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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章抉择

    作品:《天刀

    “坛前双烛照归程,一炷青香把客引,纸钱一把请劳驾,朱砂一点显真灵!黄家姐妹快快现身,急急如律令!”张墨点亮法坛上的双烛,引燃一根请神香,抓起一把冥钱丢在火盆里,等到冥钱即将烧完,蘸了两滴朱砂水点在了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纸人额头上,静等黄家姐妹显灵。

    法令刚落,那两个纸人突然站立起来,笨拙的扭动身姿,好似在熟悉这副身躯,在此期间,张墨虽然一言不发,可是因他不知道黄家姐妹的生性,便一直暗中准备着,如果对方有什么不当的举动,他好擒下这两个纸人,而后在做计较。

    “臭道士,你别多管闲事!”

    “今天连你都要死在这里!”

    本来只是两个纸人,可因黄姐姐妹附身其上,那呆板的面孔上,凶相毕露,狰狞可怖,让张墨背后发寒,如要不是他第一次见鬼,说不定现在就把从李道真那里换来的法符丢了过去,不过他虽然没有慌乱,可他握着断刀的手,却浸满了汗水。

    只是虽然黄家满脸凶相,但是对方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张墨那颗提着的心才觉稍安,暗暗咽下了一口唾沫,才询问出声,“你们如要是来寻仇,贫道自问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们,只是刘家人并不全部该死。”

    “臭道士,你知道什么?”

    “姐姐不用和他废话,连他一起杀了!”

    张墨还以为这黄家姐妹愿意和他沟通一番,没有想到,等他的话音刚落,那两个纸人,却突然动手,只见其轻轻一挥,桌子上的东西,便如同被巨力扫中,一样不落的朝他砸了过来,如要以前,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墨只有挨打的份儿,现在别看黄家姐妹来势汹汹,张墨舞动手里的断刀,就挡下了所有。

    “慢着!”看见黄家姐妹一击不中,骤然从飘离桌子,看其架势,是打算掀飞桌子,来对付他,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黄家姐妹动手,张墨突然大喝一声,然后从李道真那里得来的法符高高举起,“如果二位非要一意孤行,贫道虽然不才,那也只能和二位斗斗法了。”

    黄家姐妹虽然凶厉,可并非不智,她们从张墨手中的那张法符上感到了威胁,如是尽管心有不甘,她们还是暂且停了手,只是阴冷的看着张墨,他有种直觉,如果接下来,说的话不能引起黄家姐妹的共鸣,这俩鬼纵然忌惮他手里的法符,也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

    “二位今天是来杀人的,但是你们真的清楚,你们的仇人是谁吗?或许你们会想,反正灭了刘家,你们的仇人,一定难逃劫数,但是这是你们想要的吗?如要这样你们又何须等候这么多年?或许你们不会在乎,反正你们已经化为厉鬼,可是你们真的不在乎吗?如要因为你们的冲动,让曾经有恩你们的人,也惨遭横祸,你们可甘心?如果真要是这样,贫道哪怕舍了这一身皮囊,也要除掉你们。

    二位前来寻仇,贫道本来是不想管的,就如我现在离开,你们真能留下贫道吗?只因天理昭昭,贫道不想有人死的不明不白,诚如二位与刘家的关系,如果没有隐情,想来你们也不会打杀上门,贫道需要一个说法,贫道只想让二位心里明白,要让二位以为该死的人死个明白!”

    张墨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所过这么多话,他承认有紧张的原因在里面,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受到了持刀人身份的影响,从他拿起那把断刀以后,他便不能直接断言任何人的对错,该死的人自然该死,可就算死,他只要插手,就需要把事情弄明白,就如同那从祖师爷开始就传下的那句话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作恶者事,为善者生’。

    听见张墨的话,黄家姐妹身上的戾气,顿时更浓郁了几分,那一刹那,张墨还以为对方坚持要动手呢,只是等来却是黄家姐妹所提起的陈年旧事。

    “臭道士,别以为只有你敢舍命,我们姐妹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魂飞魄散罢了!当年刘远那个狗贼,强纳我们姐妹不得,便杨言要把我们送给青龙帮,我们二人除了一死别无选择,其实这世界上,如同刘志那狗贼一样的东西又何其多?我们只恨苍天无眼。

    后来刘公知道这件事,更为我们二人立下牌位,我二人就算心中有恨,看在刘公的面子上,也不打算去追究,可那刘志偏偏又来招惹我们,不仅砸了我们的牌位,而且更是把有关我们的消息,告诉青龙帮,呵呵~”说道这里,黄家姐妹,突然阴戾的笑了起来。

    “刘志就算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因他招来青龙帮的人,不仅鞭尸我们姐妹与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暴尸十日,此恨就算倾尽青龙河之水,也难以洗净,臭道士,你说他该不该死?”阴冷的声音,让屋子里的温度,顿时降到冰点,而且那个纸人更是躺下血泪。

    这样的场景,让张墨头皮发麻,只是事到如今,哪里容的她后退半步?黄家姐妹还愿说话,分明良知还未丧尽,张墨知道,如果他此刻后退半步,之前的一切,便成了徒劳,而且看其情景,如果到了那一步,今天恐怕不止刘家难逃劫数,他也有可能死在这里。

