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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2、仇结(下)

    作品:《帝女花(GL)

    蓦然回首,浮生如梦。

    韶华不为少年留,匆匆回眸,已是百年身。

    时光退回,记忆倒流回到二十五年前,那个多灾的年代...

    当年,周围邻国进犯,咸嘉帝命南宫惊雷征战边关,并于两年后,大捷而归。

    咸嘉帝闻之,大喜,于三月后,将军回都,设宴群臣,为其洗尘庆祝。

    宴上,咸嘉帝特请来洛城最闻名遐迩的戏班彩云轩来助兴。据说这彩云轩来洛城不过短短一年,却已是洛城成百上千公子哥,达官贵人最爱聚首之处。只因这戏班里有两名最出色的两大花旦作为台柱支撑着整个戏班,让整个戏班生意红火,客源不断。

    传说此两位花旦,一个叫段斜阳,一个叫段落霞。两人不仅长得倾国倾城,微微一笑便如仙子下凡,迷了人的神志。一双嗓子更是空前绝后,轻轻吟唱,动人心魂,让人流连忘返。以扮相俏丽,嗓音出色,迅速在洛城闻名起来。最最令人诧异的,是这两名尘俗的女子,却清洁高雅,卖艺不卖身,不论慕名而来的官客出多高的价格,从不破例作践身子,更是赢得无数人的赞佩和惋惜。

    赞这样的出生竟也能拥有此等的清正风骨,惜这样一对丽人,却无奈命格不好,自小被卖入戏班,失去了自由!

    宴上,两个旦角一出,微微舞动款摆的身姿,轻灵婉转的嗓音,迅速引来一等君臣的注意。

    一曲毕,咸嘉帝大大赏赐戏班,并命两人下台卸妆,以其真正容貌上台。

    不一会,待两位丽人上台,翩翩身影,款款莲步,绝艳面容,瞬间引得满座惊艳叹息声。整个大殿,瞬间因这两人,蓬荜生辉。

    咸嘉帝和南宫惊雷的目光分别锁于两人身上,眼里的痴绝和惊鸿,霎时乱空而起。蓦然回首,情意暗生。

    之后夜间,宴会结束,相传闻名一时的彩云轩的班主带着几箱财宝,领着戏班其余众人离开洛城。而斜阳、落霞二人,却未一同前行。

    半年后,咸嘉帝不顾众臣子反对,不顾皇室家规,纳一名女段落霞为妃,封为霞妃。

    同时,南宫惊雷返回苏城,并带回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段斜阳,娶为结发之妻。

    隔年,娴德皇后为皇上诞下皇儿,皇上于太子满月之时盛宴群臣,举国欢庆。

    当日清晨,因霞妃素来与皇后感情交好,所以她照例去朝凤宫探望皇后,之后与退朝归来的咸嘉帝一同,带着小皇子出御花园一游。却孰料,小皇子不知何时招人陷害,在御花园突然气绝身亡。

    咸嘉帝和霞妃皆为大惊。回到朝凤宫,秘密请太医前来诊治,说是小皇子生来对花粉过敏,因年幼抵抗力差,过敏身亡。皇后抱着死去的小皇子悲伤自责不已,哭的无法自制。霞妃也在一旁自责不已,满口说着是自己害死了无辜的孩子。皇后心善,又出生名门,知书达理,知霞妃心地善良单纯,也知此事怪不得霞妃。

    随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不止。任咸嘉帝如何哄劝,都无济于事。

    自霞妃入宫以来,多次有大臣进谏说这霞妃为妖孽转世,特来屠害皇室,因赶紧斩除,以免酿成悲剧。咸嘉帝俱以荒谬无稽之谈呵斥群臣,不予理睬。而现今,小皇子却突然暴毙于霞妃怀里,旁人一看定会觉得此事蹊跷不已。咸嘉帝为了不落人口实,更加抨击霞妃的妖孽之说。当即决定掩埋事实,封锁小皇子暴毙的消息。

