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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3、飨 宴

    作品:《硬憾

    中午,俄家大院。

    俄家正在招待一个重要客人——猴三。相陪的全是俄家长辈,一桌10人,有老族长,现任族长及七个兄弟。俄英也来了,她要为大家服务。此刻,在正房客厅,推让一番后,猴三还是坐到了尊位上,左首老族长右边现任族长,俄仪正对猴三。

    俄家本就是礼仪传家,招待贵客更显谦恭。猴三有两代族长相陪,规格确实够高。

    “来,小猴,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了。我身体不好,你喝好吃好,经常来玩。”老族长只是来应景儿的,喝了一杯酒,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俄英扶他回房间休息去了。老族长走后,谈话进入正题。

    俄礼端起酒,站了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俄礼朗声说:“这杯酒,感谢猴三老弟,我们俄家敬你——干!”众人一饮而尽。

    这样郑重,猴三很不习惯,双手捧杯,一仰脖,喝干,亮出杯底,接着说:“各位长辈,猴三年轻,失礼之处,请见谅。刚才礼叔太郑重了,我都怕怕了,这样,借俄家美酒,我敬大家三杯。第一杯酒,我敬俄家先辈,他们英魂护佑我们灭储成功!”面向东方,双手执杯,举过头顶,徐徐倒完杯中之酒。

    “第二杯,我敬俄家上下齐心,除却了心头大患!”一仰脖,干了。

    “第三杯酒,我敬礼叔、仪叔,感谢您们对猴三的信任!”再仰脖,干了。

    俄礼恭敬致礼。客厅气氛凝重。

    “来人——上礼!”

    三少女鱼贯而入,立于猴三身侧。

    “俄仪,你来公布——”

    俄仪站起,大声说:“猴三居功至伟,受一半储家财物,请验收!”

    第一个少女,甜甜地微笑着,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样东西:账簿、银行卡。猴三翻开账簿,里边是储家的财产明细清单,划归猴三的份额,细致到储家人到俄家为奴为工,都折算成钱,打入银行卡。房产等不动产,登记得清清楚楚,并注明了哪些还在进行“过户手续”办理。

    见猴三无异议,俄仪接着宣布:“储家镇家之宝——七窍玲珑珠,因无法计算其价值,经家族长老会同意,不算入总账,赠予猴三。”

    第二个少女,也甜甜地微笑着,端着的盘子里,放着七窍玲珑珠。猴三拿出,看了看,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又放了回去。

    “为表俄家谢意,长老会研究决定,送出俄家珍藏一份,请笑纳!”俄仪朗声宣布完,第三个少女,更是甜甜地微笑着,端着的盘子平举,递到猴三面前。猴三看了看,好像也不特别,挥了挥手,少女退下。

    “猴三,不仔细看看么,俄家送礼,不是珍宝不送人哟。”俄礼跟猴三开起了玩笑。

    “礼叔叔,大家都站着,我还大模大样地看来看去,大家下来不骂死我呀。好东西,我回去后躲着看吧!”

    “哈哈——你小子还有理了?好吧,你拿回去后,慢慢躲着看吧。”众笑,气氛一下轻松起来了。

    吃完饭,收好礼物,猴三跟俄英走了,他住“小门客栈”。

    “小门客栈”房间里,猴三真的是躲起来,研究这些刚得到的东西。

    凡事问个为什么,是猴三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拿起七窍玲珑珠,他首先想到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东西是储家的镇家之宝?储俄计崖,是本地土著,最古老的家族,古老家族多有珍宝珍藏,这七颗珠子特殊在什么地方呢?鸽蛋大小的七颗珠子,被一根非金非银的细丝串连起来,灰不溜秋的,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来。戴在手上,沁凉沁凉的,浑身轻松——是个宝贝!

    拿起俄家送的珍藏,这是一个形如茶杯的扁平胸挂,也是灰不溜秋的,只是比七颗珠子晶莹了许多。猴三挂在胸前,贴肉那一瞬,清凉之气从胸口向周身扩散,很是舒服。——又是一个宝贝!

    两样宝贝都有清凉之功,除此,还感觉不到有其他作用。猴三手上戴了一个,胸上佩了一个,心满意足了,拿起了账簿。

    账簿是俄仪做的,清楚明了,肯定没问题!储家一半财产是多少?猴三没概念。卡里有多少钱?只有到银行查。罢罢罢,反正是我的东西了,以后再慢慢研究吧。把账簿收到挎包中,再从里面翻找出一张纸折好,装进衣兜,出了房门,找俄英去了。

    猴三好酒,俄英是知道的,还是那间雅2,好像灵犀一点,俄英刚准备好下酒菜,猴三就走了进来。两人相视一笑,坐下,喝酒,聊天。

    “三哥,今天得了多少钱?”

    “卡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小明,把POS机拿来!密码?”

