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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6、官配之争

    作品:《仙尊始乱终弃

    最新章节正在狂奔而来, 补足订阅可立马相见~  兼竹翻身而起,“在梦游。”

    “……”

    “你不也没睡?”

    “我从不睡觉。”怀妄道。

    兼竹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两声,“也许吧。”

    两句闲聊后也该回归正事, 兼竹衣襟被剑风挑破,他随手笼了件外衫,起身去把窗关了。怀妄指风一弹,桌上烛台“咻”地窜起一簇烛火, 映亮了室内。

    兼竹用神识查探着那道神识残留的痕迹,隐隐定位到了一个方向,“鲛海。”

    烛火摇曳了一下, 映着怀妄半边侧颜,“来者有鲛人族的血脉。”

    修为差距一个境界,能探查到的信息量的确不同。不过想来也是,在鲛州城中亮出鲛人鳞, 势必会引起一些瞩目和觊觎。

    今夜的不速之客肯定也是奔着鲛人鳞来的。

    那鳞片本是某次怀妄出席某场筵席回来给他带的伴手礼, 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派上了用场。

    兼竹在桌旁坐下,“我记得鲛人一族库存不多了, 今天随随便便就能引来一个, 莫不是你的功劳?”

    这段话中槽点颇多, 怀妄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他。最后拉回正题,“鲛人一族心高气傲, 很少离开自己的海域。”

    兼竹忽地笑了, “也不知道这次钓上来的是什么鱼……”

    眼下讨论得差不多, 夜深人静, 只有烛火噼啪。兼竹问怀妄,“待会儿有什么打算?”

    怀妄,“修炼。”

    “……”兼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后半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最好待在一起。”

    “也好。”怀妄应下,他看兼竹支在桌边懒懒散散跟没睡醒似的,忍不住皱眉,“修行之人怎可如此怠惰?你也别睡了,下半夜同我一道修行。”

    兼竹顿觉祸从天降。他试图反抗,“仙……兄长不是不管我的私事?”

    “我是监督你的课业。”

    反抗无效,兼竹叹了口气坐回床沿,还匀出一半给怀妄,他拍拍床铺,“来吧,我们肩并肩,一起飞上天。”

    怀妄没有拒绝,两人并排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行。

    夜深人静,异地他乡,临海的小城镇内,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甚至同在一张榻上——居然在肩并肩地修炼。

    兼竹闭着眼,觉得这世道很魔幻。

    他思绪跑远的这档,耳边又落下怀妄的声音,“不要走神。”

    兼竹,“……”行叭。

    随着时间流逝,屋内渐渐地只剩两道平缓细微的呼吸声。

    兼竹坐着修行了大半个时辰,困意泛了上来。海风从窗缝间丝丝缕缕地吹进屋里,他闻着咸咸的海风,整个人也变得咸咸的。

    没过会儿,他脑袋就“咚”地一歪,倒在怀妄肩头睡了过去。

    大能进入深层修行,意识沉落屏蔽五感,怀妄留了一抹神识在外以备不测,除非危及自身一般不会强行将自己唤醒。

    等到翌日,天光乍亮,修炼了一夜的怀妄睁开眼,便觉肩头沉甸甸。

    他侧头,只见兼竹脑袋窝在他肩窝里,头发蹭在他颈侧,有几缕还顺势滑进自己襟口,有一丝凉酥酥的痒意。

    兼竹还没醒,闭眼睡着时面容恬淡沉静,五官的确是少有的灵俊,嘴唇微启,柔软润泽。

    怀妄顿了顿,伸手将人推开。后者刚一离开,他就发现自己肩头似乎有一块湿润,“……”

    他深吸一口气把人叫醒,“起来。”

    兼竹睁眼对上怀妄的脸时还有些恍惚,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交织在脑海。他缓了缓神,想起两人这是在鲛州的客栈。

    怀妄见他清醒了,沉眉道,“你是怎么修炼的?”

    兼竹默了一瞬,“在梦中,和鲛人打了一架。”

    怀妄冷笑,“是吃了一条吧。”

    兼竹:……

    见鬼,怎么这人失忆了还会读心?

