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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舰转向！”特有的歇斯底里响起，惊动了伊集院五郎的指挥队伍。

“舰队右转？什么意思？”伊集院五郎看向自己的参谋们。

“对方航速降下来了，是想要接战吗？”

“不论如何，敌人减速就好，大日本帝国从不害怕挑战，必须让对面付出代价才行，要战便战。”

“只希望他们不要又跑了才好，保险起见，用混战的方式战斗吧。”

伊集院五郎看着正在转向的沙俄舰队，一时间陷入了纠结。

如果日本舰队跟着转向，双方就会进入标准的战列线对轰模式，两支舰队平行航行。

但是如果日本舰队刚完成转向，沙俄舰队反向转向，就有可能让沙俄舰队跑的更远。

“冲过去，贴近距离再转向，保险起见，防护巡洋舰在外围战斗，等主力舰队完成排列后，再趁机加入战场。”伊集院五郎最终决定暂缓转向。

“这个决策说不上错，凭借装甲巡洋舰的护甲优势，可以拉进战斗距离，黏住沙俄舰队，即便进行乱战，舰支数量更多的日本也更有优势。”李进趴在桅杆上，和后辈们讲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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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带着武陵号与兰陵号昨天抵达附近海域，下午一点的时候，南华观摩舰队追着炮声到达了战场附近。

为了不引起误会，观摩舰队在八公里观察，李进带着一群军官爬到桅杆上，用望远镜看着双方的大致行动。

“不知道沙俄怎么想的，双方的距离重新回到5000米左右，虽然沙俄很快可以完成编组，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脱离了。”李进也不太懂沙俄的做法。

李进不知道的是，在两支舰队东北部二十海里处，沙俄战列舰队分成两支，其中四艘战列舰为核心组成的舰队以16节的航速前进着，三海里外，三艘战列舰为核心的舰队以14节的航速航行着，航向都是西偏南。

“靠！格罗姆吃了什么？怎么打起来了？”一名军官拿着高倍望远镜，吃惊的说到。

“杨舰长，你认识沙俄的指挥官？他是什么样的人？”李进看向那个军官。

“偶然的机会，去过罗刹岛，认识了他。

比较西方贵族模式的一个人，比我在桑切斯特学院见识过最贵族的人还要贵族。”军官想了想。

“我以为只有英国人和法国人才会这么臭屁。”李进差异的看着军官。

“不是，我说的是那些美好的品质，就和咱们的君子差不多。”军官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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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你。”李进重新拿起望远镜。

军官愣了一下。

“你刚刚那句话，组织的…很奇怪。”同僚悄悄且委婉的说道。

这时，战局又有了新变化。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李进轻声呢喃着。

沙俄舰队进行了编队，但是并没有再次转向，甚至航速也降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伊集院五郎疑惑的看着战局。

沙俄舰队进行了一次大转弯，九艘军舰排成一条直线，看样子是要和距离仅4000米外的日本军舰来一场对决。

至于抢T，日本的阵型是大雁型，改横队只需要各自转向，并不需要硬顶着火炮，T字优势很少。

反而因为大转弯，双方拉进了距离，日本更能发挥火力优势（船多，大口径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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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阁下，再不转向，就是混战了。”舰队参谋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战斗已经进行到这个时候，我认为混战更符合我们的战术。”伊集院五郎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

“我们已经追踪他们太久，沙俄的巡洋舰给帝国带来了重大损失，我们不能忍受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混战可以保证吃掉一部分，而战列线对决，很可能让更多的沙俄巡洋舰跑掉。”伊集院五郎越说越坚定。

“些许的损失帝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命令全舰队，冲上去，冲散敌人的阵型，进行混战，最大程度消灭敌人！”伊集院五郎放下望远镜，瞪大了眼睛，咬紧牙帮子下了命令。

日本舰队重新加速到20节，向着沙俄舰队直愣愣的冲了过去，这不仅让观战的南华人看蒙了，也让格罗姆看蒙了。

格罗姆一直在等，等日本人改变阵型，然后沙俄舰队会以两艘装甲巡洋舰为核心，再次进行大转向，冲向日本舰队，进行混战。

只需要等待一两个小时，战列舰队就能到达，只要能拖住一部分日军主力舰，哪怕付出一定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对面的指挥官是菜鸟吗？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可就是真的浪费了，集中火力，打敌人旗舰！”格罗姆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战术被人用了。

