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抬眼看他，“怎么了？”

眼前的壮汉看着五大三粗，不修边幅，却有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明亮如星，就像是狸奴的眼睛，似琉璃清透，带着些许天真和懵懂，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这样一双眼睛，戚缘似曾相识。

不同的是，记忆里那一双眼睛里少了些许懵懂，多了不少狡黠的灵动。

不管是作为玉瑶，还是朝露，都是如此。

戚缘定定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出现了好像出现了幻象，在不知不觉间眼前的双童与印象中的眼睛渐渐重合。

是了，她向来机智，说不定早就从魔界脱逃也不一定。生性跳脱又爱玩，为了躲避魔族的追捕，肯定会乔装打扮一番……

思及此，戚缘心中一跳，不由收紧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期待，“……是你吗？”

嗯？

玉瑶挠了挠头，见面前的人神情有点儿激动，暗道：“这肯定是个缺爱的人，我稍稍关心他一下子，他就感动成这样，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她面上了然，点头回答道：“是啊，是我。”

就是她这个热心人！

说是这样说，语气也温和，但看向他的眼中并无多少欣喜，反而带着一丁点儿疑惑，更多的是陌生。

虽然身上有同样的异香，有相似的眼睛，但……不是她。

她不应该不认识他的。

戚缘不由蹙起眉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缓缓松开了手。

见状，玉瑶又是一阵不解。

她试探地问道：“你这是……想和我一起去玩吗？”

对上她亮闪闪的眼神，戚缘沉吟了片刻，不知为何没有拒绝，点头道：“好。”

还真想跟她一起玩啊？！

玉瑶有点儿吃惊，虽然有美男子相陪是很高兴没错，可他不是说病了吗？

不应该先回家养病，把身体养好了再出来玩吗？

她心里想什么，脸上明明白白表现出来。

戚缘看得一清二楚，精致如花的面容一下子拉了下来，平添了几分恼怒，冷声道：“我没病。”

“……哦。”

玉瑶点点头，打量了他两眼，嘴里小声滴咕着，“病人都觉得自己没病，就像有钱人家都爱说自己没钱一样。”

听到这话，戚缘顿时被气笑了。

一方面是真的气，一方面开心也是真的。

虽然不知为何要装作不认得他了，但就冲这气人的劲头，说眼前这人不是玉瑶，他都不信！

依照他对她的了解，更是根据每每遇上她，就被她气得跳脚的经验，戚缘在瞬间推翻之前的想法，无比确定眼前这名壮汉就是青徽玉瑶！

他抿紧了唇，点漆凤眼轻飘飘扫了壮汉一眼，略带试探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牛。”玉瑶挺起胸膛，粗声粗气应了一句，“俺叫阿牛，你可以叫俺阿牛哥。”

阿牛哥？

都假装不认识他了，还不忘占他便宜？

戚缘轻笑了一声，从善如流叫了一声，“阿牛。”

玉瑶应了声，抬眼看他，“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金。”戚缘语气平澹吐出这么个名字，随即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小金？”玉瑶无意识地重复一遍，挠着头道：“这名字真是没文化兼没水平啊。”

听到她说这名字没水平，戚缘嘴角不由一弯，泄着点笑意，点头赞同道：“确实是没文化，没水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