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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1章 天下之大,任君取之

    作品:《吕布只有一个姓

    西园军校场上,人声鼎沸,吕布一句“能者上,弱者下”可是乐坏了军中不得志的士卒们。

    那些往日里熘须拍马上位的军队中低级军官,此时叫苦不迭的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挑战。

    得胜的士卒欢喜雀跃,被挑战败下的旧军官只能沮丧的归队成为一名小兵。

    这些新上任的中低级军官,天然的就成为吕布忠实的拥护者。

    西园军这次大规模变动下,本来还有些动荡的军心,在这些新上位的中底级军官的作用下,逐渐稳固了起来。

    众校尉也都惊叹以前只会冲锋陷阵的吕将军竟还有如此本事。对吕布的敬重不由又多了一分。

    与校场上的喧嚣不同,旁边吕布的小院里彷佛另外一个世界,静谧的有些压抑,整个院子只有夏侯兄弟像两个门神一样矗立在中堂门口,不时也是好奇的探头儿看看屋内的情景。

    却只是见孟德自进入屋内,听了吕布一句什么话后,便背着身再也没有动弹一下,好似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长时间的压抑,令夏侯两兄弟也受到了影响,两人就连传话都小心翼翼的。

    “大哥,阿瞒在屋里作何,为甚半晌无声?”

    说话的是弟弟夏侯渊。

    “某也不解,吕布只是说了一句话,阿瞒便再也没作声,着实奇怪。”

    夏侯惇也是凝眉。

    “正是,若非阿瞒交待我二人不见他的手势不许入内,某早进去一探究竟了。”

    正当此时,两人终于听到屋内传来曹操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大汉之外竟还有如此广袤的地域?”

    接着便是吕布朗笑一声答:

    “不错,此物之上所绘地图便是这天下真正的模样。”

    两人身前用木架固定着一个大木球,并在木球与架子连接处设置机关,使其能任意拨转。

    这便是吕布这几日抽空令工匠照图制作的东汉版地球仪。

    整个地球仪,约莫直径两尺,里填稻草,外用猪皮缝合,没有那么多的颜料,便只用蓝草着重将蓝草、茜草汁液将大汉以及罗马帝国的疆域涂色,其他国家以及七大洲四大洋的界限,仅用笔大致描绘出轮廓。

    幸亏吕布记性还算比较好,绞尽脑汁对照现在的大汉疆域,才将这地球仪制作完成。

    此时的大汉虽然也有商队到往贵霜、安息,甚至有记载称大秦王安敦(即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曾派使臣到达汉都洛阳,送汉桓帝象牙、犀角等礼物。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汉人来说,这天下还是以大汉为中心,其余不过匈奴蛮族、南越以及西域等诸小国。

    曹操即便是再见多识广,机智过人,也被当下的通用世界观所局限,只能看到大汉所属的这方天地。

    此时被吕布用生动形象的地球仪直接将他的世界观打碎,所遭受的冲击不亚于突然见到昊天上帝出现在他面前问他吃了没。

    “吕将军,这是...真的?”

    刚才进门便被吕布问了句可知天下之大,懵逼之下吕布将地球仪指给他观看。

    曹操身为军旅之人,对地图极为敏感,一眼望去便看到了涂红的大汉疆域地图。

    上连北匈奴、鲜卑、乌孙、高句丽,左接西域、诸羌,右侧东海,下临夷州,这些都尚在曹操的认知范围之内。

    可稍微试了拨弄了下这地球仪,却发现在这份奇怪的地图上,大汉庞大的地域竟只是其上七大洲之一的亚洲一隅,在亚洲之外,更有横跨亚、非、欧三大洲的大秦帝国。

    而与大汉隔海相望,更有北美、南美两块庞大的地域被特别标名“蛮荒无主”。

    曹操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急需一剂速效救心丸。

    吕布见曹操略黑的脸色此时竟有些苍白,觉得差不多了,回道:

    “某在并州之时无意中救了一名自称来自大秦的商人,这名商人为报答某家,特将此物赠予某。想来不假。”

    “大秦?便是这...”曹操一时有点卡壳,不知道怎么称呼这玩意了。

    “地球仪。”吕布见曹操尴尬,忙补充道。

    “倒是个奇怪的名字,便是这地球仪上所绘那蓝色的庞大国家大秦?”

