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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1】 也许可以再相遇

    作品:《艳鬼之夜不寐

    先死了心,再出现希望,总比先有了希望,再落空死心要来的温柔的多。

    那只鬼若真有本事,就自己回来见笑语,否则,就让笑语死了那条想要再见到他的心吧!

    见师傅面上波澜不惊,眸中却透出狠绝来,木之桃暗自心惊,知道师傅有前车之鉴在先,虽看似释怀,实际还是极其反对徒弟们同疏途的生灵在一起,生出情意来。

    因为最后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肉身之躯的徒弟们。

    师傅,他也很苦啊……

    木之桃不敢再多言,只默默希望小师妹能尽快走出伤痛,那张可爱美丽的小脸,更适合明媚灿烂的笑容。

    *

    紫檀案几上的香未燃尽,笑语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缓慢坐起,迟滞缓慢的转动着眼珠,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扫视了一遍,迷茫彷徨,仿若不知身处何地,今夕何夕。

    木之桃再次出声缓和气氛,温雅浅笑让人如沐春风:“小师妹,醒了?可做了什么好梦?”

    笑语愣愣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着鬼没两样。

    “九师兄……”

    “嗯?”

    “你还活着?”

    “……”这什么话?

    木之桃哭笑不得,站起身来上前摸摸她的头,又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没有一片薄茧的手温暖柔滑,触感真实的令笑语想哭。

    做了一场梦,如过完了一生。

    可醒来时,枕边的熏香竟还未燃尽,那些在梦中一一离她而去的人,如今,尚且鲜活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怎能不欢欣感动。

    “我,我梦见……梦见了很多事,很多人,然后我们都老了,再……都死了……”那些片段清晰而模糊,快的让人尽力伸出手臂也无法抓住,笑语只清楚记得自己身边最在意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时光带走时,那种沉重的痛与空虚,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最后,连她自己也老了,满头银丝,满脸皱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周边守着很多她并不认识,可是却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她的弟子们,每个都神情哀怮,泫然欲泣,她张张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然后她就醒了。

    语无伦次的话,饱含着后怕与慌张,陌凌星却付之一笑,淡然道:“笑语,你可明白?人的一生,不过黄粱一梦,古有吕祖点化利禄心重的卢生,送给他一个瓷枕,令他在客店入梦,卢生感受也不过弹指之间,入梦前,店家正在煮黄粱,八十年名利梦醒时,黄粱未熟,卢生大悟,跟随吕祖学道而去。我不指望你成为第二个卢生,只愿你能明白,这世上,什么都是过眼云烟,无需过分执着留恋。”

    笑语迷惘的眨眨眼,似懂非懂。

    “我们凡人,通过导引,辟谷,斋蘸,炼丹,符箓等方法修行,以求肉身成仙,而成仙后,就能长生不老,但修行仅仅又是为了长生不老么?不,是为了摆脱那无休无止的轮回,和那些纠缠着我们不断堕落的欲想与心念,只有全都彻底放下,才能真正逍遥自在。”

    木之桃听的连连点头,他们师傅很不喜欢讲道理的,更愿意让弟子们自己去悟,那会比讲一百遍都更有成效。大概是念在小师妹年幼,经历尚浅,又深陷情的漩涡中无法挣脱,才肯‘啰嗦’的吧。

    “那师傅,您全部彻底的放下了么?”认真听教的笑语,忽的低声问道。

    气氛莫名一窒,她只是无心一问,却见陌凌星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雪白小狐身上,那神情,难以言说。

    “所以……很难,是么?”

    人生若梦,若梦中有他,那,她宁愿长梦不醒,直至终老死去。

    *

    笑语没放下,可也没一味的沉浸在伤痛中以至于颓废自弃,相反,此后休养生息的日子里,她更加勤奋积极,阅遍秘术,烂熟于心,随九师兄木之桃研习法术,潜心修炼,一起侍奉师傅,转眼,便要进入魔考。

    所谓魔考,可以理解为‘魔鬼的考试’,是入道的必经路,但就连告诉她此事的九师兄,都不知道等待她的魔考将是什么。

    但魔考也无非就是那几种——金银财宝,权势美人,只要面对诱惑不为所动,就可顺利入道,修为更上一层,但若禁不住诱惑的话……就将功亏一篑,从头开始。

    笑语倒没怎么在意,她修炼,只是因为她是道士,这是她的工作,嗯……也可以说是她的职责,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下世做人还是今世做仙,于她来讲都没多大区别,不成功,便成仁就是了。

