女视作新生活的亮灯,欲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这天,两人又是一阵“龙戏鱼潮”过后,袁世凯对偎躺在臂弯里沈氏女说,“夫人,我要走了”。沈氏女一下睁大两只眼睛,“大人,你在叫我吗?”袁世凯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难道这房间还有第二个女人不成?你记住了,我袁世凯出人头地的那天,就是你我夫妻团聚的日子。”

沈氏女深深埋首袁世凯胸前,悲喜啜泣地说,大人,有您这句话小女子已是足矣,岂敢再图奢望。

袁世凯忽地坐起,“夫人,你等等”。只见他下得地来边行边“嘶”地一声扯下一幅白色睡衣的内襟,走到书案铺就,笔走龙蛇完毕,交递已走近身边的沈氏女手中说道,“夫人收好了,此乃信物,它日我袁世凯若有封候拜相那天,自会差人来迎接夫人”。

沈氏女展开阅读,是一诗联:商妇漂零,一曲琵琶知音少;英雄落难,百年岁月感慨多。沈氏女阅毕,便一下抱紧袁世凯,声泪俱下地说:大人今日一走,小女人自当早日赎身搬往别处居住,一心专等大人,等着你回来呀!

袁世凯望着怀中早已哭成个泪人儿似的沈氏女,回想起自己到处坎坷谋求生路,心里顿生感慨!他搂紧了沈氏女,两眼涌出的热泪顺腮而下……

在上海辞别了沈氏女后,袁世凯登程去往山东。他要去找一位嗣父生前挚友。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袁世凯依晰记得当年嗣父去世后,就是他和嗣父的另位好友刘铭传一起帮忙治理的丧事。后来在京城听保龄叔父说起过嗣父的这位挚友,说他已奉命调往山东登州驻防。袁世凯要去山东登州找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著名的淮军将领吴长庆。

说起这个人,他和袁家还有着颇深渊缘。

早年间闹太平军那会儿,吴长庆父亲吴廷襄筹办团练。1854年1月间,此时的太平军已经占领了安徽大部分地区,这其中就包括吴家所在的庐江县县城。太平军将庐江县城围了个严实,城中吴家军几乎到了粮草殆尽地步,庐江危在旦夕!吴廷襄派儿子吴长庆趁夜潜出城去,火速送信到袁甲三营地请求援救。袁甲三忙召集子侄研究对策。当时袁甲三长子保恒认为,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分得出兵将救援别处。而袁甲三的侄子保庆则以庐江孤城垂危,十万火急,应立刻分兵援救!两方意见争来争去,最终贻误战机,庐江沦陷,吴父廷襄阵亡。经过这场生死大事,吴长庆恨死了袁保恒,发誓从此与之永不往来。但对力主救援的袁保庆却是感恩有加,两人还烧香烧纸结拜为莫逆兄弟。

后来,吴长庆统兵继续与太平军作战,并奉两江总督曾国藩命令组建“庆字营”,加入李鸿章淮军系列。吴长庆作战勇敢,屡建奇功,官也越升越大。袁世凯嗣父袁保庆任江宁盐法道时,两人又同在两江总督马贻新手下共事,关系更加密切,亲如同胞。

187年袁保庆在南京任上染病去世后,就是吴长庆和当时同为淮军将领刘铭传(后任台湾第一任巡抚,被誉为“台湾近代化之父”)一起治理丧事,由此可见二人兄弟情谊笃深。

有着这么一层关系,照理说袁世凯早该去投吴长庆了。可他为何却又迟至现在过才去呢。这里面有个说法,一是嗣父已作古人,嗣父去世时他才十二、三岁,这中间差不多十来年也没和吴长庆有过联系,生怕做了莽撞事;二来吴长庆和袁保恒关系不好,袁世凯自嗣父走后又都是保恒叔父教管着,万一行事不慎,袁世凯惟恐惹得保恒叔不快。如今保恒叔也已作古,眼下自己身处临难之际,袁世凯只好硬上头皮走一遭了。

在到了济南将要转道登州时,袁世凯在行进的路途中认识了一个叫阮忠枢的人。说起这个人很有些题外话要在这里说一说,袁世凯曾多次对外讲说:袁就是阮,阮就是袁。袁世凯所说这个阮就是阮忠枢。他是袁世凯的“铁杆粉丝”,又是袁世凯的一个至死效忠者!

