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幻颜目光微动，低低地应了声，下意识看向青徽宗的方向，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自言自语道：“那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有趣……”

……

玉瑶和屠康回到青徽宗，不等灵锡开口，玉瑶率先告知众人自己已然恢复记忆。

众人先是面露愕然，随即心头涌上一阵狂喜，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跟在玉瑶身后的屠康忽然上前一步，往灵锡跟前重重一跪，当真青徽宗众人的面老老实实把自己在裴辛幻境里，两次阻止玉瑶逃离幻境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甫一听了开头，孟怀鸣和几个师弟的眉头就蹙了起来，抿紧了唇，下意识把目光转向灵锡。

灵锡的脸色非常难看，压着满肚子的火气，耐着性子听完屠康的话，头一次发了火，“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师姐？你记得刚入门的时候，为师告诉过你什么吗？”

“弟子知道。”屠康跪在地上，低着脑袋，抿唇道：“师父说，只有寥寥数人的青徽宗之所以能在修真界争得一席之地，除了青徽宗的剑法精深之外，还因为青徽宗向来团结，上下一条心，从不内斗。”

“既然记得，为何要做出这样残害同门的事情？把为师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灵锡冷着脸问道。

屠康顿了下，没有为自己辩解，只道：“一切都是弟子鬼迷心窍，是弟子意志不坚，本心不稳，让心魔有了可趁之机，铸下大错。请师父责罚。”

玉瑶看了他一眼，见他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就等着灵锡下令，想了想，在旁边补充了句，“主要是他看了明镜，那明镜许是邪物制成，竟显示他在未来会成为魔尊，杀了师父师兄，最后还把整个青徽宗灭了……师弟一时受不了刺激，就萌生了心魔。”

听到她的话，众人不由睁大了眼睛，面色各异。

傅白莲站起身，惊呼道：“什么东西？把青徽宗灭了？这意思是……屠康在未来会把我给杀了吗？”

不好意思，从始至终你压根儿就没在明镜里出现过。

玉瑶抿了抿唇，实在不想打击他，沉默了一瞬，斟酌开口道：“师叔不在内。”

“为什么？”傅白莲一脸不解，困惑道：“难道我不是青徽宗的人吗？还是……我死在你们前头了？”

他顿了下，凤目里闪过难过之色，强忍着心酸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别怕我伤心。师叔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内心承受能力强大着呢。”

玉瑶：“……”

瞥了几乎快哭出来的傅白莲一眼，玉瑶冲屠康的方向努努嘴，“师叔还是问他吧。我……唉，实在是不忍心说啊。”

能让小玉不忍心的……

那他肯定死得凄惨无比，苦状万分了。

当然，死因很明显——

就是为了青徽宗而牺牲的！

青徽宗是他的宗门，他身为灵锡的师弟，身为师侄们的师叔，典型的中流砥柱，上有老下有小，危险来临的时候，肯定需要一力擎天，护着这一大群老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