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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一章 摊牌

    作品:《君踪侠影

    宁芯木已经过门六天,这六天来她与苏君燕一直处得如胶似漆、浓情蜜意,但在某些方面却也十分恪守分寸、相敬如宾。吞噬小说 www.tsxsw.com

    六天来,负责打扫房间的仆人都会仔细验看床铺,可是时至今ri,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宁芯木的身份琼楼上下早已传开,多半人猜测她与阙主早已行过周公之礼,所以才无落红,也有人嘀咕说她分明就是个娼ji,身子早被人占去了。

    当然,这种话在苏君燕面前他们是断不敢说的。

    不过苏君燕一直都知道,也只有他清楚他与宁芯木之间的真实关系。

    他到现在还没对她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他一直在等。

    他在等什么呢?

    他等的大概就是今天,一个琼楼上下差不多已经开始怀疑二人关系的时候。

    有怀疑就会有求索。

    谁会来求索呢?

    靖孤凉的人自是时时都盯着,不过除了他的人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好奇”的人了吗?

    对此苏君燕只能笑了,很温柔很体贴地笑了,任谁见到这种笑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己也忍不住一起笑起来。

    不过前提条件是这笑容是对着自己,如果是对别人,那又会是什么感觉?

    对此宁芯木的反应是,怒靥横生,抿唇侧脸,装作没看到。

    适才“观月仙子”缄莫邪把给新夫人新作的夏衣拿上来,苏君燕就是这样“笑着”接过,“笑着”问她最近怎么都不上来,“笑着”送她离开。

    宁芯木看到如何能不生气?虽然她至今还未与苏君燕行过夫妻之实。

    苏君燕当然发现了她的恼怒和醋意,所以只得赔礼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再对其他女子好,我甚至不该对任何女子笑。”

    他说得很正经,甚至还有一些木讷局促,显然是真知道自己错了,诚意道歉就怕对方不原谅。

    宁芯木掩嘴“扑哧”笑了一声,扭过头又故作娇嗔道:“这次勉强原谅你,下不为例。”

    苏君燕顿时乐了,把她搂进怀里。

    虽然这种亲昵的动作他已经做过不下三十次,可宁芯木每次在他怀里时多少都有点惴惴不安。

    “你在怕什么?”苏君燕在她耳边小声腻道。

    宁芯木只觉得耳边一阵热痒,红着脸低头道:“没……没什么……啊……”

    苏君燕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慢慢在她的耳朵周围摩挲起来,宁芯木整张脸开始发烫,从脸到脖子都红了起来。

    宁芯木娇喘一声,转过脸叱道:“你……”苏君燕的双唇及时封住了她的口,舌头滑进贝齿,上下扫荡了一圈。

    宁芯木还没反应过来,苏君燕一手已经在她的后腰游走,另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的脑袋乱动。

    宁芯木的口舌生涩地回应着苏君燕,而苏君燕的深吻却熟练得根本不像一个成ri困守家中的病公子。

    宁芯木已经快被他整得神魂颠倒,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一口气,忙娇呼道:“天还没黑透呢。”

    苏君燕停下了攻势,带着玩味笑意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是在怕这个。”

    “你……”宁芯木两眼瞪得圆滚滚,完全没料到苏君燕对她的态度会瞬间大转变,但二人已是夫妻,夫妻本就该如此,所以她只低下了头,羞道,“至少等天黑再说啊。”

    “天黑?”苏君燕轻轻地笑了,“很容易啊。”他搂起宁芯木的纤腰,把她往床上一放,随手撂下了幔帐,压在她身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宁芯木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抵抗,只得尴尬道:“你怎么可以……”

    苏君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是天疆的阙主,而你是我的夫人,是不是黑夜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就脱下了自己与宁芯木的鞋子,两人从头到脚扑到了床上。

    外面的天已经只剩下残存的红光,幔帐一放更是有一种光不显形,暗不透黑的暧昧气氛。

    “想不到你这么坏。”宁芯木侧过脸呢喃道。

    “是吗?你那么肯定?”苏君燕淡淡地笑道,一只手抚在她的腰上,解开她腰间的带子。

    现在是盛夏,宁芯木身上除了里衣之外,外面就只穿了一层轻纱,腰带一解开后,轻纱自然也就成了摆设,苏君燕随手一撩就把她的衣服解了下来,扔到幔帐外去,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扔到外面。

    苏君燕再次深吻起宁芯木,这次她没再作任何的抵抗,反倒十分积极配合,两只手撸着苏君燕的背脊,让他的情意一点一点高涨,直到浑然忘我。

    在这昏暗无光、chun意盎然的幔帐中,谁都没有看到她的指尖正夹着一片小小的暗刃,正要抵在苏君燕的后脖颈上。

    “你终于忍不住了吗,鹰扬宁梓小姐?”

