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摇摇头，说“什么都不用准备，额……夫人也请出去等吧。”

贵妇犹豫了一下，视线转向床上的女儿，见她脸色惨白，不由得更加心痛。无论如何，都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贵妇下定决心，用力握了下张凡的手，快步离开了卧室。

张凡将被子完全掀开，见到周语佳穿着一件特别厚实保暖的睡衣，虽然躺着。张凡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将周语佳轻轻扶起，保持上身直立的状态。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现在可不是看风景胡闹的时候。如果救不了周语佳，又被贵妇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除了身败名裂，恐怕他走不出这栋别墅了。

且先不讨论别墅里有多少保镖，拖估计都能把张凡给拖死。另外，张凡相信以这家主人的财力给保镖配点qiang支弹药肯定易如反掌。

……

为了安抚两个还算是有点儿用处的徒弟，让他们继续安心坚守在工作岗位的第一线。张凡只好一一答应他们的条件。

末了，张凡突然醒悟过来，声色俱厉的说：“你们两个白痴，最好别告诉我打过来仅仅是为了跟我讨价还价！”

时松一拍脑门，连忙说：“对对对，差点儿忘了。我们要说的是钱心重一小时之前预订了今晚十点飞往R城的航班。”

“他要一个人去找那老中医？”张凡不敢相信钱心重会亲自出马，由此可见，他把《命理指归》的份量看得很重。

另外，张凡更多感受到的是惊讶，万万没想到钱心重的效率居然如此之高，短短两天时间就做好准备，决定启程，说明他用在寻找老中医木隆上的时间更快更短。这位中医协会会长之子的势力可见一斑。

“不，他买了两张票，即他还有一位帮手，不过目前他还没有和对方联系过，所以我们无从得知。”窃听小组的技术担当黄宝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来敲去，把钱心重的具体航班信息调了出来，发送到张凡的手机上。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跟过去吗？”时松问了一句。

张凡踌躇片刻，下定了决心：“我一个人去R城，至于你们两个，原地待命。”

结束通话后，张凡把枕头底下的《命理指归》抽了出来。快速地重头到尾浏览一遍，这本医书虽然称得上是悠久医学史中的一朵奇葩。

但实际价值绝对不如武侠小说里的那些珍贵秘籍。钱心重看重还说得过去，莫莹一个不懂行的人，就那么想看热闹吗？

为了解开这个问题，张凡唯有以身试法，亲自跟踪钱心重了。晚上飞往R城的航班已经全满，幸好黄宝制作的木马病毒还附有地理位置定位与追踪的功能，因此张凡选择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倒也不成问题。

隔天早上八点二十分的时候，张凡终于抵达了R城飞机场。根据小胖子发来的手机定位，钱心重和他的助手还没有离开昨晚落脚的酒店。

“市中心，一口价，一百五。”一个乘客正在和司机讨价还价，但午夜十二点以后到早上九点之间，出租车司机都喜欢抬高价格，不用打表计算。

张凡听完他们的砍价博弈，忽然插嘴说到：“师傅，包车一天多少钱？”

“算你便宜点，一千好了！”司机表面大方，实际是把张凡当成肥羊来宰。

张凡倒也不管司机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爽快的答道：“OK，成交。”

司机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帮张凡打开了车门。出租车卷起一阵小风，灰尘四起，转眼去得远了。留下那名乘客在风中凌乱，一脸茫然。有钱人果然是为所欲为。

到了酒店外面，张凡示意司机停在一个比较不起眼的角落，然后仔细观察着酒店正门，时不时瞄一眼手机，检查钱心重何时移动。

司机点起一根香烟，低头看到了张凡的手机屏幕，随即哆哆嗦嗦的问：“您该不会是条子……哦，不，我是说您是便衣吗？”

“你看我的样子，觉得像吗？”张凡摘下墨镜，微笑着反问一句。

张凡越是故作神秘，司机越是觉得他符合条件。再看他那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模样，司机顿时受到了感染一般：“不像！我觉得您不是便衣，您肯定是特工！”

张凡差点儿笑出声，想不到司机大哥电影看得还挺多。既然如此，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顺势而为道：“师傅，你一会儿认真开车，我们要追踪两个目标任务，你开得越快越好，其他的不需要多管，更不要多问。”

司机立马坐得端端正正，脸上控制不住的洋溢出激动与得意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话，司机此时多么想让其他同行知道，哥终于也有当特工的一天了。

二十分钟后，手机上的信号源微微移动了。张凡对司机说了一句“准备好，目标马上出现。”

话音落下没过十几秒，张凡便看到钱心重和其助手坐进了一辆桑塔纳。张凡重新戴上墨镜，手一挥，下令道：“看到那辆桑塔纳了吧，保持距离跟上去！”

司机早已整装待发，得令后迅速跟了上去，并且果然保持着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倍显专业。

两辆车在高架上转了一圈，行驶过几条大街，逐渐来到R城的老城区。街道两边的建筑不知不觉间由高大上的写字楼变成了一栋栋瓦片房。

桑塔纳在一条胡同口停了下来，张凡示意司机不要挺，继续往前开。直到转入一个街角，张凡才下了车。他对司机说：“你就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动。”

司机把张凡的命令视为戒律一般，无比郑重的点点头。张凡不禁莞尔一笑，随后五步并作三步，快速往回走。

钱心重和其助手走到胡同最深处，在一家单开门的院落面前停住了脚步。钱心重一使眼色，助手心领神会，上前敲门。而张凡则躲在十米后的一根电线杆旁边，默默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