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暗兄弟会？！你们想违背契约吗！阿斯垂德呢！”艾尼修尔看起来还对得起自己那些罪行，至少还能镇定的，有条理的说话，而不是和维尼斯一样，吓到差点失禁。

或者和某个亚龙人一样蠢得想跑。

“加拉*雷。”龙裔看着被夜莺扔到自己面前的亚龙人，然后又看向差不多快缩到桌子底下的维尼斯和强装镇定的艾尼修尔：“维尼斯，艾尼修尔，对吗？”

“你既然知道我们，难道不怕阿斯垂德——”

龙裔打断了艾尼修尔的复读，顺便将维尼斯扯着衣领扔回了座位，这才慢悠悠的回答：“如果不是因为阿斯垂德，你们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啊，你也一样，加拉*雷，你猜猜有多少人愿意出钱买你的命？”

没人说话，三人明显都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敌人，自己又犯了多少罪行的那种“高智商罪犯”，所以他们同样清楚龙裔和夜莺不杀了他们，必然有原因，所以还是能保持着镇定和理智，等待龙裔接下来的行动。

龙裔并没让他们失望，言语恐吓过后，龙裔又拿出了三把匕首，分别放到了三人面前：“阿斯垂德的确很看重和你们的契约，不过，你们三人的名字是夜母所指定的，所以就算是阿斯垂德，也只能让一个人活下来，当然，你们应该也想到了，选择权在我手里。”

“三个人，一条命。”龙裔绕着长桌走到了首位的靠背椅前坐了下来：“会是谁呢？”

沉默，三人的视线互相交错，汹涌的暗涛在三人之中颠簸着，艾尼修尔是最紧张的一个，因为这种游戏他玩过，只不过以前他是坐在龙裔的位置上，当一个观赏者和主导者，而不是参与者，绝对全部死光的参与者。

艾尼修尔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用自己和黑暗兄弟会的契约来说服自己，不然恐怕他会当场绝望，但好在龙裔和他玩这种游戏的表现并不完全一致，比如说，龙裔没有使用利诱来激发参与者的欲望，这让他多了一些骗自己的理由，也让他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家产，我也可以帮你成为贵族，正好现在内战胜利，至高女王会奖赏一批战功卓越者......”

艾尼修尔的滔滔不绝被丁零当啷的碰撞声打断，龙裔只是抬起来手，金黄色的瀑布稳定迅速的冲击着长桌和地板，发出嘈杂悦耳的声音，原本就被艾尼修尔抢先了一步，导致脸色铁青的商人维尼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铺满了地面的赛普汀，半天说不出原本想好的说辞，灵巧的口舌如同被拴上了万斤重物，根本施展不出。

“别用那些无聊的东西来激怒我，蠢货们。”龙裔声音中充满了不耐和一点隐藏的怒火：“而且你们最好快点，赶在守卫检查灯塔之前解决。”

艾尼修尔握紧桌面下的双手，开动大脑，但还没等他理清思维，亚龙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可以效忠于你，黑血掠夺者所有人都可以，您会需要的，天际除了东帝国公司只有我们的船最好！”

“很有诱惑力，如果我还是盗贼公会的会长的话。”龙裔满嘴跑着火车，看了一眼已经绝望了的维尼斯：“另外，看来已经有一个人放弃了，不过......”

龙裔摇了摇头，在三个人期盼、绝望的眼神中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三个至少有一个能猜到重点，你们刚才应该听到了，夜母指定了你们的名字，不是阿斯垂德。”

“夜母......不是阿斯垂德，你的意思是？”艾尼修尔猛地瞪大了眼睛，可惜他猜出来的时间太晚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黑暗仪式，亲爱的母亲，你们试过，对吗？”龙裔熟练的操控着匕首在五指间翻飞，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不过，为什么联络你们的是阿斯垂德？而不是亲爱的夜母？”

龙裔没有给三人答题的时间，直接说出来答案：“这仪式是虚假的，落后的，已经被篡改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使用真正的仪式......”艾尼修尔说出了三个参与者共同的心声，而且同时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艾尼修尔和加拉*雷同时抓起了面前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其他人，维尼斯则先是慌张的往后撤退，直到看见其他两人的动作，才后知后觉的去捡起匕首。

原因自然是因为黑暗仪式的残忍性，不说那些剧毒的炼金材料，黑暗仪式可是需要人的心脏、骸骨和足够分量的人肉——基本等于直接杀个人。

“正确，可惜太慢了。”龙裔肯定了艾尼修尔的猜测：“尝试吧，谁最先找出正确的黑暗仪式谁就能活下来。”

“嗯，对了，给你们一个提示，这个仪式你们的仇人成功使用了，你们的仇人哦。”

龙裔双腿高高翘起，搭在长桌上，看着三个人冥思苦想，知道自己的误导起作用了，她对夜莺使了个眼色，后者释放出几只触手，盯住了三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龙裔捏着自己手腕，和梅法拉交流着改变夜母黑暗仪式的事情，很快的达成了共识。

魔神仪式这种东西，本身其实就是起到一个吸引魔神注意力的用处，所以就算不用那么变态的方式也没什么问题，或者说，龙裔一点也不想黑暗兄弟会继续用这么变态的仪式，所以她才一开始想去印书，可惜没成功。

所以要换个震撼人心的方式。

三个倒霉蛋疯狂的互相盯着，他们身前一片狼藉，鲜血、毒药还有尸体，两个倒毙的尸体成了抢手货，而且已经用光，现在还能和传统的黑暗仪式扯上关系的主材料已经只剩下还站着的活人了，虽然即使他们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一点用，因为龙裔本来就不可能承认这种血腥的仪式。

“欸，还以为你们能帮我省下思考的功夫。”龙裔随意的从背包里拿出几朵山花，红黄蓝三色被扎成了花环，一共三个。

“最后的机会，这个提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如果你们还是做不到，就一起死吧。”龙裔一人扔了一个花环，重新坐回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