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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75章 燃烧的雪原挽歌!【捉虫】

    作品:《穿进无限文科高考

    坐上火车, 杨昊天一路横穿西伯利亚。

    陈以南等人守住的村子直线距离大陆桥并不遥远,雪天路滑,她还得绕着埋伏点, 一个夜晚其实走不了多远。

    呜呜叫的火车一路从白令海峡而来, 穿过巨湖和大雪, 苍茫森林在没有玻璃的窗外飞驰而去, 辽阔星海垂垂欲落。

    杨昊天缩在列车角落, 冻得浑身发抖,有些畏惧地望着火车皮上的东西。

    它们盖在防水布下,高低突兀,凝成恐惧的形状。

    是分装坦克和火箭炮。

    裸/露在防水布外的钢印lg是个字母k, 刀劈斧凿般, 杨昊天觉得熟悉极了。

    他呼吸一顿, 将光脑扫描对上去。

    【缸中之脑:您所扫描的是地球时代苏联知名作战武器‘喀秋莎’火箭炮,由沃罗涅日州共/产国际兵工厂承制, 威力巨大,请小心】

    【该厂lg‘k’取自共/产国际的俄语首字母】

    杨昊天:“……”

    他收了光脑, 手指抚摸着防水布, 惊讶发觉这东西比积雪还冰冷。

    成排的k字下, 还有一行细小俄文, 一看便是工人刻上去的。

    “愿您为莫斯科带去荣光, 共产/主义万岁。”

    杨昊天鼻子一酸。

    这是苏联的卫国战争,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

    就在这节逼仄寒冷的车厢里,他冻得发颤, 却觉得自己无限逼近了那段岁月。

    哐当,列车员拉开车门,口音浓重的俄语喊着:“伙计们, 西伯利亚东到了!”

    “有需要的快下车!”

    “——哦,你还在啊。”他冲杨昊天道。

    “非常感谢、感谢您的善意。”杨昊天的俄语蹩脚到吐,之前上车他没卢布做车钱,列车员很友好,只因为杨昊天说了句我朋友可能在苏共某个点帮忙,列车员立刻就放他上车了。

    “小事儿,别在意兄弟。”列车员面容消瘦,笑容洒脱:“这趟车是去首都红场的——”他顿了顿,嘴角咧得更大了:“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能捎你一程,也挺不错。”

    “……”杨昊天震惊地望着他,苏联红场?

    “你、你是——”布尔什维克?

    列车员是个棕发小伙子,见杨昊天惊讶发痴,嗤嗤笑了,解开破旧的棉大衣,露出了自己左胸闪闪发光的党徽,又拍了拍枪袋:

    “这是走进祖国心脏的军/火专列,跟车,当然要选可靠的人。”

    他大踏步去其他车厢喊了一圈,零星几个人下了车,列车员又走回来,点了支烟,劣质烟草的味道熏得人想咳嗽,杨昊天左右看看,满地军火,也没个坐的地方,都没法邀请列车员坐下。

    他只得转个话题:“苏德之间仗打得怎么样了呢?”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聊聊。”

    列车员猛吸一口烟,幽幽道:

    “德国佬已经打到莫斯科城外了,只剩三四十公里吧。”

    杨昊天一惊,赶忙道歉,列车员嗤笑,摇摇头:“道什么歉?你那俄语水平道歉跟骂人差不多——祖国的生死存亡如果连我们都救不了,那你们轻唾几句又算什么呢?”

