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来拍行不行？”

严冬揉着眉头，他不是身体疲乏，而是精神上非常累。那帮老外在细节上的利益争执不下。自己放弃那些果然是对的。只要版权费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讲道理，这个时候，你们都飞回欧洲，自己慢慢讨论不就行了？还让自己参与做什么？商业机密的事情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己什么时候还成了可以发言的重要人物了？

副导演似乎早就有这个准备，看看瘫坐在导演椅上的严冬笑了起来。

“怎么了？觉得没意思？”

“不是没意思，我彷佛看到了自己杀青时的表情，你明白的，接下来怎么拍，我好像都已经经历了一遍。因为这个拍摄模式只要保持下去，就能从头至尾的保持风格。”

“那不还是没耐性了。这就是商业片的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

“我想喝咖啡，手磨的高级货。”

“那谁，去给导演买咖啡。手磨的那种。”

看着导演助理撒开腿往外跑，副导演看看严冬。再看看那边正在忙碌的剧组。摇了摇头，

“你的问题在于，你太聪明了。这部电视剧在你眼里不是一部作品，而是一种模式。甚至于，你拍摄的不是剧本，而是一种套路。真是心疼那些看剧情的观众，一个没灵魂的导演，拍出一部带着感情的电视剧。”

“我觉得你在骂我。”

“是的。”

副导演很肯定的回答了严冬。说完，也靠在导演椅上，把两条腿伸直，让血液流动的更畅通一些。

“电视剧，电影，甚至一些小的作品，归根到底都是导演在讲述故事，用他的理解方式来讲述故事。这就是同样的剧本，不同的导演会拍出不同作品的原因。而你，又是另一个意外。你只把电视剧看作一个套路。”

“是的。不过我要纠正一点，这个故事本身是个好故事，虽然我觉得里面假大空的成分很多，但是爱情这个题材，是被允许进行这种夸张手法的。”

严冬反驳了一句，从一开始的不了解，到现在的还算熟悉，严冬通过自己的方式，大概明白了电视剧拍摄的套路。甚至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的摸到了韩剧的根源。

“那么问题来了，比如激情戏，到底激情到什么程度，需要构建出什么画面，拍摄的重点在哪，是动作，还是情绪，从哪里开始，大腿，胸口，眼睛？这就是每个导演非常纠结的一点。甚至还会因为这个表现顺序的方式成为自己的流派。而你，只凭感觉就完成了这个过程。所以，你这种聪明的狗崽子，对于导演这个行业来说，就是破坏者。”

“什么破坏者？”

“让很多人苦思冥想的努力变成笑话，这就是我说你破坏者的原因。你只凭感觉，虽然听起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你拍出来的效果太好。对了，这部剧不出意外，肯定会出圈的。”

“什么意思？”

“会获奖。你个幸运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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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仗着年龄大，就骂人啊。”

“不骂你几句，我心里实在太憋屈了。你知道我做到你这一步，花费了多久吗？”

严冬看着导演助理跑回来，指了指副导演，手磨的给他，不苦的给我。咖啡不咖啡的，口感第一。

“我可不想听你讲历史，你就说吧，你接手不？至少先接手几集。等我不忙了，我可能再拍。”

“我能拒绝吗？眼看着因为你的惰性，让这么好的演员和剧本随性的拍摄。也不知道你小子脑子到底装着什么，总是能掐准别人的要害。”

严冬笑了起来，不管老头说什么，事已至此，严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这件事也告诉严冬，以后做事千万不要放在一起。拍电视剧可不是拍综艺，大家聚在一起，24小时候搞定。

一个不好，就是好几天。这几天里你根本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剧本，台词，演员的一举一动。道具布景，收音，灯光，我的天，严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苛刻，拍出来的画面，严冬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可以了。可嘴上还是会说出其中的不足，然后再来一条。

严冬的实际经验师承老头，老头从业这么久不是开玩笑的。哪怕自己要求的再苛刻，在老头眼里仍然有很多不足。这是一种对于艺术性的追求。哪怕严冬把电视剧看成了一件工业化的作品，老头却还在其中试着挖出更多有灵魂的东西。

剧情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严冬决定放手，一方面自己可以休息，一方面让老头发挥出来他最大的才能。严冬也想通过分别指导的方式，找到自己的不足。当导演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尤其是两相对比之下，找到自己的弱点。严冬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怕别人比自己优秀，他怕的是自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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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让我问你，电视剧拍摄顺利吗？”

这不是废话吗？严冬看着面前的文彩元，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无奈。电视剧的女主角问导演，电视剧拍摄顺利吗？孙艺珍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恋爱的女人都是没有脑子的。”

这句话是文彩元说的，严冬听到笑了起来。文彩元看到严冬的笑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心的。她接到孙艺珍的短信，打开看完，一脸的震惊。

欧尼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女主角？这个问题也太奇怪了？文彩元真想回答一句，顺利如何，不顺利又如何。

“好的，我知道了。”

“严导，你知道什么了？你和艺珍欧尼还有暗语？另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严冬摆摆手，恋爱？就算自己承认，孙艺珍也没有那个时间和勇气啊。

“你不是绯闻绝缘体吗？你打听别人的八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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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艺珍欧尼。”

文彩元干脆蹲在严冬的椅子旁边，严冬看看她脸上好奇的表情，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没意思了啊，谁不知道严导风流倜傥。”

“我知道你想说风流成性。”

“不不不，我可没说。严导这样的人最招女人喜欢了。这么说吧，严导你要是告诉我，让我嫁给你，马上结婚。我现在就退出娱乐圈。”

严冬诧异的看看文彩元，

“这么厉害？为什么？”

“还有什么为什么？严导对女人很好啊。”

文彩元的回答简单而果断。似乎还因为严冬自己没认识到这一点，而有些鄙视。

我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