    怀妄起来整理了衣衫,又推开雕窗,室内光线亮起来,他回头才注意到兼竹被划破的襟口。

    “换身中衣。”

    兼竹差点忘了这事,他一边低头扯着襟口,一边笑道,“那不是兄长挑破的?”

    上挑的尾音像把钩子,在怀妄心头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他道,“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

    怀妄答不上来,转身推门而出,“我在下面等你。”

    房门“哐”地关上!

    待兼竹换了身衣衫下楼,就看怀妄站在楼梯口,小二正拿着菜单招呼他,“客官要不要吃点什么?”

    怀妄显然不习惯生人的靠近,皱眉拒绝,“不必。”

    兼竹快步下楼,走过去拉着他到一空桌前坐下,同小二噼里啪啦点了几道菜。小二喜笑颜开,应下转身就去了后厨。

    怀妄坐在他旁边,“你怎如此好口腹之欲?”

    兼竹道,“在凡尘待过很长时间,也沾染了凡尘的习惯。”

    不一会儿几道菜都端上了桌,怀妄不吃,全摆在兼竹面前。后者吃得十分开心,饱腹之余想起怀妄,大发慈悲地问他,“要不要来一点?”

    怀妄面色不动,“凡间食物未过滤杂质,对修行之人毫无裨益。”

    “以前蒹山灵植遍地,做出的食物对修行大有好处。他走之后我也离开蒹山,就再没吃过灵植。”兼竹笑了一下,“但贪吃的习惯却改不了。”

    怀妄听得心头有些闷。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从前自己不懂情.爱,如今看人一蹙一笑,竟然能有一点感同身受。

    他抿了抿唇,“苍山有。”

    兼竹啃包子的动作停住,反应了几秒才明白怀妄在说什么。他的视线沿着怀妄的眉眼落向挺直的鼻梁,山根挺直如玉山沉影。

    片刻他笑了,“那等回去吃。”

    用过早膳出了客栈。

    兼竹和怀妄没有问过对方的意思,却都心照不宣地去往鲛海。

    穿过大半个座鲛州城,眼前是一片宽广辽阔的海域。曲折的海岸线蜿蜒向远处,海波拍在浅滩上,远近几块巨大的礁石被浪花冲刷得光滑油亮。

    浅滩上有不少渔民,三两船只驶出近海。

    海风吹得衣衫翻动,兼竹将发丝捋至耳后,看向深远的鲛海,“要下去吗?”

    怀妄点头,“昨夜已经惊动了对方,现在主动试探也无妨。”

    两人相视一眼,避开渔民捻了避水决,隐匿气息潜入海中。

    微凉的海水包裹身躯,衣衫发丝都飘散开,怀妄在前方领路,兼竹跟在后面一起下潜。

    怀妄的银发飘在身后,有几缕扫在兼竹脸上,他伸手给人扒拉开。没过一会儿发丝又扫了过来,兼竹接着扒拉。

    几次过后,他的耐心逐渐告罄,趁着怀妄没注意把最长的那几缕揪在了一起。

    怀妄若有所察地回过头,“你在做什么?”

    兼竹状似无意地收回手,“你发梢有点分岔。”

    “……胡言乱语。”

    三界之内万物有灵,海底也生存了各个种族的生灵。传说中的鲛人一族鱼居深海,织成的鲛纱入水不湿,是一个神秘强大而美丽的种族。

    两人潜过一圈也没发现有鲛人生存的痕迹,兼竹看怀妄还在这处海域打转,料想后者应该是追踪到了这附近。

    无头绪的搜寻也只是浪费时间。兼竹想了想叫住怀妄,“我再把鲛人鳞拿出来,看能不能引人上钩。”

    “不行。”怀妄直接拒绝。

    “为什么?”

    “海中是他们的领域,若真有鲛人,遇上实力强劲的,我们会被压制。”

    “你大乘修为,跨境界的差距天差地别。”兼竹鼓舞他,“别说在水里,埋在土里你都是天下第一!”

    怀妄,“……”

    怀妄看着他,“那你呢?”

    兼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怀妄是怕自己跑不掉。他本想说自己没问题,转念却道,“不是还有你吗?”