    杨昊天不知说什么好,俄语又不灵,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列车员神色淡漠:“无所谓,好不好,我们都会与苏联葬在一起。”

    “既然救不了她,那就陪她一起。”

    “这是布尔什维克的承诺。”

    杨昊天怔怔望着他。

    从小到大,他很少认识到真正挣扎在底层的人,四区考生已经算其中的大部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从平凡的列车员身上,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光辉。

    似乎有什么在他身上,立了起来。

    杨昊天当然不如陈以南了解苏德战争,也不知道来自南国的什么关键情报,但他知道历史的结果,苏联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你们会赢的,这是未来人的保证。” 他认真又生涩地说。

    “……”列车员诧异地看他一眼,杨昊天却苦笑地摆手,自己这蹩脚俄语实在说不出完整的长句。

    很快,值班室来了个电话,说前面村子有两个华共人员要进红场,希望火车捎一程。

    还有,村子发生了交火,如果火车上军火富余,希望能伸出援手。

    “应该没问题。”列车员回头看了看“满当当”的火车皮,军火专列通常都会超额装载,就是为了应对路上的不时之需。

    “说吧,村子里还有活着的同志吗?报个名字上来。”他问。

    “……”对面很快说了一长串名字,又顿了顿:“还有几个特别拼命的异乡人,死又死不掉,你要不,看着解个围吧。”

    “好的,收到,向您问好。”列车员记下几人名字。

    一回头,杨昊天张大嘴巴望着他:“……”

    “这、这几个就是我要找的人啊达瓦里氏!”

    列车员:“……”

    “你这俄语,其他说得狗屎似的,达瓦里氏倒很标准嘛。”

    ……

    ……

    猎户座帝星,高考委员会大楼。

    aj赶到紧急避难处时,屋子里光线昏暗,大半夜也不开灯,还得借着星光,开着的窗户还能听到落下一浪接一浪的叫骂:

    “日狗的委员会!草芥人命!”

    “还考生的清白!”

    aj听得背上起鸡皮疙瘩:“……”

    屋里满地坐着领导,狼狈不堪,不知怎的,原本应急系统的座椅都没了,都是爷爷辈的人了,还弯腰躬腿坐在冰冷的地上,排排坐扫/黄似的。

    又是一波骂声冲上来,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

    “嘶——”宋处长气得冲血压,脑门上被砸的血包立刻破了,血流如注,杨处长哎呦一声,给他擦着:“我的老大哥,您就消消火吧。”

    “平时脾气瞅着挺好,关键时刻,嘿,还以为自己二十岁小伙子呢!”

    aj赶紧送上来白药包:“处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宋处这是——”

    宋处长叹了口气,不想谈,杨处长拍他一巴掌:“你不想说,我来讲。”

    “这老家伙真当自己永远年轻呢,示威民众一直不散,堵了一天,他就自告奋勇跑下去,说要给民众好好说开,好好解释,说我们委员会绝对是摸着良心做事的——”杨毅停了停。

    aj都听出兴趣来了,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成这样了。”宋处长摸着一脑门血包,闷声说道,借着光才发现,老人家被打的鼻青脸肿。

    aj一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殴打老人?”

    “等我下去,不把他们打一顿都对不起老子当年鏖战全场的理科天王!”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被宋处长拽着鞋带呵斥:“滚回来!”

    用力一扯,aj差点一个马趴。

    满地领导:“……”

    大家一阵窃笑,苦中作乐的很。

    aj摸摸鼻子,将调查报告递给杨处长,“现在怎么办处长,办公室都被冲了,咱们就算真查出来了点什么,也没办法公之于众——就这,连个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都找不着吧。”

    杨毅翻看着报告,脸色沉重,没立刻说话。

    宋处长贼会自我娱乐,靠着墙,“也不错,让记者朋友们都来,瞧瞧咱们穷的连避难室都备不起椅子,真有大批人自墨下海倒卖考区名额的话,早就金山银山了——”

    aj沉默下来。

    他想起来了,包括应急避难室在内,整个部门的应急系统都该在孙科长名下管理。

    现在呢?

    教育部门不是法律司那种三天两头讨人嫌的部门,非得十天半个月就来一次应急演练逃生,生怕被审判的人寻仇,高考委员会上次搞演练已经是五年前了,结果五年后的现在,好好一套避难系统,被人偷得连几把破椅子都卖掉了。

    这算什么事儿?

    aj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处长,”一个人影匆忙走来,拖着两把椅子,手忙脚乱:“椅子找来了,您坐您赶紧坐——”aj一听这声音就火大,不是孙科长是谁,他正要一发庐山升龙霸打得他桃花满脸开,旁边暴脾气的杨毅处长已经飞起一脚,踢了出去:

    “好你个龟孙!”

