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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90集:门开了,他们来了

    作品:《三流掌门养成记

    我后来才知道我误会姬搏了,他并非是放了我这个掌门的鸽子,任由我在火场中燃烧,而是他那边也遭遇了不得了的对手,即便他拼命相搏,最终也只能遗憾落败。我这么理解,并非是因为我身为掌门,展示我的知人之明,为手下开脱,而是因为这天晚上,浑身酸痛的我醒过来,就看见遍体鳞伤的姬搏被绑在房间中间的一根立柱上。

    说是房间,其实是有点抬高了,这估计是一口地窖,比我身高还要稍矮一些,站起身必须弓着腰,出口是石砌的洞口,上面盖着一层铁栏杆,我凑到铁栏杆边听了听,外面似乎是另一个地窖或者岩洞,能感觉到阴冷潮湿的风从洞口灌进来。

    没有光,没有事物,甚至没有人。好在在洞口下方,有一根竹管,可以渗出两三粒水珠,地窖的角落里还有半截长满了霉菌的竹筒,搁在同样黑黝黝的竹管下面,大半天时间能接满一筒。

    一筒荡漾着霉菌的浊水,半筒给姬搏……啊喂,别全喝了啊!好吧,一筒全给了姬搏。

    半桶水,大半给姬搏,小半我自己喝,时间就在滴滴答答的水滴滴落声中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我甚至都没有办法用师父我教我的《野外生存基本手册》中的饥饿周期法计算时间,说起来为什么我师父总是会闭关编出这些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明明很扯的东西呢。

    约莫在喝掉四筒水后,姬搏终于急吼吼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万分焦急地咆哮着让我给他解开绳索。然而我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绳索的线头,就听见一阵沉闷的卟噜声响彻地窖,然后一股恶臭迅速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囚室里。

    姬搏起初焦急恐惧的目光迅速化为灰色,这一刻我感觉他遭遇了惨烈的社会性死亡。

    后来姬搏跟我死硬,他说本来他的肠胃很好的,就是当初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喂给他的那一罐子龙虎山秘药谋杀了他的胃肠功能,以至于后来他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下意识想要跑厕所,对于这种明显消极怠工的拙劣借口,我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活过来一个姬搏之后,终于有人出现,但与我们的交流也仅限于从洞口丢进来两包用荷叶包裹的干粮。醒过来的姬搏和我讲述了他在火场中遭遇,其实很简单,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原本以为是唐二小姐——他并没有见过唐儿小姐——在他扑向那个女人,企图将她救出火海之后,他迅速遭遇了女人的偷袭。

    据他估计,袭击他的那个女人至少是虚神境初阶的实力,所以虽然他拼命挣扎反抗,最终还是屈服了命运,被人一记手刀砍晕了过去,绑在了这根柱子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他甚至还神秘兮兮告诉我说,他怀疑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人,因为好多招数的诡异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对此我不置可否。

    有了送饭的人之后,时间就好估算了。即便送饭的人似乎很拽的样子并不鸟我们的深情呼唤,但是以一天两顿饭来计算,我们在地窖里已经度过了七天时间。在第八天上,终于有人打开了压在铁栏杆门上的重重锁链,示意我们走出囚室。

    我如蒙大赦,冲了出来,如果你和一个大小便失禁的壮汉关在方圆不到十步的房间里七八天,你可能逃跑的动作比我还矫捷。

    当我出来之后,我一眼就看到了眼前带队的人,是一个不久前才认识的人。

    “武……武都头?”我惊讶道:“你也……”

    随后我意识到,眼下的局势慢慢变得复杂了起来,我最好什么都不要表露出来。

    万一这个武都头是奉荀大人的命令来救人的还好说,万一……是我猜测的最坏的结果,我展现出我的睿智只会让我死的更快。

    武都头显然对我的记忆力有些惊讶,他说:“咦,招子很亮啊,算你走运,走吧。”

    我连去哪都不问,就跟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的时候我听见背后有人捂着口鼻说要打几桶水来冲洗一下。

    我说我也要洗个澡先。

    武都头头也不回,说就是去找人给你洗澡。

    他履行了他的话,但我没想到却是四条满身胸毛的魁梧大汉拎着冰冷刺骨的井水给我洗澡,说是洗澡,其实就是往身上冲,我就像条丧家之犬,蹲在房间中间任由冲刷。

    洗完澡,穿上崭新的棉绸衣衫,我的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虽然分明是囚衣,但真的比我前二十年穿过的任何衣服都舒服啊。

    然后陈主簿走了进来,刷一声抖开折扇,一边摇得衣袂翩飞,一边上下打量我道:“走吧,荀大人要见你。有东西给你看。”