    “正是,最初某也对此怀疑,但待又与其他过往商人对照后,确定其上所绘应是不假。”

    “大秦?难道与暴秦有甚关联?”曹操疑惑道。

    “当与秦无关,那名商人言,其实大秦这个名称仅仅是我汉人为了方便自定的称呼,他们更习惯自称为罗马人,所以这大秦帝国,真正应称为罗马帝国。”

    吕布也有些无语,本来写大秦是为了好理解,结果竟被曹操联想到了秦朝,反而废一番口舌。

    解释完,见曹操也看得差不多了,吕布深吸一口气:

    “孟德,不知你对这天下怎么看?”

    曹操也是立马回答,毕竟二十多年的常识被这么一个球冲击的七零八落,也是需要一个倾诉的机会:

    “操今日之前曾以为自己能力尚可,值此阉党之祸方平,民不聊生的情势下能凭借手中三尺剑,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某一份太平。”

    定了定神,曹操继续道:

    “但今日,有幸一观这天下之大,只叹自己能力微薄,所能有限,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到这里,曹操心中的茫然感,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吕布庆幸自己穿的时间还算早,此时的曹操仍还是一位忠心为大汉,望凭一己之力,救万民于水火的有志青年。

    一句话,还能忽悠。

    “孟德可知,大汉今日之困境在何处?”

    曹操有些飘忽的心神,被吕布一喊,回了过来,略一思索,答:

    “如今黄巾始灭,阉党与外戚之祸方消,但朝廷为尽快消灭黄巾乱党,令各地自筹兵马,造成今日各地佣兵自重,不服朝廷调令,已有群雄割据的乱象。”

    吕布微微颔首道:

    “孟德所言不错,但可曾想过,为何会有黄巾之乱?”

    曹操有些犹豫,毕竟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比较多,涉及士族门阀,而与吕布这不过是初次交谈,更何况刚才校场上吕布还黑了他一把。

    吕布摇头苦笑:

    “布始以为孟德乃当世豪杰,却不想也是如此畏首畏尾。”

    曹操被这么一激有些气恼。

    “交浅言深,交浅言深,交浅言深”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以警示自己,如此方才压下怒火。

    就是看吕布的眼神有了些幽怨。

    吕布也不管自己有多气人,继续道:

    “汝不敢说,某来替你说。”

    “自和帝至如今少帝,十位大汉帝王,即位时均不过十五,致使宦官、外戚轮番当权,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而众士族豪强,不思为君分忧,反而趁机大肆吞并土地,使得本已困窘的百姓,不得自卖于豪族,以图苟活。”

    “如此情势,张角自称天公将军,**而起,明知飘渺但百姓为得一丝生机,又岂能不搏上一搏。”

    曹操刚开始还有些气恼吕布,不信这赳赳武夫能说出什么高明的看法,但越听越心惊,到后来更是振聋发聩,此时瞪大着双眼盯着吕布,像是这才认识吕布一样。

    “依将军所言,如今阉党、外戚已除,难道要将这天下士族尽数除去?”

    曹操身为爱国青年,也时刻思虑该如何挽救大汉于危亡,但顺着吕布的思路,稍一思索竟推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不禁脱口而出。

    “哈哈哈...”

    你是魂澹吗,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曹操听到吕布竟然以大笑回应他,城府再深都要破口大骂了。

    就听吕布幽幽道:

    “士族豪强之势已成。”

    曹操听吕布将他自己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刚才还撑着的身躯就如抽取了精气神,失魂落魄的就要站立不稳。

    “但是,孟德可是忘记了地球仪上的贵霜、安息、罗马以及隔海相望的北美、南美洲无尽的土地?”

    瘫软的曹操宛如在黑夜中看到了远处的一点灯光,顿时身体里升起丝丝的力气,本已觉救国无望,二十多年的坚持不过等来这大汉终将被群雄割据的局面,但此时彷佛又有了一点模湖而又明亮的希望。

    “我大汉还有救?”