    如是越是这样,就越只能硬撑到底,张墨定了定神,压下心中不安,一副无视眼前的恐怖画面样子说道:“所以你们就杀了他?既然你们已经杀了他,那为什么还要找上门来?”黄家姐妹与那刘远一样,同样有所隐藏,张墨自问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可是黄家姐妹所隐藏的东西,是这件事的关键,他便无法回避。

    “你也想得到它吗?说,你是不是也想得到它?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张墨的话,明显刺激到了黄家姐妹,本来戾气正浓的她们,连张墨手中的法符都不再顾忌,掀起桌子,照着他就砸了下来。

    “给我开!”尽管一直提防着黄家姐妹,可是对方突然出手,躲闪不及的张墨,只能举刀相向,看着砸下来的桌子,怒目圆睁的他,一刀劈了过去,桌子应声裂开两半,原本混乱的屋子,更是一片狼藉,本来张墨是不打算收手的,只是他最终还是压下了与黄家姐妹搏命的冲动,张墨强压着怒火,盯着黄家姐妹森然说道:“贫道除了想要一个公道,只求一个公道,你们有什么,贫道不想知道,也不想得到什么。”黄家姐妹做出这样的反应,分明到了关键之处,不想前功尽弃的张墨,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下来,甚至他连一句狠话都没有撂下。

    怂吗?张墨并不觉的,比起先贤,这点委屈算什么?他张墨虽然并不觉的,自己有能够与先贤看齐的潜力,也没有成为先贤那样的人的打算,可是手中的那把断刀,却在不停的提醒着他,他要记得如今的身份。

    此时此刻的他,不是一个应邀前来捉鬼的道士,而是以持刀人的身份,在面对黄家姐妹,当然这也是他吃了实力不够的亏,如要不然,就算黄家姐妹完全丧失了人性,对方也不敢,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炸刺,关于这一点,深深的触动了张墨,更给他了一种极为迫切想要提升实力的感觉。

    当然此时此刻,不是该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黄家姐妹的遭遇,他能忍住这次出手的冲动,可是如果黄家姐妹要是得寸进尺的话,他倒也不建议,换种方法与对方交谈,张墨虽然知道,他没有拿下黄家姐妹的实力,可是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压下黄家姐妹那嚣张的气焰,从李道真那里得来的那张法符,没有半点水分,如果击中了黄家姐妹,虽然不能让对方伏诛,但等到那时,黄家姐妹也决然没有实力,在他的面前作恶。

    不过真要这样做,有可能就是不死不休了,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何况他也不太有把握,能够击中黄家姐妹,手中留着那张法符,是一种震慑,他希望黄家姐妹能够冷静一些。

    张墨只是砍翻了桌子,并没有在进一步,这显然有些出乎黄家姐妹的意料,如此她们虽然看向张墨的眼神,依然还是那么凶厉,但也停下了继续出手的打算。

    “公道?这个有公道吗?就凭你?你什么公道都得不到!”黄玉兰对待张墨的态度,依然阴冷森然。她听了张墨的话,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阴恻恻的笑声,显的极为不屑。

    “青龙帮追着我们不放,是因为我黄家祖上传下来的丹药,我想你也知道,想要突破先天筑基成功,是何等艰难,而我黄家留下的丹药,可让想要筑基的人,凭添三分可能性,这药还在我们手中,道长莫非不动心?”黄玉莲的心思却要重一些,比起黄玉兰的真刀真枪,她却阴狠多了。

    对于这样的丹药,张墨怎么可能不动心?李道真修道多年,依然没有突破先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墨,要说不为他自己担心,那是绝不可能的,但是他能够克制内心的贪婪,以往的时候,哪怕是快要饿死了,他也没有想过,做些什么见不过人的勾当,多年的坚持,虽然还不至于,让他达到金刚不坏的地步,可黄玉莲想要凭借一番话,让他摒弃多年的坚持,那决然没有可能。

    如是听了黄玉莲的话,张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这又让黄家姐妹,对他刮目相看,以至于等到黄玉莲在说话的时候,明显少了几分阴森之感。

    “我们姐妹死了以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以为这丹药,再也没有出世的可能,但总有人不甘放弃,刘公花了极大的代价,搭上莫大的人情,才求的青龙帮松口,允许为我们姐妹二人收尸,可是那狗贼刘志,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了王琼那个贱人,她不仅挖我们坟,杨言是为了刘志报仇,实际上是请人做法,打算从我们这里拷问出丹药的消息,最后还是刘公出面,才把这件事压了去。

    害死我们的人,都要死!王琼那贱人要死,青龙帮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也要死!”