    这一句话蓦地自宁芯木的脑中响起,她的手停了下来,幔帐中的气氛也变了,盎然的chun意变成了冻骨的寒意。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用的也是腹语,和苏君燕用的一模一样。

    苏君燕笑了,大概是觉得这女人确实不简单,可在她眼里这笑却有戏谑的意味,使她的眼里又不由多了几分yin沉的狠sè。

    “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就至少露出了四个破绽。

    “你的眼窝微陷,鼻梁高挺,皮肤白皙,明显带有几分胡人血统,这样的女子多在北方讨生活,如何会出现在扬州的琅箫坊,此其一。

    “那ri观你刺绣的针法,高拉斜飞,根本就不可能刺出中正秀平的绣画,显然是之前就放上去的,角落里倒是有几个地方多出了几根歪歪斜斜的丝缕,那才是你绣上去的东西,此其二。

    “初见我时,你因激动用针划破了我的手指,你手上的针本是要穿线的,针尖朝下,又怎么会刺到我,只是你为了试探我的功夫所以才故意做的手脚,此其三。

    “你在琅箫坊一直是清倌之名,守身如玉,可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答应了我‘上床休息’的请求,其他言语举止之主动简直可比那娼ji了,此其四。

    “如此四点,还不够让我怀疑你吗?”

    鹰扬宁梓冷冷地勾起嘴角,眉宇间英气毕露,将之前的小女儿姿态一扫全无。

    “我再帮你补充一点。你以真气卸我的气劲,却感觉到我的体内隐隐有真气抵御,断定我绝非寻常女子,这才是你如此决断的主因……只是我不明白,以上证据最多说明我故意接近你有所图谋,你又如何断定我就是鹰扬宁梓?”

    “你本来就无意遮掩,你的化名就已经暴露了你的名字,再加上你是‘萧’介绍给我的,以他整ri给我‘惊喜’的坏毛病,你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了。”

    鹰扬宁梓的眼睛冷艳而又诡异。

    “‘萧’只说了有人想找摘星楼合作,并且这单任务只有我才能完成,但他却没有说出对方的底细,我姑且答应了他的委托,到了琅箫坊才知道,对象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玉宇天疆之主。

    “能找上摘星楼,可见你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只是个困在牢中的痨病鬼,经过一番试探后,我对你的好奇更甚,就想看看你究竟玩的什么把戏,没想到……”鹰扬宁梓目光收缩,“你果然很不简单。”

    “不简单到你要对我下手吗?”

    “虽然你现在还没有针对摘星楼,可我感觉得到,你迟早会成为威胁,是毒草就要趁早拔掉。”

    幔帐里已经全然黑了下来,鹰扬宁梓眼中的冷意,嘴角的寒意,皆已变成了怵人的杀意,随着她指尖的暗刃一触即发。

    苏君燕却是无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悠着点儿,若是让门外的人察觉到了你的这份杀气,只怕……”

    “我要杀你,谁阻止得了?”

    “那是,摘星楼青木牌排行第一的杀手,副楼主鹰扬月的妹妹,要杀人谁拦得住呢?不过……我可以保证,她要杀你,你也一样阻止不了。”

    “就凭那个小丫头?”她的音调里具是轻讽之意。

    “‘萧’难道没有告诉你她是谁吗?”

    “……她是谁?”

    “诶呀,真是危险啊危险,差一点儿你就要枉死琼楼,客死他乡了。”

    “她到底是谁?”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萧’的坏习惯有时候真的很令人讨厌呢?”

    “你也差不多,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你迟早会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她可是关键的关键啊。”

    “我们?我与你何时有了合作的关系?”

    “我的目的是靖孤凉,相信他对于摘星楼而言也是个非除不可的对象,既然有共同的目标,为何没有合作的空间?”

    “要我与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帮你对摘星楼又有何好处?”

    “不愧是唯利至上的组织,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你,只要你帮我铲除掉靖孤凉,事后摘星楼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们什么。”

    “呵……就怕摘星楼要的,你给不起。”

    苏君燕笑意不减,鹰扬宁梓寒意不退,无声的较量总是比大声的争吵更动人心魄。

    最终还是鹰扬宁梓先妥协了,“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同意了?”

    “不过是想知道,你究竟能给摘星楼带来什么罢了。”

    苏君燕拿过她手中的暗刃,捻在手中,眼里的光彩深邃不定。

    “我能给你们什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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