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可以定位成绑架，需要我打一通电话到警局去寻求帮助吗？”舒意漫不经心做了一个打电话当然姿势。

“所以要我说啊，你这个怪物就该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舒意一反常态，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如此卑劣的模样。“这个世界可没有宽宏大量到有你的位置。”

事实，永远不要试图去改变。

“你们石像鬼不吃人的对不对？”虽然长了一副恶人面孔，可是连怎么咬人都还没有经过训练。

“既然你不是吃人又丧心病狂的怪物，我的建议就是请你快点回去。”舒意并不觉得一个石像鬼抛弃自己安逸的生活不远万里引起恐慌的行为有多明智。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追不回来的。”舒意并没有要充当别人替身的觉悟。他是他，琅嬛是琅嬛。

“拜托，除了味道，你还觉得我和她有哪点相像？性别，长相，声音，思想？”

舒意和琅嬛基本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很遗憾的要说声抱歉。”舒意难得会如此的碎嘴，在废弃的灯塔中，回荡着的是舒意的无情和决绝。“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擅长回忆过去的。”

舒意关注的是未来，未来他会拥有什么，未来他应该去做什么。而不是沉迷在悲痛或无助的过去，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过去决定着现在，现在则决定着未来。舒意不让过去被遗忘的方法就是做最好的自己，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舒意是能够理解的，那份石像鬼的感情。但温柔体贴不代表舒意来者不拒，他会拒绝，并且随时会用理性和无情来伪装自己。

自从那件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后，舒意就开始发誓再也不会卷入无辜的人。石像鬼，也许可以算在这份清单里。

被人关心的感觉对舒意是挺不错的，但是人多了就是另当别论的两码子事。

舒意知道石像鬼不会伤人，自然把后背留给了石像鬼，自己奋力去拉灯塔房间里早已生锈的铁门，可惜这满是锈渍的破门很不会给舒意面子，象征性的随便晃了两下后便不再做任何松动的表示。

“看吧，你让我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舒意又尝试着扭了扭锈蚀的门把手，铁门无动于衷。

“本来我是想着从这里打开门，用自己的双腿走下去。”舒意不希望石像鬼亲自把他送回去，舒意有的是力气凭自己走回去。

舒意不是很喜欢麻烦别人，当然，他也更不希望别人来麻烦他自己。

“我是不是麻烦到你了……”

今昔望着荼毗手里已经快要全军覆没的食物。

“就算我说是了又会怎么样？”荼毗不认为今昔会做出什么补偿。“你请我吃东西就勉强原谅你。”

这叫做等价报偿，你欠了别人什么，以后就同样得还别人什么。

“我看看哈。”荼毗拉开袋子，包装袋成了他给今昔量刑的证据，“三分牛肉干，两个面包，谢谢合作。”

“你认真的？”

“你以为我逗你玩？”荼毗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他是个在家里颇不苟言笑的人。为此，家里人没少为不太合群的他操心。“我可不会为了迎合某些人就装的低三下四。”

那才不是荼毗喜欢的生存方式，为了一味的迎合别人而活着，这不是荼毗想要去追求的生活。

“诶？我可没有要你迎合我。”今昔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说不代表你心里没有想。”荼毗示意性的敲敲自己的耳朵。“我听得到。”

任何人在荼毗的灵陨前无所遁形，就算是谎言师在他面前也会是个毫无秘密的人。

“非礼勿言。”荼毗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口罩，这就是荼毗不怎么愿意开尊口的原因。

荼毗喜欢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讯息直接准确的传达进对方的脑子，简单快捷，省时省力。

和他人的灵陨不同，荼毗的灵陨发动起来不会很浪费荼毗的气力。这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妨碍。

“信息在多范围传播时偶尔会因为主观意念而发生或多或少的变质。”这便是荼毗尤其喜欢用自己的灵陨在脑子中建电台的原因。

“舒服自由，又没有人会在我身边吃饱了撑的一样四处发表高见。”荼毗乐意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总有些人不会尊重别人的意见，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了。

“虽然作为代价我要在发动灵陨时不能用嘴巴来表达自己的高见，不过就当给自己省口水咯。”作为觉醒灵陨后的代价，荼毗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等等，代价？”发动这个力量还需要自己付出什么吗？

“天底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只是一群再借用神力量的人类诶。”神可没有那么友善到愿意去当冤大头。

“说到这个，你的代价是什么？”今昔的话一下子挑起了荼毗的乐趣，“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荼毗可不希望今昔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一样朝他点头。然而老天就喜欢和人作对，今昔点头了，还煞有介事脑袋点的很深，巴不得承认这件事。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事实上，今昔还记得自己灵魂出窍前遇见的那个人。

“他说会拿走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今昔并不认为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说不定是那家伙忘记我没付款了？”今昔有了一个侥幸的想法。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算计过神。”无论如何，在神面前，荼毗和今昔不过是一个普通又渺小的人类，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满足自己欲望。

“借给你力量的神是谁？”荼毗说到这里，有些对于给今昔力量的神明有点兴趣。

“神啊……他是……”今昔敲着脑袋，拼命回想自己那个时候获得力量的细节，没记错的话，那个混蛋是……

“可恶的煎蛋之神！”没有错，今昔这辈子最势不两立的食物！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碰煎蛋一口。

今昔话一出口，荼毗就愣在原地，宛如被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天灵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