    口中呢喃着,似在自语,又似在问吕布。

    “自然,如今乱象的根本就是土地,百姓无地可种,但大汉不过占有这天地间一小部分的土地,更为辽阔的土地在域外。”

    “天下之大,任君取之!”

    吕布充满诱惑的声音回荡在曹操的心中,久久不能停歇。

    曹操现在只有一个感觉,自夏商以来,各个时代豪杰并起,你方唱罢我方休,此时看来就好似一群小孩子在过家家。

    天下还有如此辽阔的土地,为何要拘泥于这区区中国之地,那般广袤的土地上又能容纳多少我大汉的百姓生活。

    “吕将军,操有一言,贵霜、安息、罗马等国暂且不论,可那北美、南美两洲,从地图上看海路比我大汉从西到东都要远上几倍,又该如何抵达。”

    恢复心神以后的曹操,果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胡弄的。

    立马看到了症结所在,海外之地再诱人,也要能到达才是,否则不过是镜花水月。

    吕布却不在意,这才是曹孟德嘛,如果是被随意看下地球仪就拿下了,那只能说明曹操不过是徒有虚名。

    “孟德所言极是,方此时,某却无力到往北美、南美两洲,但某必将我大汉的旗帜插在这两片土地上,让以后的大汉百姓再也无有缺食少地的忧虑。”

    曹操本意也是为难下吕布,但听到吕布的志向,对比多年来的自己,竟有了种相形见绌的羞愧感。

    “操,自认不如将军。”

    一向高傲的曹操今日被吕布超人的见识、远大的志向轮番轰炸,终于承认,自己确实不如这个自己几天来并不怎么看得起的空降将军。

    “孟德无须自谦,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某虽明确未来的路在哪里,但仍需一步步的将其实现。”

    志向远大,踏实,不好高骛远,这就是曹操现在对于吕布的印象。

    今日也是魔幻,本来是带着俩小兄弟来找事儿的,结果被吕布东一忽悠,西一忽悠,现在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待曹操反应,吕布见时机差不多了,紧接着便道:

    “孟德,如此庞大的计划,凭某一人之力即便手下三万西园军,要做到仍是有些力不从心。”

    “但某观汝也是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可愿与某同行,踏破贵霜、安息、罗马,移民北美、南美,将这天下尽取归我大汉。”

    要是在踏进这院子之前,吕布向曹操说这话,估计曹操只会给他个卫生眼,但到这节骨眼儿,曹操明显被自己描绘的蓝图所震动。

    若说他不想如刚才自己所说的那般做,吕布打死也不信。

    不是说你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嘛?乱世之枭雄我吕布已经见过了,趁着曹操还没黑化,倒是想试试能不能培养一个治世版能臣的曹操。

    一波又一波的铺垫,此时曹操的胸中已是激荡的血液就要喷薄而出,被吕布趁热打铁的招揽,终于郑重抱拳道:

    “某,曹孟德,愿与奉先共同再创大汉盛世。”

    成了,终于拿下你曹孟德,不说别的这西园八校三万兵马终于算牢牢掌控了。

    要不是门口俩门神和曹操还在旁边,吕布估计就要来上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了。

    回忆下三国演义,吕布觉得好像还差点啥。

    “对了!”一拍脑门儿,接着该结拜了,若只是收个武将,被叫声主公也就够了。

    但对于曹操这种大老,只是同意跟自己一起干事业还不够,既然没叫主公,那么结义认个异姓兄弟那是必须的。

    要知道曹操与袁绍从小一起看寡妇洗澡,虽然平日里本初、阿瞒的叫,但就由于没结个异姓兄弟,后来相互厮杀那是一点也不手软。

    说干就干,吕布使劲从眼中挤出来几滴感动的眼泪。

    “承蒙孟德信赖,某大业可成矣,不如今日在此院中,某两人便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好,操正有此意。”曹操虽然已是典军校尉,但出身宦官之家,为人不屑,多年混迹洛阳街头,也是养成了一身轻侠任性的脾气。

    一直幻想那种豪侠结义,快意恩仇的生活。此时被吕布挑起,又怎会拒绝,反正也已同意跟吕布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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