    令她在意的是师傅,怎么有事没事总爱抱着小狐在她周围晃悠,这还不止,给小狐做饭送饭,给小狐洗澡刷毛,给小狐打理狐窝等等等等的活儿,都交给了她来做,可她和小狐不熟,这小破狐除了对自家师傅百依百顺外,对其他人却就是怎么坏怎么来,道观里常常可以看到某人追着浑身湿漉漉的小狐,一边跑一边高喊着‘站住!乖乖给我回来洗澡!’的画面,搞得笑语一个头两个大,反倒将深藏心中的那些伤感稍稍淡化了些。

    九师兄也不帮她,只搬了小登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儿看热闹,这个师兄,看起来斯文温和,温文儒雅,一副文弱的书生派头,气质起来简直如误落凡尘的仙人,凡俗起来却又很是恶趣味,不仅不呆板迂腐,反而聪敏腹黑的紧。

    这日子真难混。

    转眼已是满天飘雪,屋里升起炭火,笑语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冬衣也早已置办好,直接拿出来穿就成,而夏衣和秋衣,则准备要叠起收于柜中了。

    来到道观之后买了不少衣服,当初常穿的那几件,尤其是夜思影送她的那几件,都没怎么再穿了,但都干净如初,无需水洗,笑语就整整齐齐的叠好,一一小心的摆放进柜子中去。

    抖落了下翠色的这件,突地,一样东西从中飘忽而落,笑语拾起一看,是一张折起来的黄……符?

    是没用完的黄符吗?她的衣服里现下几乎每件都留了遗落的黄符,每次洗衣前都要仔细检查一遍的。

    没怎么放在心上,笑语动作利落的将衣衫叠好,这件翠色的,还是夜思影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的时候,她穿的呢,想着那些一触即疼的往事,笑语的眼神有些恍惚,它们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昨年……

    不敢想,却又时时在无事可做的夜深人静时,忍不住的去想,想那些或甜蜜或心酸的过往,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每一个身影,入魔一般,无止境的自我折磨,想起两人过家家似的,一点都不隆重的成亲,在满心苦涩之时,却依然能让她打心底里泛起丝丝甜意。

    我们是夫妻了啊,你走了,我成什么了?小寡妇吗?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摸摸泛痒的嘴角,却沾了一手湿漉,笑语深吸口气,强行将那些能让她变得无比脆弱的往事压下心去,继续整理着手头衣物。

    还未整理到一半,笑语不知想起什么,脑中似有惊雷炸响,连忙去找那张随手放置的黄符,可满床的衣物早就将黄符淹没,她越找越心慌,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那是夜思影临走前偷偷塞在她怀里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他未来得及开口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求救的信号,还是别的什么什么……笑语慌的快要失去理智,将所有衣物都胡乱扔在地下,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张差点被丢弃的黄符。

    黄符上隐隐有着褶皱显现,可许是被人揣久了,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都已展平,只留下微不可见的细痕,可还是依稀能看得出,它当初被人随意蹂躏过后的样子。

    到底是有多重要,才将这样皱巴巴的黄符折好,好好的收藏那么久,还不忘在分离时悄悄塞进她的怀里。

    笑语的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没有余裕多想,三两下就展开了黄符,然后,狠狠愣住。

    黄符上的符字,歪歪扭扭的让人不忍直视,朱砂殷红,一丁点都没有褪色,鲜艳的仿若有人才舔湿笔头将它画下,笑语怔怔看着,又哭又笑。

    那个坏蛋,那个坏蛋!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留下来啊!她的败笔!她的污点!她的……

    第一张亲手画下的符。

    本以为快要为他流干的泪水再次决堤,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落在被面之上,洇出一大片感动的湿迹。

    往事忽然历历在目起来,他们第一次相遇,第一次搭话,第一次有的肢体接触,第一次分别,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

    第一次,如此的想念一只鬼。

    哭着哭着,笑语却忽的来了气,不是说过再不会离开她的吗,不是保证过的吗!怎么还是离她而去,把她一个人丢下了!这个骗子,这个混蛋!不行,她要去找他,去找他问个清楚!

    可要怎么找,他在地府里,那里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地方吗?对,死人!死人可以进……笑语头脑一热,就再也无法清醒的思考问题,转身找来一柄长剑,一把抽出,对着自己心口就用力刺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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