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从来不由人啊！”

她似感慨万千，看着浩瀚的星空，面带愁色道：“小僧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他人了，结果……”

“唉，只能说——爱情，总是这般神秘莫测。”

小和尚还挺多情的，听起来感情经历也丰富。

戚缘忍不出嘲讽道：“就你这样六根不净，毗昙能放过你？”

“那当然不能。”玉瑶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双手一摊道：“这不，露馅了，犯了戒，所以才被尊者的佛光追着跑。”

原来如此。

戚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玉瑶捂着胸口，亦是面色严肃地点点头，没想到此人的灵石真好赚。

要是他还想听故事的话，她还可以编出百八十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来。

正想着要不要主动点儿，询问对方是否还想继续听她胡编乱造，就听见戚缘问道：“小和尚想不想听故事？”

话音刚落，戚缘就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这不是他的风格，但……

或许是对方太像他族里的活泼狡黠，又不太讨人厌的兄弟姐妹了；或许是对方出身佛门，自带让人亲近的气息，使他忍不住靠近；或许是他心底的秘密压抑了多年，所以想找个人倾述；又或许……是今夜的星空太过静谧和孤寂，让他忍不住想找人说说话。

哈？

这是要把她刚焐热的三颗灵石赚回去吗？

玉瑶捏紧了袖袋，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真是没料到，此人也是个抠门的主儿。

察觉到面前的小和尚面露惊讶，他抿紧了唇，不自在道：“算了，当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和尚抠抠搜搜地从袖袋里摸出一颗灵石，放入他的掌心，小气吧啦地说道：“施主的故事，小僧只能给一颗灵石，再多就没了。”

戚缘怔了怔，许久之后才轻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灵石，难得开起玩笑，“我原以为小和尚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玉瑶白了他一眼，直接伸手去抢，“对啊，我后悔了，把灵石还给我。”

戚缘抬起手，避开了她的动作，戏谑道：“难得能从小和尚手里抠出一颗灵石，我自然要收起来作纪念。就算是小和尚反悔了，我也不会归还。”

玉瑶哼哼两声，“那你还不快讲？”

收了钱就要办事。

戚缘顿了一下，似在打腹稿，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从前，有一名少年人……”

这老土的开场白……

玉瑶侧过头看他，见他靠在树干上，望着眼前的星空，面露郁色，不禁说道：“要不，咱们换个开场白？我这一听就知道那名少年人是你，你却遮遮掩掩地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听到最后，是要安慰你好，还是假装不知道，不安慰你好呢？”

戚缘：“……”

心里的郁气在瞬间被打消，当然，酝酿起来的情绪也没了。

戚缘点漆凤眼凌厉一扫，脸黑道：“还想听故事的话，就不要开口说话。”

“……哦。”

玉瑶捂住了嘴巴，示意他继续，好歹是花了一颗灵石呢，怎么着都要把这故事听完。

“那名少年人天资聪颖，颖悟绝伦，小小年纪便有一身惊人的修为，在族里的同辈中是最出类拔萃的，族里的同辈皆把他当成下一任族长看待，少年人也认为他最有资格成为族长……”

盲目自信要不得大兄弟！

成为一族之长，一宗之主，不是修为高就行的。

青徽宗就是犯了这个错误，推举了修为最高的灵锡做宗主，结果生生把青徽宗拖垮，成为贫困专业户，导致所有人都连夜收拾行李跑了，最后只剩下灵锡这个光杆司令，还有几个无处可去的徒弟……

完全就是个大写的惨字！

玉瑶在心里默默吐槽着，面上不动声色，捧场道：“嗯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