    于是,咸嘉帝回到御书房,思虑良久,当即做出了决定。偷换一名男婴进宫,作为替身代替小皇子之位,瞒天过海。

    而此人选,除了作为自己心腹的南宫惊雷,别无他人。况且,咸嘉帝知这南宫惊雷和段斜阳在几月前,也诞下一子。

    午后,南宫惊雷带着娇妻段斜阳赶进皇宫,刚进宫,便被皇上召见于御书房。

    咸嘉帝神情恳切的将清晨发生的事与心内大计全全告与南宫惊雷和段斜阳知晓,并允诺日后定将太子之位传与他们之后。

    南宫惊雷和段斜阳本不依,但是转瞬想到皇室的安定与太平,况且这段落霞又是段斜阳情同姐妹的亲密之交,不忍其受到处置。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算作答应。

    宴会之后,待南宫惊雷和段斜阳回到苏城,即命副将牧振侠将家中的幼子抱来洛城,偷天换柱。

    ◆◆◆◆◆◆

    说到此,南宫流烟稍稍停顿片刻,看着面前的牧振侠,唇角一勾,嘲弄之意满盈于脸上。

    牧振侠眼睑微眯,从往事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噢?你都知道了?也知道这太子就是你的亲兄长了?”

    :“牧将军,何必那么急?莫不是将军您在害怕?”南宫流烟薄唇轻扬,嘲讽之意更甚,看着牧振侠霎时有些不自然的身躯,僵直而挺硬,南宫留言笑的更甚。“这故事说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

    牧振侠接令,却诡异暗生,在隔夜带走的并非是南宫惊雷的孩子,而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而那孩子,就被牧振侠狠心杀害于襁褓之中。

    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咸嘉帝接下此孩子,命名为言圣麟,当即下令封皇后之子,言圣麟为当朝太子。暗中,也以此来抚慰娴德皇后失子之殇。

    自此之后,南宫惊雷不知这牧振侠偷换孩子,陷害幼子一事,仍将牧振侠作为心腹,随行于左右,却不知,养虎为患。

    一年后,段斜阳再怀一子,咸嘉帝闻此大喜,命南宫流烟在孩儿满月之时,带着孩子回都城一聚,顺便探望分隔多时的太子。

    牧振侠得知后,大惊。当即决定以自己身为南宫惊雷心腹大将,常伴南宫惊雷左右征战之名,伪造南宫惊雷叛国之罪名,并与几月后,暗中派人递交给咸嘉帝。

    咸嘉帝不信,只是下令将南宫惊雷收拿归案,暂时押进大牢,择日再审。

    随后,段斜阳诞下一女,起名为南宫流烟。却因南宫惊雷罪名已定,所以此事并未能告与咸嘉帝和段落霞得知。只得在府中同家中亲戚一起,从简办过。

    牧振侠见咸嘉帝并未中此奸计,情急无奈之下,遂于当日趁南宫惊雷一家大意之时,纵下大火,将南宫家的一干人等活活烧死于府中。

    咸嘉帝得知此事已是数日之后,偏偏周边邻国进犯逼紧,无奈之下,咸嘉帝只有狼狈为奸,对那陷害南宫惊雷一家之人牧振侠妥协。当即封他为征远大将军,享受与南宫惊雷同等的荣耀,将军府重建,命名为牧符。

    这一享,便是十九年。

    直到,南宫流烟的回归,南宫流烟的到来...

    ◆◆◆◆◆◆

    :“怎么样?牧将军,我说的可还有遗漏?”

    南宫流烟抱臂冷笑,眼里明明寒彻如冰,却又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灼热如浴火神凰。

    牧振侠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十九年下来,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再也无人知晓,久到连他都险些要忘记了其中的细节。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南宫流烟靠在囚牢栏杆上,仿佛是陷入深思,眼眸却并无一丝的迷茫,清明透亮。“将军是真的不清楚?”

