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那个该死的煎蛋，今昔的生活一定会沿着正常的轨迹行进。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在被神明的力量主宰，遇不到那只有公主病爱叫嚷的猫，桓哥估计还会如她学校里认识的那般是个很酷又面瘫的搓衣板。

大家似乎都和以前不太一样，尤其是桓哥，她的性格在两个人一起正式到随遇而安咖啡屋工作时就产生了化学反应一般的质变。

华庭国极北侧的远方就是今昔回忆中方陆族人生活的龙山地，贯穿三十三坛城的列车和飞艇都可以到达那里，只是票价有些昂贵。

今昔这一次虽然依旧心不甘情不愿和老三七为找梅洱维斯出城外走一遭，但凭心而说，今昔自己也有过想离开三十三坛城去外面走一走的想法。

三十三坛城是华庭国的代表建筑，但并不是华庭国的全部，作为龙族时代统治东大陆数千年的帝国在三十三坛城七重围墙的外围还有游离在外所建的郡城。

郡城一共有三十二个，和作为国家主体的三十三坛城不同，这些郡城没有高高的围墙，就和别的国家的城市一样，不用远远望着沉闷老旧的围墙问着家长这个身为国家主体的伟大之城，为什么要把他们围起来。

“其实很早以前叔就想出来走走。”飞艇上，老三七和今昔挑了个好位置，靠着窗户欣赏风景是个不错的消磨时间方式。

飞艇花了一个小时向北飞离三十三坛城，今昔有幸窥见了前两重墙内的世界。老三七说诺德大少爷这样的富人都活在第二城区，他们享受着比今昔等人高一等的服务。

“告诉你一件可能不知道的事，五城区之外的贫民和奴隶根本不知道手机怎么用 。”老三七隔着玻璃远远望去，那些人的生活氛围被严格控制在被要求的科技限度内。

六城区的难民，七城区的囚犯和奴隶。他们的生活范围几乎接触不到任何现代产业的工具。

“他们生活的环境感觉就像活在几百年前，出城的方式都只能靠马车。”

“很麻烦是不是？”今昔没去过外围的城区，不过外围居民不能使用现代科技的事情，传言的话还是略有耳闻的。

“相当麻烦。”老三七回答，“但是那些难民不会有怨言的，毕竟只有三十三坛城才愿意收留他们。斯芬文人可是比混血兽还不受欢迎的种族，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地下都市黑五区，要么就活在这些被严格控制科技和生活质量的外围城区。”

“他们一生都不能离开那里，除非有人愿意收养那里的孩子。”这就是舒意作为斯芬文人还能活在第三城区的原因，他的户口挂在巴巴萨尔的名下，户籍上而言，他已经是华庭国正式的国民。

今昔随老三七的目光把视线散向远方，她看见有黑烟在外围的城区散起，老三七说那是工厂，是外围城区唯一有现代气息的区域。

“舒意没和我说过这些。”今昔的影子倒映在玻璃外，那些工厂运作的黑烟遮云蔽日，是今昔从没见过的情景。

“他不想回顾那段日子吧。”老三七想出去走走，也只是想看看黑五区方陆母亲的墓碑罢了。他很好奇卓琳娜的妹妹生前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没有人会过多谈及自己的痛苦日子，舒意一定也不会是个例外。

方陆是老三七叫过来的，当初他就在奇怪，为什么方陆有着和卓琳娜那么相似的眉眼，眼眉上挑 ，不说话给人一种很难接触的模样。

这都要归功于今昔拿回的因果物，那把方陆的南京锁上留着卓家珍重物品的时候会亲自刻下的玫瑰印记。

老三七知道卓琳娜的亲戚还活着，并且就在自己的身边，多少感到些许的欣慰。

“我还以为你会说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呢。”今昔忙不迭的补刀道。不过那只是人家的妹妹，卓琳娜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恐怕早已经去了沉淀灵魂的蓝月海，现在的老三七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念想罢了。今昔作为旁观者也清楚这一点。

飞艇继续向北行进了两个小时有余，推进器的声音在风雪中轰鸣，今昔原想隔着玻璃好好鸟瞰一下方陆父辈的故乡，却不想只有一堆争先恐后撞在玻璃上的雪花。

“真不巧，我还以为这里的土地很热情好客。”今昔朝老三七打趣道，“说起来我们不用准备冬装吗？这里的气候异常的要命。”

“放心，那里是世界正背面相切的边境，虽然潮了些，但不至于那么冷。”老三七不止一次拜访过梅洱维斯，对于去古堡的路老三七已经驾轻就熟。这都归功于诺德大少爷，老三七还是管家的时候经常陪这个大少爷跑来这里做交易。

“做交易？啥交易？”该不会是肮脏的py交易？今昔望向老三七的眼神都变得滑稽，语气上挑，非常愉悦，这是唯一今昔觉得好的一点，老三七无论怎么讽刺都不会闹脾气的。

“都是正直的金钱交易！”

飞艇落向了目的地，这里是龙山地北面的最后一个郡城，老三七没少在这里歇脚。

这个郡城建筑的感觉和今昔生活的第三城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今昔没想到在龙山地往北的方向还有聚集的城市。似乎异常的天气只有龙山地才会有。

“那里并不是真的极地，天气的异常估计是和东龙族的目的有关吧。”老三七把随身带的行李背了上来，他神秘兮兮的就是不告诉今昔里面有什么，搞的她相当在乎老三七背后那一大包东西。

“搞什么？你真的拿羽绒服来了？”老三七看着今昔满脸通红的把自己从书包里抽出来的红色冬装塞了回去。

还不是那次今昔去了方陆的回忆世界，搞的今昔真以为龙山地以北的方向真的就是极地。从未出过三十三坛城的今昔认为自己在老三七大叔面前出了大丑，一副随时要把老三七吃了的样子。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搓衣板，我一定在五秒之内送你去伺候皇帝！”一刀见效，术后无痛不留痕迹！

“叔我……什么都还没说啊……”老三七眼神非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