    过来两个人,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领着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又上又下又兜兜转转,不知道进了几重门。陈主簿终于对我说:“到了,你坐吧。”

    我于是扑通一声坐了个空,唤起阵阵嗤笑。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脸上滚烫通红仿佛血液都在沸腾的感觉了,我只是默默捏紧了拳头。此时的我感觉不到得意剑的存在,失去了得意剑,我几乎就失去了所有的战力,和之前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是的我没什么区别。

    荀大人的声音终于传来,他说:“拿掉眼前的黑布吧。”

    我迫不及待地伸手撕开了眼前的阻碍。

    映入我眼中的不是周围的雕栏画栋,不是那明显超出荀大人官轶承受能力的堪称奢华的书房陈设,不是站在他身后侍立的娇艳侍女,甚至不是此时一身戎装佩剑的荀彧,而是一个昏昏沉沉双手支在桌上的小和尚。

    很眼熟的小和尚。

    我看了一眼荀大人,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走过去,伸手扳起他的头。

    他还不太清醒,眼睛不住翻白,身体前后摇晃。我把他的脑袋靠在了我的身上。确认这个方头方脑体型壮实的小和尚

    就是我此次北上的目的。

    三师弟姬蜕!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现在周围晃晃悠悠逛了一圈,然后落在我的脸上,从迷茫到聚焦。

    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大,大师兄?!”

    我拍了拍他棱角分明的光头,说:“这么久没见,你的新发型可真丑。”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崩溃痛哭的样子。

    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抬起头看向我面前一身戎装的荀大人,此刻的他也盯着我的眼睛,眼中满是冷漠和冰冷。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一阵风来,荀彧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披着黑白色大氅,里面穿着素黑色长袍的老人,回过头来用眼角看我时,杀气比三九天冰封整片大湖的风还冷。

    我说:“既然燕不扬前辈在这里,那么那位姑娘呢?”

    荀彧平静道:“在颍川。”

    我说:“杀颍川王?”

    荀彧微微一笑:“你再猜?”

    那就不用猜了。

    荀彧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以后一定会载入史册,但不一定会按照事实本身记载。这是自然的。我们读书人读了一辈子书,有时候却和你们这些没念过多少书的武夫暗合到一起去。所谓成王败冦,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历史的书写权。”

    我感觉他压抑了很久,所以我没说话,我听他说。

    荀彧说:“颍川王是我们的盟友,其实这个天下谁都可以做皇帝,只是目前需要一个姓冉的而已。很多人不赞同我们的终极目标,以为那是痴人说梦,其实是他们对自己太缺乏自信,也太缺乏想象力了。”

    我说:“你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或许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一向都很有想象力的。”

    荀彧笑着摩挲了一下横在腰间的剑柄。我立刻缩了缩脖子:“哦,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对政治也没兴趣……”

    荀彧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甚至于扶着桌子,把桌子上的笔架都给笑倒了。在我看来,这个状态实在是危险,也诡异得紧。

    足足笑了小半烛香的时间,我感觉再笑他可能就要死了吧。他终于停了下来,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居然以为……我们做这些……是为了政治?”

    我一脸茫然。

    荀彧说:“我听说,不久之前,你们在龙虎山,坏了张天师的好事?”

    我愣了愣,说:“好事……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的确拆了不少房子。”

    荀彧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

    他又说:“不过我们不像南唐。如果你们敢在北地来一次的话,我们一定会灭了你们满门!”

    他盯着我,从这个看似文弱的官员眼中迸射出的寒冷,在这一刻的我看来,居然甚过了一旁默立的燕不扬。我毫不怀疑,荀彧这话的真假,我几乎可以确定,他说得出做得到。

    就在这时,一直还处在虚脱眩晕状态下的姬蜕突然惊叫起来,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这个一身蛮力的师弟浑身颤抖,手掌冰凉,他的上下牙打颤,仿佛沉浸于某种幻觉当中,惊恐万分地高喊起来:“门!门开了……”

    荀彧一步抢上来,用似乎比姬蜕还要大的力气摆开了他的手,急促而迫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门来了?出来的是谁,是谁?!”

    我注意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姬蜕的双眼渐渐褪去了瞳仁,化为了全白。他嘴里喃喃自语,轻声道:“是……是他……他有一只翅膀……”

    荀彧额头上滴下了冷汗,厉声道:“你说清楚一点,是一对,还是一只?!”

    姬蜕喉头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一……一只……”

    然后他全是眼白的诡异目光缓缓移向我,看得我遍体生寒。

    他说:“师父说的是对的……门开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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