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关在空间里，虽然出不去，也会感觉到饿，空间早就和李洛央融为一体了，它若在里面肆意破坏，她也同样能够察觉到。

这婢子来的不巧了，正好撞上了它饿的时候。

“你很幸运，失礼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你。”

她将人拉起来，玉珠吓得裆下湿热，隐约还有味道传出来，玉珠有些难堪，这个新回来的姑娘，好可怕！

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的？

“但……”

“二姑娘放心，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神里还有恐惧和泪水。

她亲眼看见春瑶是怎么被吃掉的，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我喜欢听话的。”她瞬间揪紧了自己的衣服，一张脸煞白。

李洛央转身往外头走，正好天光大亮，一抹金色挣扎着从厚重的云层里出来，随后便是万千光芒争先恐后的穿透。

“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我不喜欢等人，若是老太太问起……”

“春瑶姐天光未亮便来给姑娘送衣服，不慎跌入荷塘殒命了！”她咬牙，忍着心尖儿都在颤抖的恐惧。

明明那么瘦弱的样子，却仿佛能让人的心脏都压破了。

李洛央不管她会怎么去圆这个谎，她只要结果，人一旦有了恐惧，就很好掌控了。

这后宅大院儿里，死一两个婢子算得了什么，发个怒气打死了随便扔出去也就罢了。

“都来齐了？”

老太太一眼扫到了门口处的李洛央和阿云，竟然芸香堂的人格外多，光是婢子都占了一半的空间。

“见过祖母，祖母万安。”

抬头的瞬间，她似乎看到老太太身后有一道黑影，可又很快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回府了，往后便不必多礼了。”

老太太笑着，挥了挥手：“这是给你们姐妹二人准备的簪花首饰，明日灵珊便十六及笄，你的及笄礼，便同妹妹一起。”

不仅有簪花，还有各色各样的服饰头面。

李夫人坐在一旁未曾开口。

“师姐为长，师姐先选吧，我挑师姐剩下的便可。”李灵珊大方的说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家回来了大姑娘，便要开始虐待着二姑娘了。

“什么师姐不师姐的，这里是尚书府，不是华云宗，灵珊，你该唤她一声长姐的。”老太太撇了撇茶杯了的浮沫轻抿一口说着。

要让李灵珊开这个口，是何其的艰难。

老太太忽然转了性子，对这回来的大姑娘格外纵容疼爱，府里下人们一时都气氛不已。

“长姐，请。”

她的目光在那一排排衣服上停留，目光最后落在那如血一般妖艳猩红的罗裙广袖上，

李灵珊呼吸一滞。

红色，素来只有嫡女才能在及笄礼上穿。

她一来便挑走了！

老太太眼神更是深意的看向了她，不动神色的说：“这红色好看，趁你肤色。”

印象中，洛家女子都很喜爱红色。

“便它了，剩下的我一件也不要，都给灵珊妹妹吧。”李洛央微微一笑。

李灵珊脸色微变，她竟然说自己只能要她不要的东西！

不过那又如何，及笄礼过后，她就该不复存在了！

喜欢红色？

那就让漫天的血色，都为你陪葬！

老太太脸色有些泛青，可周围之人却都跟看不见似得，旁的小妾也夸太太脸色红润，唯有李洛央眉心紧缩。

她总觉得，这芸香堂有一股阴邪之气，她抬头看向房梁的方向，似乎有所察觉，一抹黑影迅速逃窜。

察觉到她的目光，老太太面露不悦。

“明日及笄礼，你该懂礼些。”老太太提醒着。

她方才的举动，已经让老太太不满了。

“是。”

“阿姐，及笄礼是什么？”阿云拉了拉她的衣袖，抬头天真的问。

李洛央温柔一笑：“便是成人礼的意思，大周女子行及笄礼之后，便能自寻心仪男子，男子也可向她提亲。”

“未及笄之前，除非家族内定，女子切不可与男子私定终身，明白吗？”

她摸了摸阿云的脸，女子有及笄礼，男子有行冠礼，都是一样的意思。

及笄礼当日，各大家族都会前来观礼，并且相看心仪的世家姑娘，不过像她这样的，估计没人能看上。

纳兰珏 ：你心里有数就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及笄礼……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黑夜中，李洛央盘腿而坐，她没有一刻是浪费了的，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修炼。

她瞬间进入自己的识海，那是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像是没有尽头。

可忽然间，一股空巷死寂之气传来，她猛然睁开双眼，拿起一旁的披风罩在身上便飞快追了出去！

就是这个阴邪的感觉！

黑影逃窜的速度极快，李洛央翻身上了房顶 ，单手捏决画篆，复杂的金色符篆顿时在她面前出现。

对于符咒的力量，她现在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符篆急速飞行，触碰那东西的一瞬间便被爆炸，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昆京里不少的人。

“那是什么？”

尚书府了，李灵珊的贴身丫鬟灵坠抬头疑惑的看向契合的天空，一道浓郁的鬼气顺着昆京皇城包围蔓延。

鬼气弥散，附近的温度瞬时下降，连天上飘着的雪花沫子都变成了黑色。

“这雪竟然是黑色的！”

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手心里的雪花，然而不出片刻，雪花融化，顺着掌心的纹路迅速蔓延成了黑色。

“姑娘，我的手……啊！”

“好疼！”

婢子打翻了手里的灯，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李灵珊惊骇的看着，院子里惨叫声四起，又很快安静了下去。

“不要碰！千万不要碰那雪！”

李灵珊惊恐的大吼，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够让人这么快就死亡！

“嘎吱……”

“咔咔——！”

就在其他婢女们仓皇躲避的东西，院子里那些倒下去的婢女忽然动了。

她们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了只剩下一片白色，眼珠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们的身体呈一种难以想象的扭曲程度，仿佛身上的每一块儿骨骼都在被重新组装安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