阮忠枢是安徽合肥人,出身于淮军将领家庭,已中举人。这次是进京赶考的。二人结伴而行中,阮忠枢一路观察着袁世凯其长相与谈吐,觉得此人不是平凡之辈。这人将来肯定会有大作为。阮、袁二人大为投缘,谈得也很投机。在交谈中,阮忠枢得知袁世凯从南京到上海再到山东,这么一溜弯地趟下来,已是襄中羞涩。走到济南两人稍作了下停歇,在将临别分手时,阮忠枢便倾尽身上所带银两都赠送给了袁世凯。之后两人分手,阮忠枢赶赴京城应考,袁世凯则直奔登州去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善良人出人头地前总是要被无情魔狠狠的折磨一阵子,似乎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完美人生。阮忠枢也是这么着趟过来的。

阮忠枢进京应考结果没能考中进士。为了下科继续应考,便留在了北京。这时刚好李莲英要为他妹妹聘请教馆先生,阮忠枢便应聘到了李府。谁知阮忠枢在李府这么一呆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内逢考必应,逢考必落,府内学子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而袁世凯投军吴长庆不久,就随军去了朝鲜,且一呆也是十二年。当袁世凯十二年后从朝鲜回来后不久,就开始了小站练兵(据说小站练兵这件事阮忠枢通过李莲英帮了袁世凯很大一个忙),当年的这位“难兄”才把眼下这位“难弟”从李府拎了出来,并且俩人还烧香烧纸拜了把子。这么做一来出自于报达阮忠枢当年馈赠之恩,二来袁世凯的确很是欣赏他的文才。

有一天到了快下班时间,阮忠枢悄悄走进袁世凯的办公室,告诉他自己在天津一家妓院看上一个名叫“小玉”的女子,想为她赎身纳妾。说罢阮忠枢还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讪笑了笑。不料,袁世凯听了很生气,神色严历地说,“这种事违反部队纪律,你丢不丢脸啊!”面对袁世凯这样一个态度,这叫阮忠枢心里很不爽。但当面又不好辨说什么,只是暗骂了一句,这厮好无情啊?

半个月后一天,袁世凯让阮忠枢陪他天津公干。到天津下车后,天色已晚,袁世凯说,“天到傍晚了,我们不如先去一位朋友家里歇歇脚吧”。

不大会儿,阮忠枢跟着袁世凯身后走进一家小院。只见院子里挂满着大红灯笼,显得喜气洋洋。正堂里红烛高烧,中间还摆好着一桌酒席。阮忠枢看了以为是袁世凯朋友家在办喜事,就跟着走了进去。这时就听一个丫头高喊着:新姑爷到!接着就从里间搀扶出一位新娘打扮的俏人来。一名仆侍将一条红绸带往阮忠枢身上一套,说“请新郎新娘,相互行礼!”这下弄得阮忠枢如坠雾里云中,连连挣扎着说,“弄错了,弄错了”!

这时袁世凯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下妥了,妥了。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小玉呀。

原来,袁世凯只是表面上斥责了阮忠枢,暗里却悄悄派人用重金将小玉赎了出来,等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把阮忠枢带到这儿来。如此一来把个阮忠枢感动直想哭。

袁世凯拱手笑道;恭喜老弟,贺喜老弟。今后这里的人和房子全你的了。

至此以后,阮忠枢鞍前马后,惟袁世凯是瞻,后曾任总统府副秘书长,内史长,效忠至死。(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造兵攻略诅咒之王后我死遁了木叶之见稽古无限见稽古人在超神,开局化身原神雷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