    牧振侠看着面前白衣翩翩,即使在地牢里也显得高贵不已,不染纤尘的南宫流烟,心下大骇。他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

    :“南宫流烟,我若是答应了你,于我有何好处?”

    南宫流烟倏地转过身来,与牧振侠对站着。她笃定地一笑,自信却又不张扬。“有什么好处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你不答应,这言圣麟就一定会死!”

    牧振侠身子一颤,他看向南宫流烟,看着她从容不羁的脸颊,心知她说到必会做到,却还是不自觉地开口道:“你以为你说给皇帝老儿听,他就会相信你?你以为在你随意闯进大牢后,他还会相信你?”

    :“呵!”南宫流烟暗自轻笑一声,无不透着嘲讽之意。“牧振侠,你还不肯死心?你莫忘了,若你当年没有私换孩子,那么那个人就应该是我的哥哥。我会害自己的哥哥么?”

    此话一出,牧振侠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的外表,他瞪着南宫流烟,如放手一搏,倾尽所有的赌徒一般决绝。“我若是答应你,日后你会放了我的孩子?”

    :“我要的目的,只是不让牧千羽嫁与言圣麟。不到万不得已,我断没有什么必要非要置言圣麟于死地。毕竟,父母之过,于他何罪?他仍可以坐着他的太子之位,让言朝在冥冥中成为你牧氏的掌控之下。我要的,只是保牧千羽周全。其余的事,与我何干?”

    听到南宫流烟的话,牧振侠知她必是言出必行之人。况且,已到此地步。除了得到最大限度的好处,依南宫流烟之言,已经别无他法。

    却仍是忍不住大叹,面前这个人,明明拥有无人能及看破世事的聪慧之姿,若是她想,整个皇室沦为她控制之下,颠覆一切又有何难?偏偏遇上个牧千羽,甘愿为了一个千年煞星,放弃原本荣耀无比的一生,走上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怎能不让人叹惋?

    :“南宫流烟,你原本不必挑这样麻烦的一条路报复我!难道你真为了那妖妃之女,不惜做到此等地步。可惜,以牧千羽的性格,终是无法谅解你、明白你的苦衷和隐忍。她,终究是会恨你的!”

    她,终究是会恨你的!

    此言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南宫流烟的心上。她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缓过神来,“多谢将军关心!”

    可是,只要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这些牺牲隐忍,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南宫流烟看着牧振侠妥协的眼神,南宫流烟眼中的冷意更甚。她笑,看着牧振侠手里的那碗酒,替自己再倒上一碗酒,举于身前。“那么,既然决定了,将军,我敬你这最后一杯。”

    说罢,扬首,与牧振侠同时干尽。随后,南宫流烟将碗摔在地上,再不看身后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回。

    缓缓地沿着湿冷的地牢走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袭红衣自雪地里奔来。她不顾侍卫的阻拦,直直冲进来。

    牧千羽在看见南宫流烟时,微微一怔,随后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擦过南宫流烟身边,朝里面跑去。一边找着牧振侠的牢室,一边急切地唤着。

    :“爹,你在哪?爹...”

    南宫流烟听着牧千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始终站在牧千羽错身而过的位置,心内的疼痛终于如雨般蔓延,几乎要将她灭顶。

    日月飞驰若光电,一生与君几擦肩...

    想着,南宫流烟凄声一笑,却再也勾不起以往淡定的嘴角。随后,她听见牧千羽的脚步声在最后的囚室外停下。

    :“爹...爹...”一声凄厉绝望的呼唤声如一记惊鸿,霎时划破皑皑天空,留下漫天的阴霾,久久挥散不去。

    南宫流烟耳边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唤声,她脸上一片苍白,连步伐也显得沉重不已,缓缓地继续着刚才的脚步,往囚室外走去。

    不恨人间痴情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

    她们,已成今古...

    可是,只有南宫流烟是那么的清楚,她放弃的,不是一段感情,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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