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炼妖壶潜伏在身侧，地魔冰魄金身也能发动，除了无法感应天地之力，凝聚天地法相，一切和最初没两样。

力量，又回来了！

叶暝握紧手臂。

转眸看向四周，自己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类似于神器空间，但又不是，叶暝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灵魂空间。

既然有灵魂空间，那说明这里有生物！

而且不是一般强大的生物。

叶暝发动“真实之童”，环顾四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光点，光点缠绕无边压抑气息。

叶暝明白，这就是压抑气息的起始点。

叶暝尽量试探一丝轮回之力，向前方探出，顿时，无数晦暗的影像轰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这是一方战场！

暗红色鲜血涂满了整个大地，天穹都是暗红色的，大地在皲裂，毁灭气息铺天盖地。

火山爆发，河流被斩断，入眼，满目疮痍！

地面上，无数暗红色的奇形物种，具有山岳一样庞大的身躯，攀附在地上，巨大触手挥舞，20多对暗红色的眼眸透着恐惧。

叶暝下意识以为自己看到了利维坦，但是随即知道不是的。利维坦最多鲸鱼大小，但是这些奇形物种，动辄山岳高度。

天空中，降下无尽神光，无情轰杀奇形物种。

神光过处，奇形物种尽皆被肢解。

任凭它们如何逃窜，都无法超脱。

地上所有的鲜血，应该都源自于奇形物种。

血流成河！

山川，河流都被染红！

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叶暝都没有看到，屠杀酷似利维坦的凶手是谁！

叶暝萌生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天道？

可是旧古天书上也没有记载过这种，巨大到了恐怖的奇形物种。

也就是说，画面中显示的，并不是自己的世界！

难道那里也会有天道，那里的物种也会遭遇天道的屠杀？

啊！

画面一转，前方变成了无边死亡旷野，再没有一只奇形物种存活。

天空中，神光散去，只剩下一片死寂！

这时，所有奇形物种身上，荡起一道微弱的暗红色气息，气息互相缠绕，慢慢聚合成一枚暗红色的光球。

接着背景澹去，只剩下光球，叶暝又回到了黑暗空间中。

这光球，竟然是整个族群最后的意志，这片灵魂空间，也是整个族群意志所生成！

叶暝不由心中骇然。

这和单个人形成灵魂空间不一样，单个人只需要精神能量强大，或是像叶暝一样拥有特殊的精神修炼方法，但是一个族群就不一样了。

这需要整个族群意志完全统一，几十，几百，几万个生灵凝成一股绳，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必要需要一种统一的情绪！

而眼下这种情绪，就是怨恨，复仇！

灭族的仇恨！

叶暝终于明白这种甚至能错乱时空的无边压抑之力，是从何而来了。

同时对这个怪异族群，产生了些许怜悯。

这个意志来到了这方世界，对误入其中的生灵碾杀，并不是他主动为之，而是一种本能！

似是感应到叶暝的情绪，意志集合体对叶暝的敌意消退了一些，围绕叶暝旋转一圈。

叶暝继续探出轮回之力，试图进一步和怨恨意志的集合体沟通，哪知道这东西一闪，就消失在眼前。

黑暗空间散去，叶暝离开了灵魂空间，站在一方暗红色的大地上。

怨念集合体的离开，也带走了大部分压抑气息。

轩辕剑震了震。

“还是尊主有魄力啊！”剑苍穹叹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是什么人都有胆量做出来的！”

叶暝笑笑：“剑苍穹前辈过奖了，我也只是按照轮回之力的指引去做罢了。”

“对了，剑苍穹前辈，你刚才感应到什么吗？”

“什么？”剑苍穹没理解。

叶暝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说给剑苍穹听，后者一开始惊讶无比，后来陷入沉思。

片刻后，剑苍穹道：“这绝对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不是发生在我们这方宇宙，还记得虚空之兽利维坦吗？他们可能就是这奇形生物的后裔！”

“什么！”

剑苍穹道：“我原本就在奇怪，虚空乱流之中，不具备任何天地元气可以吸收，而且乱流的撕裂力，可以轻易摧毁尚未成长起来的生命幼体，虽然成年利维坦能够抗衡时空乱流，但是他们的幼体呢？他们没有进化成现在的利维坦之前的形态呢？只有在进入虚空之前就具备了抗衡虚空乱流的能力，才能活到现在。我敢肯定，利维坦祖先的初衷，一定是让自己的后裔能够找到其他宇宙，但始终没有成功。后来在长时间和虚空的对抗中，利维坦被迫进化出了吞噬虚空的能力！”

“可是，利维坦不是被灭族了吗？”画面中的恐怖场景，令叶暝都暗暗心惊。

将山岳大小的利维坦祖先灭族，叶暝自忖自己肯定无法做到！

“这种强大的异兽族群，都有密不可传的生存繁衍能力，他们能够通过族群意志集合体，来保持一份神念，那一定有办法保存一丝血脉！”

“屠杀利维坦祖先的，是否就是天道？”

剑苍穹点了点头：“除了天道以外，我想不出有其他强大的存在，能够展现出这样强大的攻击！”

“也就是说，天道不仅在我们地球大世界存在，其他宇宙也存在？”

“没错，这也是我一直的猜想。”剑苍穹道：“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名为‘大清洗’的事件。当宇宙中的生灵，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遭到天地抹杀，旧古人类是这样，利维坦祖先，也是这样。”

叶暝听的动容。

转眸看向四周，此时自己落于一片暗红色的大地上，或者说，这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平原地面。

虚空外面，同样有大大小小的平原漂浮着。

果然是一片破碎的空间。

惊讶的是，自己所在的平原地面，远处竟然有人在走动。

“真实之童”扫过，这些不是虚影，也不是能量分身，更不是异族，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里是破碎世界，“罪恶之源”的深处，怎么会有人出没？

问剑苍穹，他也不知道。

瞬闪，叶暝朝这些人类急速靠近。

......

