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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章 不负少年血 潇湘阁

    作品:《野狐禅

    过了正午,苍穹中骄阳渐渐释放出了几丝暖意。

    如此好风光,在书房中泡一盏茶读些野史小说正合适,但是今日杨立是注定要辜负这样的暖阳了。

    他与宋宪站在小院门口聊着天,身后都邪正在给马儿套上辔头、挂上车架。

    “宋兄,真不用这般早赶去……”杨立耷拉着眼睛,双手自然垂下,被袖筒盖住,面上表情还透露出些困倦。

    宋宪自然不可能对杨立的表情熟视无睹,尴尬笑道:“毕竟去得晚了,令先生们在那厢等着咱们,也是失了礼数。”

    “杨兄真是困的话,一会儿在马车中歇息也是一样的。”

    宋宪口中所说的‘先生们’,自然不可能是与之同等秀才功名的菁英社读书人们,而是会参加这次诗会的大儒高士。

    “马车颠簸,怕是歇息不好了。”杨立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老先生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赶去,怕也只是去诗会走个过场。”

    “都是些年轻人玩乐,他们呆的久了,反倒讨嫌。”

    “怎能如此说?”宋宪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那些可都是当世名士鸿儒,能在他们膝下听一两句教诲将来也受用无穷,怎会有人嫌弃他们?”

    “杨兄多想了。”

    杨立也不与宋宪争辩,转头朝都邪问了一句:“都邪,好了么?”

    “好了,公子。”都邪笑着回了一句,站在马车旁,等二人上了马车,才坐上车辕,慢慢驾马而去。

    潇湘阁距离杨立几人居住的小院不远,盛州府昨年的上元花魁便在这潇湘阁当中。

    此勾栏在盛州府颇有些名气,大多有名的清倌人多出自于此。清倌人与红倌人最大地不同,便是卖艺不卖身。不过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若客人掷下的银钱够多,或是家世背景深厚,这些所谓清倌人也免不了自荐枕席。

    路上宋宪与杨立兴奋地聊天,对参与这次诗会的鸿儒高士们极尽推崇,倒是忽略了其他读书人更为在意的潇湘阁本身。

    偶尔杨立也会怀疑宋宪是不是故意装出这副神情来,表现出对那些青楼名妓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心里仔细揣摩后,也放弃了这个怀疑。

    宋兄便是宋兄,十足书呆,早已把心思奉献给了学问,连每日的洗澡水都恨不得换作墨水。

    “宋兄此次参加诗会,可有准备些诗词,好在诗会上拔得头筹?”杨立笑着问了宋宪一句。

    书生愣了愣,惭愧道:“先前杨兄说来此只是看个热闹,在下便也只将这诗会当做是个一暏老先生们真颜,聆听教诲的地方,竟没有想起来准备一两首诗词。”

    “好在那菁英社主事兄台与我说,这次诗会不会强要求众人作诗。有无诗歌准备,倒也不伤大雅。”

    杨立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愿不是人心险恶,故意设伏吧……

    到了潇湘阁,门口有个龟奴候着,递了请柬之后,龟奴有些诧异地看了杨立二人一眼,旋即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领着二人进了妓馆,内里自然是靡靡之音阵阵,熏香扑鼻,将宋宪臊得面红耳赤。杨立在一旁却是不动声色,内心已将自己定位成一个过来凑数看热闹的,便不在乎许多了。

    转柱穿廊,来到后院一栋小楼上,四周彩纱帐垂落到地面,一个个矮案便布置在梁柱纱帐之间,其上摆满了瓜果点心。

    二人是来得最早的,龟奴邀请二人小坐之后,便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有身材姣好、容貌清秀的侍女端着茶盏水酒而来,侍奉两人。

    宋宪推拒了一个梳双丫鬓、在冬日仅穿齐胸襦裙,露出两条粉臂与胸前羊脂白玉般皮肤的侍女递到嘴边的酒水,惹那侍女不悦地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的桌案与杨立距离比较近,他往杨立这边凑了凑,面红耳赤道:“杨兄,杨兄,在下从未经历过这等事,该如何做?”

    “请杨兄教我……”

    这还未曾正式开场,宋宪便表现得怯场了,若非害怕在即将到来的前辈面前失了礼数,保不准他此时已经落荒而逃。

    但他询问的对象也不对,杨立虽比宋宪怡然自得了许多,不过也是全赖身后陪伴的都邪帮其顶替了侍女的职责,侍奉于杨立近前。

    否则此时杨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咳嗽了几声,面不改色道:“在下不知。”

    “宋兄且稍待片刻,想必菁英社的那些人,马上就要来了。”

    又一杯酒推到了宋宪嘴边,侍女粉面含嗔,柳眉上扬,似怨似嗔地向宋宪劝酒。

    她可是清楚,这些书呆喝酒前是一个模样,喝醉后便又是一个模样了。能来潇湘阁的书呆,身份必然也不低,自己傍上了日后也总有个好的出路。

    宋宪看着眼前的酒杯,摇头叹气,终究是一咬牙便将那一杯酒喝下了肚,咕哝道:“诗会误我,哎,诗会误我……”

    都邪站在杨立身后,看着手足无措地书呆,眼神促狭,嘿然而笑。

    时间再难捱,总归是要慢慢过去的。

    宋宪才喝了两杯酒,便双腮晕红,说什么也不肯喝酒了,背后的侍女也不再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之斟茶。

    久在勾栏里浸淫,便是一个稚童也知道看人下菜碟,察言观色,侍女自然知晓此时再向宋宪劝酒,说不得会令书生发怒,倒不如表现得温婉乖巧一些更讨喜。

    宋宪这边消停了一些时间后,夕阳便一点点自楼阁的西窗下斜,落入层楼叠厦,千门万户之下。

    屋舍之中,炭炉烧得旺,暖烘烘的,与躲在妓寨之外的围墙下打摆子的乞丐对比鲜明。

    一个个鲜衣华服的读书人蹭蹭蹭上了楼阁,宋宪自然是慌忙起身与之见礼,换来对方诧异一笑,显然是未记得菁英社中还有这号人物。

    杨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菁英社为何会邀请宋宪参加,有了更清晰地了解。

    众菁英贤士纷纷落座,嬉闹玩笑。待到掌灯时分,一位身穿青衣绸质儒衫,腰挂玉佩的贵公子在三两个同伴的簇拥下,徐徐而来。

    先到了的诸位书生在那人入场之际,便止了嬉闹,纷纷起身,与那位面相普通,但眉宇间满是贵气的公子见礼。

    “见过孙兄!”

    “孙兄今日来得晚了,待会儿要罚酒三杯!”

    那人如众星拱月般被众人簇拥在中心,宋宪也起身凑过去,与之见礼:“见过孙兄。”

    那人淡淡地扫了宋宪一眼,颌首道:“宋宪啊?”

    接着便转身招呼他人:“诸位快快落座吧,稍待片刻,秦翁几人便会来到。”

    “自然是听从孙兄安排……”

    “孙兄这边请,你的座位在这边……”

    在场诸人无一不是唯这位孙兄马首是瞻,便连杨立与宋宪身后的侍女也频频将延伸看向‘孙兄’那边,若不是这边早有了她们服侍的人,说不得两个侍女也会凑过去。

    宋宪像是狂风扫落叶一样,遗留在原地的那片落叶,看得杨立皱起了眉头,转身与都邪打了个眼色。

    都邪俯身于杨立耳边,道:“那人名叫孙白虎,盛州刺史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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