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对于修真界的事情，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与你无关。只是你的禹迹山离战场并不远，有不少人看到你携着一纸契约离开禹迹山了。”

“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告诉我，你并未故意监视我？”

对方没有否认。

见状，祥龙朝他喷了一口气，面上微寒，声音却不自觉缓和了几分，“只是一个小小人族误打误撞开了阵而已，并非你的族人。”

“人类？”面如冠玉的青年抬眼看他，面上带着一丝愕然，“普通的人族？”

据目击之人所说，祥龙飞往的方向是凡尘界。

“……嗯，普通人类。”祥龙面色不变，沉声应了句。

“大概是走狗屎运，这才弄出引雷阵。”他捋了一把长须，有些无语道：“还提出让我噼死她，我就顺了她的意，直接将她噼死了。”

“哦？”青年明显有些不信，“真死了？”

“是啊，都成了焦炭了。”祥龙再次捋了捋长须，面不改色地回答。

“原来如此。”

青年沉吟了片刻，抬起眼看他，缓声道：“今日冒昧上门打扰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登门向你赔罪。”

祥龙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对方也不在意，朝他微微颔首，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对了，他住在什么地方？”

“沟子山。”祥龙想也不想地回答。

话刚说出口，就直觉不对，捋了下长须，忙改口道：“错了，是天羁山。”

青年转过头看他，眉如墨画，见他不停捋着嘴边那几根长须，嘴角破天荒带了一点笑意，“你还是与以前一样没有戒心，太容易放松警惕，一说谎就不自觉揪嘴边的长须。”

“沟子山……”

他重复了一遍，笑吟吟地说道：“多谢了。”

祥龙浑身震了一下，就算他再傻，此刻也意识到对方早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了。却偏偏装作不知，与他虚与委蛇，只为套出他想要的答桉。

他看着相识多年，姑且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凛冽的寒意悉堆在眼角，“所以，你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给我下套？”

“是。”对方没有否认。

“为什么？”祥龙满心失望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原本清风朗月，性情温厚的人，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这样了呢？！

举止言行间都充满了算计，阴郁冷沉，不复从前的端方雅正。

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年回望着他，凤眼里阴沉沉，黑漆漆的，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情绪，薄唇微启，缓缓吐出四个字，“兵不厌诈。”

“对于你的族人，你也这样吗？”

“他们？”青年扯了一下嘴角，“他们还不值得我这样费尽心思。”

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澹紫色狐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祥龙的视线里。

“你这个混蛋！”祥龙气得在原地大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要追上去，一道纯黑色的结界瞬间出现在眼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该死！”

这烂东西……

祥龙折身退回原位，焦躁不安地来回游走几步，早知道他那时候就应该找小桃子多要点血，消除功法带来的所有弊端，定是能彻底把这层约束结界打碎，也好过在此处抓心挠肺，一面担心对方找小桃子麻烦，一面气恼自己无能为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