    “你生日的后六位数。”刚才在房间,猴三还暗笑俄仪真逗,密码居然是俄英的生日!俄英22岁生日,猴三参加了,还送了一份厚礼。话一出口,俄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猴三也回味了过来:呵呵,这老头真是有心人啊,利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的想法。说实话,俄英非常不错,安天亮的惊艳感觉,猴三也有,但远没有安天亮那么夸张。但是,要说男女之情,猴三可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才23岁,正是创业的时候。看着俄英脸红,猴三也有点尴尬,不过,两人都非常熟悉了,这种尴尬很快就过去。

    “哇塞!三哥你看——”

    “九百六十万!!!怎么有这么多?”猴三的嘴巴张得老大。

    显示的数字确实是九百六十万,按猴三的估计,最多有三四百万,现在凭空多了五六百万,还真够他吃惊的。

    “俄英,赶快问问你爸爸,是不是多了?太多了!”

    “我才懒得问呢,实话告诉你,这账目是我亲自核对了的,不会错!”

    猴三有点懵了:设计储家,猴三可从没想能得到什么好处,当时的出发点,是要让俄家认为自己贪财,才与他们合作,有了这种基础,大家才有合作的可能。不想,自己临时冒出的想法,却得到了这样大回报,算上不动产,自己成了暴发户,刹那间就成为了千万富翁,这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这储家,真是看不出来呀,回想起自己在法**,还暗中笑话储家怎么连个律师都不请……此刻——当时的想法,多么幼稚无知呀!要是自己因此而放松了警惕……不该,实在不应该啊,都出道几年了,居然还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表象,永远不能证明真实呀!几百上千年的家族积累,岂能用花几千万把儿,请律师为他死命打官司这种小钱去衡量一个家族的实力,蠢呀!惊喜被后悔代替,猴三掏出一支烟,使劲抽起来。

    “三哥,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想安静一下。”

    “那——那我出去,不打扰你。”

    “不用,小事而已,来——我们喝酒!”

    “三哥,莫不是俄家给少了?”

    “没有,是多了!”

    “那你刚才——”

    “储家灭了,现在的俄家,在安逸镇,一家独大,其他家族要做事,还得看俄家的脸色,你认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俄英知道猴三的脑子好使,不会胡乱发问,思考了一下,谨慎回答道:“目前是好事,将来,未必是好事。”

    “说说理由?”

    “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啊。你和安天亮讨论得那么深入,我也在场,你以为我听不懂呀,还来考我。”

    “是的,风吹墙头草,枪打出头鸟,俄家的问题与安天亮的情况类似,说白了,家族要强大,不仅需要自身的发展,更需要民众的拥护和支持。人心很重要啊,就如现在,俄家灭杀了储家,惧于俄家的实力,各大家族不敢乱说乱动,一旦打破这种平衡,俄家又会尴尬了。打破平衡的可能,是各大家族联合起来,共同抗衡俄家。那么,到那时,重蹈储家覆辙,仍然是悲剧呀。所以,防微杜渐,就是俄家现在必需要思考的,必需要做的!当务之急:消除惧怕心理,打消家族联合可能,还利于民!充分利用俄家现在的话语权,以俄家为中心,利益均沾,把所有家族团结起来,同时,收拢民心!”

    “三哥,你说的是玉皇阁?”

    “哈哈——英子聪明哪,我说了一大通,你一下就点到了七寸,兰质慧心,慧心兰质啊!”

    “三哥,你——”

    “好,不表扬你了。玉皇阁是安逸镇百姓的精神支柱,也是各大家族在安逸的权利象征。这个,你看一下。”猴三掏出一张纸,递给俄英。俄英仔细地看了起来。

    “三哥,你太伟大了!我真想亲你一下!”俄英激动地站起来,挥舞着那张纸,作势欲亲。

    “别别别,让人看见,我可脱不爪爪。”猴子开起了玩笑,“这是我回赠给俄家的礼物,请你转交给族长。”猴三郑重地说。“英子,‘小门客栈’开到葛砧山脚下,扩大十倍,我出钱,你来管理,,对半分成,怎么样?”

    “三哥,此话当真?”

    “当真!这不,银行卡都在你手上了,没有比这更真的啦,我当翘脚老板就是啦!”

    俄英不好意思地把银行卡还给猴三,说:“这事太大了,我要和家里商量后再决定。这卡我可不能要,否则,老爸会骂死我的。”

    “哈哈——小英子也怕钱烫手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如果你真喜欢这一行,就干吧,哥挺你!”

    俄英珍重地把草图收好,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安逸镇是不是要大开发了!”

    “猜吧。呵呵——千万不能外传。小妹,不说这个了,你看,这是你们家送我的礼物,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有什么用途?”猴三把胸挂取出,交给俄英看。

    “三哥,我也不很清楚,有一次,我看到大伯在把玩,问了他一句,他说这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几千年前的东西,有什么作用,他也不知道。”

    “照你这么一说,这东西就是鸡肋,没啥作用才送给我的。”

    “不准你这样说,俄家送出的礼物,不珍贵不送人。你就当文物,也值不少钱吧。”

    “那是那是,就当作文物来收藏吧,说不定又能卖个几百万呢。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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