此时的人族，围绕第一重沦陷区，已经形成了大军团驻扎的景象。

不为别的，只为等叶暝归来。

军团中，不仅人族战士，还有血精灵军团，泰坦巨人族军团。

至于利维坦，则被昊一统领派驻回虚空中，担任警戒。

混元大道境能破碎虚空，这一点不得不防！

叶暝进入“罪恶之源”的事实，已经被所有人族得知，同时清楚知道这地方是多么的凶险。

两天过去了，叶暝依旧杳无音信。

但是所有人都盼着，等着他们的领袖归来。

中央域。

这里驻扎的军队已经少了一大半，大部分都支援到了第一重沦陷区去了。

偌大的英灵殿中，空旷的感觉终于好了一些，多了两尊圣贤鼎，古人皇也有了伴！

段灭天和田广回到了英灵殿中，和古人皇见过面，从古人皇的口中，知道了叶暝的事迹。

也深深地为叶暝的事迹折服！

“尊主”的称呼，深入他们心中。

一起回来的，还有昊一、紫若等三大统领，不为别的，只为关键时候接受人皇“附魂之术”，虽然副作用极大，但为了人族，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虚空中。

利维坦族严阵以待！

忽然，虚空传来一丝波动，一个空间裂缝悄悄破开，空间对面，一尊高达数千米的金色灵能魔像双眸金光一闪。

一指点出，其中爆发出强大劲气，刹那间洞穿附近一头利维坦的头颅。

鲜血自虚空散开。

“嗯？”另一头利维坦感觉到动静，26对眼睛一瞪，顿时大惊失色。

“敌袭！敌袭！”然而声音戛然而止。

又一道金光冲出，第二头利维坦殒命。

战斗引起虚空波动，立刻被利维坦族长察觉。

这些利维坦都已到达太乙洞虚境，而且身在虚空本土作战，竟然就这样被杀死。

就算混元大道境也做不到！

利维坦族长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难道来袭的，竟然是逆天改命境强者？

自己也才混元大道境，族内大部分都只有太乙洞虚境，正面对抗，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也不能退入地球大世界，因为就算放眼整个人族，也没有逆天改命境！

唯有借助虚空之力，才能阻住对方的步伐。

异族动真格了，也许只有叶暝，才能保全人族，以及利维坦族。

“强敌来袭，全族后退，集中力量施展虚空旋涡！”利维坦族长大吼。

所有利维坦后撤，排成统一阵型，26对眼睛红光闪烁，大嘴张开，虚空之力喷薄而出。

这种力量遵循了某种虚空轨迹，能够引动其他虚空同时运作，虚空风暴大作！

虚空裂缝在虚空之力的加持下，飞速愈合。

利维坦族长想的很清楚，既然无法正面抗衡，那就用虚空旋涡之力封锁虚空，让对方不得而入。

“放肆！”对面传来一声冷哼。

灵能魔像双目金光闪烁，更为强大的两束光束冲击在虚空旋涡中央，将旋涡再次撕开。

利维坦族长眼睛一瞪，没想到这攻击，竟然能抗衡自己所有族人加上虚空之力的联合防御。

“坚持住，能量输出最大化！”

更为强大的攻击喷薄而出，勉强抗住灵能魔像的光束，但即便这样，虚空裂缝还是一点点被重新撕裂。

破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哼，再怎么努力，你们人族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神圣灵能族灵天雄冷冷道。

这一幕连占星族星主都看得心惊，也知道了和神圣灵能族的差距。

这可只是神圣灵能族一个普通族人而已，就拥有堪比自己的强大实力，要是灵能王，实力将会强大到何种程度？

对于神圣灵能族要侵占人族三分之一的土地，再不敢多言。

人族也接到了利维坦族的预警，但是他们并没有多余的强者支援利维坦，因为第一重沦陷区的天空中，同样出现了无数空间旋涡。

这是混元大道境强者正在破开空间的迹象。

人族，再次面临危机。

无数人族战士，以空间为屏障，施展毕生力量阻挡混元大道境，但由于异族混元大道境数量太多，同样只能延缓。

青龙更是认出来，此次攻击的除了占星族和普通远古异族，还有神圣灵能族！

拥有灵能魔像的神圣灵能族！

这是远远强大于占星族的远古巨头种族！

......

“罪恶之源”深处，浮空大地上。

叶暝往前飞掠。

这里的情况非常诡异，不仅不能感应天地之力，而且重力还在变化。

叶暝才前进了几公里，重力已经达到了数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