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洞府中，秋水寒有些担心的看着水镜中的场景，回头看向己蛇问道：“师父，你看这一战能有多少胜算？”

“我就随口说过那么一两句，你还真把我当神仙啦？”己蛇掩嘴笑道，嗔了一句，“神仙也不是万能的，隔着一面水镜，还这么远的距离，能看清楚他们走的每一步暗手就很不错了，现在都还没有开打，我怎么看？又不能未卜先知。”

“那么些许端倪应该也能看出来的吧？”秋水寒顿了一下，，没有泄气，只是接着问道。暗暗腹诽起来，己蛇不就是神仙？虽然没有世人们传得这么神乎其神，但是也已经有了凡人无法想象的力量，要看出点什么东西来肯定还是很容易的。

“五五开吧。”一直蹲在角落不说话的子鼠忽然说道，语气平静，“我看过去这两人修为相差不多，对面那女子一身气势，虽没有杀气一般凌厉，但要比起青丘来讲却是不遑多让，在不涉及杀戮的情况下，可与之分庭抗礼。”

自从他发现自己现在说一句话己蛇就要怼一句话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开过口，秋水寒有几次想要将子鼠请到中间来一点，他也以自己习惯了呆在角落为由拒绝了，当谁看不见己蛇在秋水寒身后冷笑来着？自己一过去肯定又要被嘲讽一番！鬼才受这个鸟气……

更何况他也确实更习惯待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强要他凑过去他反而会感觉束手束脚的。

不过光是摇头拒绝这个举动就已经让己蛇冷笑着明嘲暗讽了好几句了……

子鼠偷偷看向己蛇，看着这个女人面具下那张就连他也没有见过的脸，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记仇呢？不就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关于她的小八卦——甚至子鼠觉得那些小事根本算不上八卦——她就一直记仇到现在都没给过好脸色看。

感受到了子鼠的目光投过来，己蛇又是狠狠一瞪，把他的眼神瞪了回去。

如同获得了什么巨大的胜利一般，己蛇再一次用眼神将子鼠怼得不敢说话之后，扬了扬下巴，有些小得意似的，转而看向秋水寒说道：“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差不多，如果有什么藏匿着的手段不好说，但要是没有的话……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是其中平衡非常微妙，只要天平稍稍倾斜一点……”

“意外啊……”秋水寒喃喃道，再度看向水镜，“但愿不会有吧。”

诚然，意外可能会让云清尘赢得更加轻松，但也可能是对面那个李芸受益，秋水寒事先有旁敲侧击的打听过这一场峰战的规则，说是只要平手都算琅嬛峰胜，那么平手就好，现在就只差这一场了，不出意外的话……

至于己蛇和子鼠之间小孩子气般的互怼，秋水寒早就麻木了，这两位前辈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保持了所谓的高手风范和仙人格调，之后就几乎没有过几次正形，相比之下，她见得少的辰龙前辈倒是很好的保持住了高冷的形象，直到现在都没有崩塌掉……

秋水寒忽然叹了一口气，弄得正在眼神隔空对峙的两人一头雾水。

那可是诛仙十二宫里面唯一的光啊……

…………

“此战……开始！”

没有太多的废话，星剑宗里面一向没有这么多个繁文缛节，反倒是那些小门派里面据说会在战前讲特别多，时不时都会沦为星剑宗弟子的笑柄。打都打不起来，还讲这么多无用的废话干什么？能讲死个人么？

所以，在开打前，星剑宗弟子除了一些挑衅意味的话语用以激起对手怒气之外，是不会多讲的，李云更是其中的代表——她连垃圾话都不放，跟她打过的弟子都称，没劲，不是不会打，而是跟她讲什么她连个嗯都不愿意给你，自然没劲，和一个木桩子有什么区别？

云清尘平日里面话倒是多得很，只是在打架的时候也很少讲话，再多的话都是对死人讲的，对活着的人讲，不安全。

所以这两人的对决就显得十分简洁，上场互报一声名号，然后就是诡异的沉默，盯着对方看但是什么话都不说。执法堂弟子神在在的按惯例等了一会儿，然后惊奇地发现这两人居然真的什么都不讲，赶紧开了口，拉开战斗的序幕。

话音刚刚落下，李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场地中央。

不是剑！？云清尘童孔微微一缩，在星剑宗里面她都快养出惯性思维来了，见着什么人都感觉是用剑的，下意识忽略的不可能作为对手的登场的庞涓之后，一下子来了一个不用剑的角色她还真有点适应不来。

“刺！”

一个音节从身后传来，李芸的身形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云清尘的背后，一拳打过来，竟凭空响起了爆破一般的声音！

危险！

警觉性瞬间拉满，浑身如同针刺一样的提醒着云清尘逃离，直到这时她的头才转过来一半，只能堪堪看见李芸在自己身后的那半张脸，出剑已经是来不及了，没想到对面用的是拳脚功夫，出不了剑，她也只能在拳脚上和李芸拼一下。

腰身一转，素手轻轻搭在李芸全力轰击过来的拳头上面，爆炸一般的力道迅速传遍了她整个身体，浑身一震，云清尘咬着牙飞起身子向后勐退过去，脚在地上留下几个二三分深的小巧脚印，飞退几丈远！

“小青丘大意了呀。”己蛇看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

“看起来是环境太安逸了。”子鼠点了点头，“已经失去先机了，后面要扳回来会很难。”

“也好，就当给她敲敲警钟吧。”己蛇笑了起来，好像毫不关心这一场的胜负似的，“小家伙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松懈了啊。”

“这一场结束之后就要红尘历练了吧？”子鼠忽然说道，看向秋水寒。

“啊……是的。”秋水寒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之后赶紧点了点头。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吧……”子鼠低下了头，开始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