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打破小姑娘的幻想，让小姑娘失望，只能顺着她的话，文绉绉称呼自己不才了……”

说到这里，季寻心停顿了一下，见毗昙微讶，嘴角含笑道：“是不是觉得不解，这么一件小事有什么好笑的？其实，我也有些奇怪……怎么时间越久，我反而记得越久呢？甚至一度想要去找人……不过后来想想，不过是萍水相逢，倒也没必要……只是，偶尔闲暇时想起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要是当时我顺口问一句她的名字就好了……”

感叹了一声，季寻心抬眸看着他，问道：“对了，你知道修真界有哪个男修长得像狐狸吗？”

“狐狸？”

他眼前不期然闪过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青徽宗温玉文质彬彬，倒是挺像书生的，而且有一双狐狸眼……”

“那他可有小师妹？”

“……有。”

“叫什么名字？”

“……玉瑶。”

“青徽玉瑶……”季寻心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脸上笑容不减，颔首道：“这名字倒是挺适合她的。我这就去青徽宗确认一下。”

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她已经不在了。青徽宗已经不存在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看到季寻心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僵硬道：“你说什么？”

“半个月前，青徽宗被人灭了。”

“是谁做的？”

“不知。”

简单的对话过后，季寻心静静站立了片刻，许久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好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又说道：“听闻青徽宗的修为都不差……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人灭门才是……我去查探一下，若真是她，那便……算了吧。”

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季寻心离开了万佛宗。

这一去，就是近百年。

再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与以前一样，含笑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

而他，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主动出言问他，“你要找的人是她吗？”

说不清是关心对方，还是想借着这机会打探她的下落。

季寻心瞬间沉默了。

两人静静注视对方半晌。

过了一会儿，才见季寻心轻点了下头，抿唇道：“……是。只是，都过去了……”

“她以及青徽宗所有人都死了……死在凡尘界，死于屠康之手。”

“怎么会？”他有些吃惊，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白色琉璃珠串，愕然道：“屠康是灵锡宗主的小徒弟，亦是她的小师弟，更是……”

“与她两情相悦的情人。”

他喉咙有些干涩，这几个字说得无比艰难，垂下眼道：“他怎么可能会杀她？”

“两情相悦？”季寻心愣了下，面色有些怪异，很快又恢复如常，摆手道：“谁知道。大概没那么喜欢吧。”

真喜欢的话，谁能狠下心手刃自己心爱之人？

顿了顿，季寻心又补充一句，“对了，最近魔界那新任魔尊就是屠康。”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