    “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法律司系统给的调查报告!”

    “——竟敢买卖考区名额?我司的百年清誉!老子踢死你!”

    孙科长:“……”

    孙科长敏捷地躲开了,杨处长登时踢了个空,自己扑腾摔到地上,人一顿,立刻哎呦起来。

    满地同事:“……”

    aj:“……”卧槽这叫什么事儿!

    他赶紧补了一记窝心脚,将准备逃跑的孙某人一脚踹翻在地,那叫一个稳准狠,风头不减当年理科天王战,又连忙将躺尸的杨处长扶起来:

    “处长!处长您没事儿吧!摔着没?”

    杨处长:“……”

    他默默看了眼一头磕在墙角的孙科长。

    年轻真好。

    “没事,死不了。”杨处长咬牙站起来,不肯示弱,扶着脸喘气,“赶紧!那鳖孙死了没!没死给我捆了!法律司说啥就是啥,铡了我也没意见!”

    地上,举着白药敷额头的宋处长苦笑一声:“老伙计,你瞧,刚还说我冲动,你现在这损色好到哪儿去了?”

    杨处长:“……你闭嘴!”说完,抢过他的白药包,覆在自己腰上。

    aj蹲下,将嫌疑人翻过来,叹了口气,给石克德特派员打通讯:

    “您好,对,是我。”

    “这边抓住了姓孙的,对,危机管理处孙科长,剩下的我再协助您抓下。”

    “就是——”他忽然有些吞吐,“不知道能否后面的审查让我司搞自查呢?”

    光脑那头,石克德沉默了片刻,心头冒出了丁点怜悯:

    “aj老师,我体恤您的敬业和诚心。”

    “但希望您能明白,这次审查的推动方并非我司,所以——”他微妙地停顿了下。

    “我言尽于此,稍后就来提走嫌疑人。”

    搅弄浪花的人不停手,审查便没有终点。

    石克德潜台词如此道。

    这是巨头法律司对可爱小友司的忠告,出于权力平衡角度,法律司并不希望商务司为所欲为。

    但,现在就看高考委员会能不能挺直背脊,接住这波暴风雨了。

    抓住一个首犯算什么?

    商务司的深不可测,现在还刚刚开始领教呢。

    ……

    ……

    凌晨02:35分。

    火车呜呜叫着,穿过星海跨过雪原,终于开进了云杉林中,墨绿如染,安静的小村子弥漫着血腥气。

    这次,站台没有人绊动道岔了。

    杨昊天冲到马棚时,贝浩整个人已经被冻在了木板前,整个人落满了积雪,只剩一双眼睛,略微挪动一下,便是难听的血肉撕裂声,发乌的血染湿了冻僵的木栏。

    杨昊天一下子红了眼睛,“同学,同学!你还好吗?这是怎么了?”

    马棚外,大雪纷纷扬扬,苏共战士躺了满地,雪花盖住了他们凝固的鲜血和残肢,只留下一片洁白。

    脸颊长时间贴在枪托上,已经被冻上了。

    贝浩生生撕动脸皮,不觉得疼痛,只能感觉到脸上一阵鲜血奔涌感,竟生生扯下了一只冻僵的眼珠:

    “帮我、帮我看看,”他的声音破碎,“——看看还有没有活动的坦克。”

    “求你了,我看不见。”

    杨昊天忍住泪水,抬头看了一遍,将他从木板前拖开:“没了,都没有了。”

    “同学,你们是帮着苏联打仗了是吗?”

    “你们是最棒的——”

    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杨昊天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贝浩盖上,他脸上一半血肉模糊一半白得像纸,完好的那只眼珠微动,吃力出声:

    “你是,天堂座的杨昊——?”