    水波透着荡漾的光晕,映在他眼底,丝丝缕缕。兼竹问,“若我遭遇危险,你可会弃我于不顾?”

    怀妄的目光落在他眼底那一丝亮晃晃的水纹上,“自然不会。”

    “这不就是了。”兼竹说着要拿出乾坤袋中的鲛人鳞钓鱼,怀妄这次没有阻止他,看来也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还未将那晶石镶嵌的鲛人鳞拿出来,兼竹的胳膊突然被怀妄拉住。

    他抬头只见怀妄眉心蹙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随后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怀妄一把拽过他藏匿到了不远处的礁石群里。

    巨大的礁石缝隙间,有一处石洞。

    兼竹被怀妄拽着胳膊,后背抵上了石洞内壁。他靠在里侧,怀妄在外侧,后者大概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丝毫没注意到两人半抱的姿势。

    兼竹也没提醒他,转而看向外界。

    外界似乎有水波晃动,接着一条巨大的鱼尾从两人头顶掠过,人身鱼尾,形似传说中的鲛人。

    那身影又在四周游荡了一圈,没有发现兼竹他们的存在,很快转身离开。

    兼竹看过他身影,总觉得有哪里违和……半晌,他恍然:长得不好看。

    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兼竹推了推怀妄,“你压到我自由的灵魂了。”

    怀妄转头过来,这才发现两人面对面贴得很紧密,他一只手还拽着人胳膊,仿佛将人搂在身前抵在了这狭隘的石壁间。

    他迅速松开手,“上岸吧。”

    怀妄撤身而出,正分开不到半臂远,兼竹头皮被扯得一痛。他闷哼一声拽住怀妄,“嗯、别动。”

    怀妄停下回过头,只见两人的头发不知何时在水中缠绕到了一起。而且自己的头发明明很顺滑,缠住的那截却被揪成了几绺,绞住了兼竹的头发。

    两人同时沉默,“……”

    兼竹心虚地上前一步和人靠近了些,主动拎起那截头发细细解着。白皙的指节在银丝墨发间穿梭,圆润的指甲半天理不出头发,还扯了怀妄两下。

    怀妄眉心微拧,眼看着绞在一起的头发越来越多,他赶紧止住这人雪上加霜的行为。

    “我来。”

    兼竹松开手,怀妄将那结在一起的头发勾在指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半缠着自己的头发,一半缠着兼竹的,在两人面对面沉于海底的此刻,有种微妙的感觉浮出心头。

    怀妄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兼竹被扯得太阳穴都在跳,他劝说,“要不算了吧,剪不断理还乱,一刀下去分两半。”

    “……”怀妄妥协。

    切下来的头发银墨交缠,在水底散开,静静躺在兼竹掌心。他拎着那撮头发晃了晃,“怎么处置?”

    怀妄,“留着。”

    修士的身体发肤都带了自身的气息和印记,遗落在外很容易被追踪或利用,更何况是怀妄这样的大能,每一根头发丝都带了神识。

    兼竹,“需要把我这几根抽出来吗?”

    怀妄抬眼,“你能抽得出来?”

    “……时间问题。”兼竹定神,“我将用我的一生去解开它。”

    怀妄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那撮头发。

    银墨色的发丝紧紧纠缠,像是结发一般,随着怀妄广袖一翻,被他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怀妄,“……”

    怀妄瞥他,“别人给了你串珠子你就要皈依佛门?”

    “只是感谢罢了。”兼竹动了动腿,不麻不痛。他从榻上一个咸鱼打挺翻身而起,“现在没事了,我又能一个打十个。”

    “治标不治本,还是要想办法根除。”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能解决的问题解决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他们现在到了瀛洲,灵气复苏的起源地,要开始着手调查这背后的问题。

    怀妄道,“我们先去拜访天阙宗。”

    瀛洲第一大宗门,灵气复苏这么大的事,不信他们毫不知情。

    兼竹点头,“也好。”

    他和薛见晓失联多日,桧庾也还在榻上躺着,这次怀妄带他出来,如果没查出点什么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既然是登门拜访,他们也没隐藏身份。

    怀妄又卸去乔装,恢复了一身银闪闪的模样。

    兼竹跟着他一道登门,天阙宗的大门恢宏大气,镶金雕玉,扑面而来钱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待天阙宗守门弟子转身去通报时,转头问怀妄,“仙尊这次打算怎么解释我的身份?”