那感情好，那就用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去反击敌人。

轰！

沙俄舰队只有8门203毫米火炮，另外有78门152毫米火炮，84门120毫米火炮，总计170门大口径炮。

日本则有26门203毫米火炮，98门152毫米火炮，46门120毫米火炮，总计也是170门。

（日式防护巡洋舰比较小，俄式防护巡洋舰六千吨级以下的只有三条，日式五千以上的一条没有。而且其中三条较大的，日本还给上的单装203，和南华的兰陵级很相似。）

日本很快便享受了T字形战斗的乐趣，被人贴着打输出，自己却不能发挥全部火力，只能被动挨打。

“可恶！”八云号又中了两发120，打在司令塔上，伊集院五郎摔在地上，拍了下地板。

“距离大概3000，还要再冲吗？”舰长把伊集院五郎扶起来。

“敌人再次减速，预计航速14节以下！”瞭望哨的声音让伊集院五郎下了决定。

航速下降，命中率会相对提升，3000米距离上，伊集院五郎也不敢保证178毫米的水线装甲，能挡几发炮弹。

“右转，集中攻击敌人旗舰！”伊集院五郎喊到。

轰轰！

俄罗斯号的双联装203毫米主炮喷吐出火蛇，两发炮弹准确命中了八云号，一发命中桅杆，可惜，日本的幸运加持下，只是打死几个日本。

另一发命中一座副炮塔，日本爱把炮弹堆在炮位的坏习惯让八云号付出了巨大代价。

下濑火药——钝化苦味酸被高温和震动所激活，十几发炮弹一起爆炸，3000摄氏度的高温确实有点东西，怪不得日本喜欢。

火药很短时间内烧穿了两层舱室，第三层才防住，或者说没有完全防住。

第三层下面是发射药，800度的高温引燃了发射药包。

boom！

巨大的震动让伊集院五郎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噗！

“咳咳！”伊集院五郎吐出一口血，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被震散架了，五脏六腑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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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管！报告损失！”伊集院五郎缓了缓，爬起来第一时间到传声铜管旁喊到。

很快，一个损管兵一身漆黑的跑了过来。

“左舷破了个大洞，损失了三座副炮，前主炮机械结构故障，正在维修，爆炸震动了主轴，主轴过热，请求脱离船队维修。”

“什么…”伊集院五郎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沙俄装了300毫米以上的火炮吗？一炮就能造成这么大伤害？

“副炮堆积的炮弹殉爆，左舷……”损管兵又重复了一遍。

“发信号，浅间号代替指挥，推出战场维修。”伊集院五郎感到烦闷，挥了挥手，看着依旧在进行的战斗。

为什么是看着？因为损管兵在说的时候，八云号已经逐渐降低航速，让出了阵位。

即便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一艘日本万吨巡洋舰重伤，格罗姆也没有露出笑容，反而眉头紧皱，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博雅林撑不住了，主机中了一发炮弹，舰长打出白旗，正在转移水兵，诺瓦克退出战场灭火中，另外各舰也各有损伤。”智慧女神号舰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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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克尔德怎么了？”阿斯克尔德是俄罗斯第三艘低于6000吨的防护巡洋舰，标准吨位5900，防护水平也比较好。

“右舷进水，阿斯克尔德水线被打成了筛子，他们希望能退出排水。”如果向另一侧注水，很可能会航速大跌，即便他原本能跑24节，注水也跑不了多块。

“几点了？”格罗姆看了看天空，已经被硝烟遮蔽了。

“差两分十五点。”

“快了！同意阿斯克尔德离开战场，各舰集中，准备反击。”格罗姆强打精神，笑着说道。

阵列？二十分钟之前，就没有了阵列，双方已经打散了，形成了混战。

“第一战列舰队来电，还有半小时抵达战场。”舰长点点头，半小时，顶得住——如果运气好的话。

boom！

“什么？”格罗姆条件反射的拿起望远镜观察。

“是瓦良格！这么大量的水蒸气，瓦良格完了……”舰长看着远处升腾起一片“白云”，失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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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被一发203毫米臭弹命中，臭弹打破了沿着一个弹孔飞进去，砸在穹甲上，打穿了穹甲，命中了锅炉。

高压锅炉猛然爆炸，引爆了周围几个锅炉，龙骨以上部分直接炸飞，龙骨也被炸弯曲，然后在强大的压力下，瓦良格号防护巡洋舰从中间断成两节。

“沙俄人在想什么？”李进百思不得其解。

大好的机会不跑，非要战，打又挑难打的打，先打防护巡洋舰的话，沙俄还有机会。

“沙俄损失一条战舰，两条战舰重伤，其他也都受了伤，不知道他们图什么，一直在打日本装巡。”杨舰长也疑惑道。

“装巡？他们的战果怎么样？”李进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

“三艘轻伤，两艘中破，可能动力系统有一定问题，航速减弱，一艘大破，停在远处修理，怎么了吗？”杨舰长古怪的说道。

“如果……”李进想到，这里距离罗刹岛只有一千两百公里，他们都到了……

轰！

打雷一样的闷响声突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右舷发现舰队，佩列斯维特级战列舰，是沙俄战列舰分队，三艘佩列斯维特级战列舰，一艘列特维赞级！”一名军官大喊。

“原来是这样…”李进点点头。

“佩列斯维特级，排水量12683吨，15000轴马力，18.5节，武器是两座双联装254毫米火炮，11门152毫米副炮，英国定位是高速远洋二级战列舰。

列特维赞级，12900吨，17000轴马力，18节，两座双联装305毫米炮，12门152毫米炮，俄国委托美国制造，一级战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