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囚犯

作品:《失去龙裔的天际省

她不记得来到天际省最初的地点是哪里,仅有的印象是那个接近黎明的深夜,没等她看清四周的景象就被一群身着甲胄的人摁住肩膀,蛮戾地将双手捆住,与其他的几个被抓的人一同被推上破旧的马车。

这种时刻对她而言并不意外,最后一次被告知年龄是几天前来自在落锤行商的老年虎人,那家伙并不陌生,甚至有传言到十七年前在被烧毁的往屋内发现自己的就是他,当然,已经无从考证,对此她也不心存感激,因为即使那是真的自己也被隔日转卖到高岩省,从那时开始她的日子就充满了变数,当然,变数中的定数就是永远也遇不到富裕的买主,也注定了之后漫长的居无定所的生活。半个月前,是她十七年以来第一次打听到自己故乡的消息,也就是几乎没给她留下丝毫印象的白雪之地,天际省。

仅仅是刚越过边境,就发生了这样猝不及防的变化~

虽然搞不懂其中具体的情况,但看到囚车上其他三人与自己相似的体貌,几乎不差的金发,以及胸前的护符,她隐隐发觉到这所谓的故乡里发生着难以掩饰的大事。

同为诺德人,她却显得格外的瘦削,也许是长期生活环境的差异,她竟然听不懂那三个族人对话的内容,而对于一些诺德人基本的问题,她只能略略地回答出三个字‘塔洛斯’,那是诺德人心中至高的名号,也可以说是导致此时此刻境遇的根本原因~

风暴斗篷,塔洛斯忠实的守护者,不顾一切与任何反对的势力对抗,而此势力,就是坐在马车前端满脸得意的帝国士兵,遍及其他地区的赛洛迪尔帝国士兵,她经常能见到,也就是隔着一条省界线,她的身份就由路人转为战犯,原因,肯定是帝国人眼里自己明显的诺德特征,被硬生生地当成了帝国人所说的‘叛军’。

还没等了解到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马车就驶入夹在山峦中的小镇,那里似乎被帝国征用为监押俘虏的据点,那些灰蒙蒙中的塔楼几乎就像正在发出邀请的死神。

死囚牢内已经不分男女,与她一起五个诺德男人比关在靠近大门的地方,这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由近在咫尺,但一道坚固的铁锁却使其遥不可及。

如果只是坐牢的话,也许不会让她在短期内心起波澜,直到某一天日上三竿之时,一个身穿重盔的帝国女人带着随行的记录官出现在牢门前,记录官掀开手中的本子,用羽毛在上面划了几笔,随口道“瓦罗因请出来~”

黑漆漆之中,并没有任何回应。

“瓦罗因~,谁是瓦罗因~?”记录官原本发软的声音多了几分粗犷。

“如果没人回应那就随便拉个出去!”帝国女队长斩钉截铁地道。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声音没好气地道“安静点,母狗,大爷我刚与你们的祖宗搞完一场思维的论战,啧啧,难以想象他对你们有多么失望~”说着,那个男人被几个士兵押出了牢门。

之后,那个或许是瓦罗因的男人再也没有回来,他的战友都在祈祷松加德之类的话,这个词,她也有过耳闻,但见过的所有人都会将其归纳于对‘死者之属’一词的翻译。

第二天,又是同样的时刻,出现同样的人,只是叫到的名字发生了变化。

一直到第五天,身边那个已经冒出银丝的肯迪特被押走,她终于意识到这场噩梦已经快要结束,自己也要被发放通往那松加德的船票。

对此她并不觉的遗憾,即使再次迎接深夜,等待着最后的黎明,感受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干草之上,回想着十七年以来的所有片段,在这期间,她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也许在严寒中曾被兽人给予发味的熊皮,在饥饿时曾捡到警戒者丢弃的面包,但那些总会被新一轮的困境替代,循环已久,因此,在死亡真正逼近且无路可退时,她已经将其作为一种灵魂的解脱。

在这种思维驱使下,她甚至睡得比前五天更香~

但梦境,却显得极不平静。

杂音?噪音?不,那似乎是人声~一种很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虽然没有喊出名字,却能感觉那声音明显是对她而来。

“死亡~,死亡不应该降临在这里,在这毫无血味的地方~,”声音的每一个字都植入骨髓。

“那,不是,需要,等待,的,时刻,而是,应该,举起,的,武器~”声音突然变的断断续续~

“承载,死亡,的,工具,找到,它,的,新,主人,就在,这,肮脏,的,屋内~”

“好好,利用,它们,相信,它们,本来,的,主人,终究,会,认可,全新,的,归属~”声音突然如针般刺入她的大脑,顿时激醒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感觉,就像一股鲜红的血流涌入了头脑,让她感觉很长一段时间中自己一直是清醒的。

在黑暗中,伸出双手摸索着,她希望能以此证实自己的猜测。

身体左侧,一阵冰凉再次渗入神经,但那明显不是由于恐惧或是外面透进的寒风引起的。

那更像是在铁匠铺门口触碰吊挂着的金属匕首,但又有些不同。她干脆伸出五指顺着向上走,身体也随之跟着侧倾,这是一根很长的金属,而且在尽头还有一截柄状物。

那,居然是一把利刃,而且是从未见过的细长的款式。

所谓死亡的工具,难道就是此物?

她一伸手,将利刃举起,其中蕴含的,是一个饥肠辘辘的诺德女人可以轻松驾驭的分量,完全不受力气的限制。

寒光乍闪,让她产生略微的眩目,也提醒她立即将利刃放下,以免引起守卫的注意。

就是这瞬间,她看到旁边的干草上还放着一些东西,但由于光线的变化,她只看清刚刚压在刃柄下的一张纸条,上写道:

“死亡的工具被冠以梅法拉和波耶西亚之名,妥善使用它们,将彻底扭转你前方的道路~”

天转隔昼,帝国队长和记录官如期而至,他们已经准备好处置最后一名犯人,这是此阶段中最后的工作,伴随牢门的响动,记录官已经将名单翻到结尾,稍稍皱了皱眉头,念道:“斯秋,最后一名犯人,请跟我们走~”

这次任凭他重复数十遍,都没有一丝回应,犹如眼前尽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霎时间,眼前闪出一抹白光,记录官只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胸口处侵入,疼痛几乎没有蔓延上来,头脑就已经完全化为一团血红。

紧接着,帝国队长,似乎已经足够敏捷地做出反应,却还是在拔出腰间剑的同时,被冰冷的东西刺穿了喉咙。

看守的士兵见状紧急围拢过来,却都在迈进牢门之时相间无差地倒下。

很快,血液顺着地缝流淌开来。

身着乌木链甲,头戴乌木盔,手缠乌木腕,脚穿乌木靴,身背乌木箭,手提乌木刃,这样的变化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完全适应,在稍稍平复心绪后,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用同样锐利的语气隔着冥界的大门道:“对不起,蝼蚁们,从现在开始,请叫我Ebony~(艾玻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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