    “是我,你别说话了。”杨昊天道,“快回复活点,快回去!”

    贝浩失笑,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他还在吃力地做着交代,似乎是生气又释然:

    “感觉自己像个煞笔似的,这一趟,我到底在干什么——”

    “四区的……墨菲还有陈——”他咳嗽两声,冻伤的内脏混在血里被吐出来,“陈以南,我们是一起的。”

    “墨菲死了,还没回来——”

    “我、我求你,去看看陈以南,她还没死——”

    杨昊天一惊,连忙张望四周。

    这满地死尸,还有活人吗?!

    陈以南她疯了吗!

    贝浩的瞳孔开始扩散了,“机能耗尽的感觉,原来真有这么疼——”他的双腿变成了烟花,美丽的光亮拂过他的腰腹,脖颈,最后盖住嘴唇:

    “希望我没给四区理科组丢人。”

    “谢谢你帮我收尸,谢了兄——”

    兄弟二字尚未说完,大衣便落在了雪地上,空无一物。

    杨昊天:“……”

    眼泪冻在了脸上,他猛地砸了一把雪地,连滚带爬起来,大喊着陈以南的名字。

    良久,炸碎的坦克废墟旁,传来一声低微的咳嗽。

    杨昊天忙奔过去,眼前一幕险些让他跪倒在地。

    半条血红的人挂在舱室开启的盖子上,垂挂着坦克外壳,她只剩了一只手一条腿,白雪盖住了身上的伤口,一片血泥模糊,勉强还剩脑袋是完整的,能认出陈以南的脸。

    “……”见她嘴唇轻动,杨昊天下意识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陈以南小声问。

    身体被炸碎后涌出来了大量血浆,它们在寒冷中冻成冰坨,将她整个人吊在了坦克上,渐渐冰封着,不算活着,也不能死去。

    杨昊天心疼地哭不出来:“我来找你,陈以南。”

    “那你找到啦。”陈以南似乎想笑,但嘴角烂了,笑不出来。

    杨昊天:“……”

    他忍住手掌的颤抖,脑子里早已不记得什么替考什么追问了,只想掏枪赶紧给陈以南一个了断。

    “你何必这样呢?”他带着哭腔问。

    “这只是考试啊,陈以南,别让我看扁你。”

    “年年岁岁都有沉溺在考场宇宙无法自拔的蠢货!但那不该是你!”

    你是天才的,桀骜不驯的,不该羁绊于任何的。

    做自由的风可以吗?就像神战宇宙你留给我的形象那样,别落入世俗。

    陈以南困难地转动眼珠,视网膜前一片血红,她已经看不清天空了,只能感觉到冰凉的雪花融化在热血中。

    “你说得对,我在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不想抛弃我的信仰。”

    “我有点想她,我放不下她——”

    她停顿了下,也许是重伤太疼了,也许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有泪水从结霜的眼角滑下来。

    杨昊天忍住颤抖,给枪上膛。

    “你死了多少次了?”

    “六次,还是七次?我记不清了。”陈以南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又笑了笑想安慰他:

    “别怕,说不准这次你杀了我,就能测出自杀极限了。”

    “……”杨昊天举起枪,手掌剧烈颤抖着。

    这是一大笔积分,他清楚地提醒自己,此时的陈以南毫无反抗之力,她饱受痛苦,你给她一枪不是杀她是给她解脱蠢货!

    白雪终于盖住了所有血红。

    ……

    良久,阵亡烟花终于闪烁着飞上天空,徒留坦克上一个血红人影,很快被雪花覆盖。

    杨昊天跪在雪地里,放声大哭。

    他知道,他应该做的。

    但他下不去手。

    片刻后,光脑传来一声提示音:

    【缸中之脑:天王战考生,四区考生7768陈以南已达成被击杀7次成就,距离极限死亡次数还剩3次】

    【特此通告所有备选天王,请各位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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