    讲完故事的黄玉莲,下了最后的通牒,张墨知道他该做出选择了,是放任不管,还是一定要阻止黄家姐妹行凶。

    黄家姐妹的遭遇,张墨自然同情,也因为这样,他才难以抉择,本来话不怎么多的他,更是一时无言。

    关于这样的事,其实张墨并不陌生,李道真给他讲过很多,所谓修者,能够把持本心,不去为恶的人极少,如同黄家姐妹的遭遇,不过是大多故事里的一个,李道真曾经明言,说什么修道,便是修己,他很是厌恶那种为了修行,为所欲为的人,但他也告诉张墨,这个世界很大,没人可以遏制这种行为,言外之意,便是告诉张墨,面对这种事,纵然想管,也要衡量自身的实力。

    这些明里暗里的话,张墨一直牢记在心,如果他没有获得持刀人的传承,他定然把李道真的话,奉为至理名言,可是没有如果,因为他所背负的东西,遇见某些事的时候,该如何应对,定然会与李道真的交到背道而驰。

    这不是有没有资格去管的问题,而是有些事,他根本避开,就好像黄家姐妹的遭遇,他既然遇见了,便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人家是来寻仇的,他没有道理阻止,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琼去死,该怎样解决这件事,张墨一时之间,也有些束手无策。

    快意恩仇,自然是痛快,那么痛快之后呢?他觉的自己被挤进了犄角旮旯,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有种想要抛弃现有的身份的想法,不过这样的念头,初一滋生,便被他彻底扼杀,他自己比谁人都清楚,如要是真的抛却现有的身份,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他背不起相应的因果,当然最终要的是,他不想回到从前,他不仅怕挨饿,他更怕死。

    “既然躲不过,那便直接面对吧!”张墨苦涩一笑,抛开了杂乱的心思,决定依照本心行事,咬了咬,张墨出言打破沉默,“刘家主,进来吧!”张墨对着黄家姐妹点了点头,把刘远叫了进来。

    “这、这是?”刘远一进门,先是打了一个寒颤,等他看见漂浮在那里的两个纸人,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指着那两个纸人,说话都不利索了,如要不是张墨帮忙,他连站都站不稳。

    “黄家姐妹!”张墨内心如同一团乱麻,看见刘远明知故问,他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刘家主,你有什么话,可以明言,且最好慎重考虑以后在做决定。”

    听了张墨的话,刘远哪里还不知道,之前的谎言被戳穿了?可是他并不后悔那么做,对于黄家姐妹,他自然心存愧疚,可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他不想在看着王琼被黄家姐妹杀死,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单说王琼死了,他根根无法向王家交代,刘家有可能,会因此家破人亡,容不得他后退半步。

    看张墨的架势,并有打算偏帮刘家的意思,完全豁出去的刘远心一横,吼出声来,“是,关于你们的死,我刘家确实难逃干系,可我儿也为此付出代价。之后的纠缠?哈哈……”说道这里,刘远悲愤的笑了起来,“有人用刘家所有人的命逼我刘家那么去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件事?不止是姓王的盯着这件事,姓韩也不是东西,灵县那些大老爷们,我刘家谁也惹不起。”

    原来还有隐情,这是张墨之前没有想到的,他以为那王琼死咬着不放,是自己有什么打算,没成想牵扯到这么多人。

    “你们不肯放过刘家,大不了一命顶一命,大不了杀了所有刘家人,可逼死你们的,不只是我刘家,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还有那些让你们不安定的,还有你!”对黄家姐妹嘶吼的刘远,突然转头面向了张墨,他眼中尽是愤恨之意,“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除掉她们?怕不是你与她们达成了什么交易?才在这里惺惺作态吧?那你杀了我,血洗了刘家!”

    如今的刘远满脸狰狞,恍如恶鬼,此刻的他,连死都不怕,积压在心中的恶念,泉涌似的喷涌而出,整个人出于崩溃的边缘。

    “慢!”黄家姐妹既然化作厉鬼,她们本就怨气极浓,如今被刘远这么一激,纸人脸上又淌出了血泪,且此刻的她们,好像不甘心,只是附身在纸人的身上,屋内阴风大作,显然是打算亲自出手,张墨当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臭道士,你给我滚开,不然连一块杀!”如要是刘远没有说那番赌气话,黄家姐妹一定不会这么激动,张墨之前的话,分明影响到了她们,外加上刘远道出实情,以及刘远之父所做的事,让她们放弃抱负,或许不大可能,但绝对不会如此激烈。

    “哎~”张墨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挡在了刘远的身前,“我不会阻止你们报仇,但是我也不会坐看你们乱杀无辜。”张墨此刻已经做好了舍命一搏的准备,且他也无力,去埋怨刘远的放肆,以及怒不可遏的黄家姐妹。

    “就凭你?”黄玉兰阴戾一笑,便抓向张墨,而那黄玉莲,同样不甘人后。

    张墨不在说话,断刀横在身前,等黄家姐妹杀将过来,只是他虽然做好了与黄家姐妹动手的打算,可并没有动用那张法符的打算,暗自嘲笑自己,或许就此丢了命也是活该。

    张墨没有动杀心,可那黄家姐妹,却极为不客气,她们的真身虽然还在前来的路上,可是现在的纸人,已经有了他们七分实力,阴恻恻的笑声,伴着冰冷的阴风,脊背的冷汗,刺激的张墨不得不屏气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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