    怀妄似是不理解为何旧话重提,“不是兄弟?”

    “你怎么不通晓人情。”兼竹纠正他,“这时候就该说是友人了。”

    两人还在纠结拿什么话本的时候,前方便远远传来高呼朗笑,“怀妄仙尊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兼竹收了声,跟着怀妄抬头看去。只见一健烁的中年男人大步迎了出来,深紫色长袍衬得人一身贵气,男人气息沉淀,眼中却精光熠熠。

    天阙宗宗主薛寻雪,尊号明阙尊者,乃三界八位合体期大能之一。

    怀妄开口,“薛宗主。”

    薛寻雪热情地走到二人跟前,抱拳笑笑,“怀妄仙尊亲临,鄙宗蓬荜生辉!”他说完看到一旁的兼竹,先是惊艳于后者的姿容,接着问道,“这位是……”

    兼竹自报家门,“临远宗兼竹,仙尊的友人。”

    薛寻雪不掩惊讶,脱口而出,“仙尊还有朋友?”

    怀妄,“……”

    兼竹轻笑,传音给怀妄道:看来仙尊的孤寡四海皆知。

    怀妄脸色一黑,薛寻雪话落也觉失言,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之前没见过。”

    兼竹解释,“相识不久,一见如故,恍若同胞而出,恨不能原地结拜为兄弟。”

    怀妄,“………”

    薛寻雪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二人跟着薛寻雪进堂入座,茶酒满杯,香溢四座。

    兼竹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听怀妄传音:薛寻雪修为大有增进。

    他动作未顿似是没有听到,唇却轻碰了两下,表示知晓。

    薛寻雪寒暄两句主动问道,“仙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怀妄没有点破他的修为,只试探道,“听闻瀛洲灵气复苏,来看看情况。”

    薛寻雪神色微动,又哈哈两声敷衍过去,“仙尊消息灵通,不过我们也没能查探出更深的原因,灵气复苏是好事嘛!大家修行更轻松了。”

    作为一宗之主、合体期大能,薛寻雪的说辞在兼竹看来就是扯淡。

    大概是怀妄也听出了对方的遮掩,不再深入话题,他“嗯”了一声看向兼竹。

    兼竹会意,搁下酒杯转换话题,“这酒是好酒,同薛少宗主携带的美酒应当是同一批。”

    提及儿子,薛寻雪注意力立马调转,“兼竹道友可是认得犬子?能让那小子分享美酒,想必是相当好的关系。”

    “承蒙少宗主厚爱。”兼竹点头,“我二人相处甚佳,也恨不得原地结拜为兄弟。”

    薛寻雪开始思考兼竹兄弟的门槛是不是有问题。

    兼竹继续,“可惜鹭栖城一别杳无音讯,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叙叙旧。”

    “唉,说来不巧。”薛寻雪惋惜,“犬子忙于修行,刚闭关不久,大概是见不到了。”

    “原来如此。”

    又是一个闭关的。兼竹目光落在杯盏底部,酒色清透,映出头顶繁复的雕梁。

    在桌上打过一圈太极,两人依旧坐得稳如泰山。

    薛寻雪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主动客气道,“二位远道而来,今夜不如就在我门中歇息。”

    怀妄,“那就麻烦薛宗主。”

    兼竹,“盛情难却。”

    薛寻雪,“……”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薛寻雪叫来门中弟子带二人去东苑住下。

    天阙宗的东苑专门用来接待贵客,庭院背后还有一大片园林,各式珍稀灵植修剪得精致,拱桥荷塘远近相映。

    领路的弟子带他们穿过湖心亭,兼竹将人叫住,“有劳了,我们留在这里赏个趣,你先回吧。”

    那弟子退下,兼竹靠在亭中翘起一只腿,那珠串从他衣摆下方露出,严丝合缝地圈在他脚踝处。

    怀妄没有坐下,站在旁边扫过一眼,“好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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