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梁乔本来是要下班的，结果楚梦婷忽然在MSN上叫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并且给出的理由是：这次项目你不只是辛苦，而且拿的股票还是最少的，我应该安慰你。

“既然你诚意这么足，咱们就去万泉河边上那间西餐厅吧。”梁乔回，又跟了个笑脸的表情。

“好啊！好啊！”楚梦婷的回应很雀跃，像是个小女孩。

下了班，他们去了那间西餐厅。

梁乔点了一份牛排，又要了一杯冰美式。

楚梦婷看着她的菜品，笑起来说道：“万年不变老样式，那么苦，真的好喝吗？”

“苦涩能让人的灵魂警醒。”梁乔微笑着回。

他们说着话，很快话题进入了温明这件事。

楚梦婷很快跟道：“我听说你不想做这个市场总监？”她的腔调显得很疑惑，又跟了一句：“你这么年轻，如果做到总监的位置，其实也是一种历史。”

“我向祁总推荐了你。”梁乔微笑着回。

“这真是我的荣幸。”楚梦婷说着举杯，和梁乔碰杯，抿了一口酒，又道：“不过，我对这件事还是很震惊，因为这不是我对你的印象。我猜你放弃这个位子，肯定不是因为我吧？”

没想到楚梦婷还是看穿自己了，梁乔也没有隐瞒。

微笑道：“我另有打算。”

“嗯。”

“什么打算啊？”

“你要保密哦。”梁乔微笑说。

楚梦婷笑起来，回道：“要不要发毒誓？”

“公司马上会成立博客事业群，但是现在王晨被查了，产品总监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他说着，又耸耸肩，道：“我原来其实也想过温明的位置，但要是产品总监的话，我肯定更倾向于这个位子。”

他说话间，发现楚梦婷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那个意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跟着便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还是说出了这个事之后，才打算做产品总监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梁乔微笑说。

“不！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了。”楚梦婷说。

梁乔尴尬一笑。

他们又碰杯。

跟着楚梦婷又问：“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可以做你的继任者。”

“张婧。”梁乔说。

“张婧？”楚梦婷直接一怔。

梁乔跟着便道：“论年龄，论资格，还有能力，她都是有资格的，而且她来东方网挺久了。”

“但是她这几天都没来上班，而且据我所知这次就是她举报的温明，我估计这种情况下，祁总不会同意的。”

“他会的。”梁乔说。

楚梦婷忽然就笑了，她又一次说道：“可是她已经很多天没来上班了。”

“没事，我来找她说说吧。”梁乔回。

“你能行？”楚梦婷不解的问。

“事在人为。”梁乔说。

最后，他们两个碰杯，楚梦婷感慨道：“和你一起工作真的很开心。”

“谢谢。”梁乔说。

过了一会儿和楚梦婷结束了吃饭，梁乔把电话给张婧拨了出去。

电话里的长音响了好一会儿，张婧才接起来，说道：“梁乔？”

“你在哪呢？”

“我在家啊。”张婧说。

“出来喝一杯吧，我和你聊聊。”

梁乔如此发出邀请，张婧立刻便问道：“现在吗？”

“对！”

“和谁啊？”

“就我自己。”梁乔说。

“好啊！！！”那一瞬张婧的声音给人一种雀跃的感觉。

他们在后海，选了一间静吧坐了下来。

梁乔要了一杯龙舌兰，张婧跟道：“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她微笑着说，再也没有了那种女神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的她有一种小鸟尹人的感觉。尤其是一身小西服，脸上带着红晕。

梁乔这个时候说道：“你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上班了。”

“嗯，我知道。”说起来这个，张婧低下头，但是又勐地抬起来，说道：“梁乔，我想辞职。”

“为什么？”

“因为我举报了温明，现在公司里也到处都是我的流言蜚语。”张婧说：“我现在才体会到这个恶果，但是我不得不承担。”

听她解释，梁乔向椅背靠过去，反问她：“就这样被别人的目光和言语打败了？”

接着他看出来张婧一怔。

跟着便道：“我那个曾经的女神不在了吗？那个根本不在乎别人看法的女神！”

他说，张婧瞬间怔住，随即又低下头，说道：“也许我根本不配做什么女神。”

“对，你不配做女神！”梁乔反其道行之，跟着又道：“但有一样东西你是完全可以匹配的。”

“什么？”张婧被说的一怔。

梁乔又道：“这个东西是我的接任者，市场部经理。”

“啊？”张婧一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她却又恍然大悟道：“对，干掉了温明，你就是总监了。”

“事实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梁乔说，他简单解释了一下产品那里的事，跟着又道：“我已经把你推荐给楚梦婷了。我和她说了，除了你，没人能接替这个位子。”

“司图呢？”

“他和我去博客。”梁乔说。

现在他看出来张婧犹豫了，毕竟东方网这种巨头的部门经理，还是很吸引她的。

接着梁乔凑近了她，又道：“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要活在自己的梦想里。多少年以后没有人会记得你做的事，但是你在的位置，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好半天，张婧都是沉默。

梁乔喝了一口酒，看着她，看她脸上带出的红晕。

很长时间，张婧终于说话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梁乔说。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东方网的时候，你要提前和我说，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你走的。”张婧说：“你要带上我，不管你去哪，因为我是为了你才回去的。”

“嗯。”梁乔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婧跟着又强调：“我想留下来，就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公司。”

“我得提醒你一句。”梁乔说：“我有女朋友了。”

“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何况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最后张婧面带红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