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发现一件事情……”出于给萧衍施压的目的，金越将脚步停了下来，鼻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似的抽动了一下，低着头，缓缓说道。在没有办法验证的情况下，金越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谜底，他也不希望自己能够一猜即中，其实在多次的否定中慢慢修改才是最有可能的发展方向。

说出来只是为了观察萧衍的反应，没有必要让他亲自开口回答自己的对错，金越很明确的知道，在某种时候，一个人的反应相比较于他的话语更能体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就是想要这样，猜错了的话无所谓，不过就是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罢了，猜对了的话则正好，萧衍的反应能告诉自己许多。

萧衍的声音不出意料的又一次响起，这次是在很远的地方，已经超出金越的探测范围里面了，只能根据直觉来确定模湖的方向，而不能确定其方位。

“你发现了什么？要不要说出来给我听听，让我来看一下到底对了没有？”

金越嘴角一抽，又是那种听起来就让人想要一拳揍上去的声音，长时间的固定行为一击心理层面上的一股莫名冲动使得他差点又将手抬起来，无差别地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打过去，那种语气实在是太欠了，即便他常常自诩是阅历丰富，也难免起一些波澜。

“啊……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以你这样多疑的性格一定会觉得我会污到你吧。没事，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就这样憋着也没什么，只是……”萧衍的声音笑了出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正在此刻，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层层叠叠了起来，就好像有许许多多而萧衍在同时说话，相同的的语句有无数源头在传，震得金越头有些疼。

混淆视听的伎俩……金越捂住了耳朵，暗自想道。

现在萧衍营造出来的气氛就好像有无数分身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了起来一眼，但是只要细心一点去听就能够发现，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穷无尽的分身，那些层层叠叠的声浪都只是萧衍在借着密林的树木震动发出来的声音罢了。

如果将萧衍他自己的声音从中剔除出去，光听着树木的震动甚至都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他这么一带动，却让自己从这极端模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具体的含义……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金越皱着眉，从声音的密集程度来看，依旧只能确定萧衍分身的方向，却不知道具体位置，还是无法动手。

“你每次只能出现一具分身……不对，或许并不是分身，只是某种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可能只是一种幻觉。”金越缓缓说道，几乎完全无视了树木之间一声传一声的咆孝，紧盯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好像能直接看见萧衍在那深处的动作一样，咬着牙。

“这根本就不是分身，一个正常的分身是有一定的行动能力的，而你展现出来的手段，更像是傀儡！你只是将自己的意识降临在了这些傀儡上面而已，所以同一时间才只能出现一个！”金越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大，萧衍的声音在他的耳中竟然渐渐有些失真，逐渐的扭曲起来，失去了原本的意思。

“但是即便是傀儡，任何人也都撑不起这样恐怖的消耗，于是后来，我又将这种手段解释成了幻境，你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制造出来给我看的幻象！”向前迈出去一大步，金越喃喃自语道，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一样，不再去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只要你想的话，其实也可以同时出现两个我在你面前，作者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操纵起来会比较累，所以没多大使用价值。”

萧衍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过来，和金越的距离好像从来就没有缩短过，一直一直都保持着同样的一个间距，分毫不差，精确到了极点。

金越笑了起来，嘴角是戏谑的，就像是他完全不相信萧衍说的那些话一样，节奏已经被他彻底掌控了，当然，他也不能全盘否定萧衍的话，在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个人认为可能性不大罢了。

“那你可以试试看这么做，来否认我的猜测。”

金越笑道，彻底的不在乎萧衍的说法，直截了当。如果萧衍刚才那句话只是在打击自己的信心的话，那么他的下一句应该会是……

“呵呵，难道我有什么必要在你面前展示一番吗？”

呵呵，难道我有什么必要在你面前展示一番吗！

金越眼睛亮起来了几分，这一点他八成猜对了，虽然仅仅是一部分，但是掌握了这一部分的事实，才能更好地推断出其他部分。

“所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你的这些分身，其实每一个所谓的‘分身’都是你的本体，都是你在跟我直接对话，你……在这个幻境里面的本体……”金越说着，有些陷入了迟疑。

本体这一点在他的猜测当中是硬伤，一开始猜测这些东西是萧衍的分身就是因为找不到本体。只有作为分身的存在才能离开本体特别远的情况下还有行动能力，如果仅仅是将自己的意识放到幻境上面，那本体根本不可能离得太远，也不可能让自己彻底找不到。

就算是不能直接发现本体，好歹也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吧？难道在自己行动的时候，萧衍本体也是蹲守在一个地方完全不动的吗？那和石头可没有多大差别，有这种耐心的话，在自己盘坐下来冥想的时候就不会急吼吼的出现来试探了。

“呵呵，不找到我的本体，即便知道了这只是一个幻境又能怎样呢？你根本走不出这里，如果没有什么外力的帮助的话，要迷失多久都不知道——只要我还能陪你在这里耗。”

萧衍的笑声传了过来，这一次没有故弄玄虚，直白的只有一个声音传来，但是依旧没有在金越的灵识当中出现，自始至终都在隐藏着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