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30

作品:《靠脸吃饭[快穿]

6-30

霍佑霖是霍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不说老太太宠着, 就是这几个叔叔也是一贯把他当做儿子看待的, 难免胆大一些, 可明面上跟他三叔对着干, 还是头一遭。

沈眠道:“你放我走, 不怕你三叔扒了你的皮?”

霍佑霖脸色一变,好半晌,嗫嚅着说:“他,他不敢的!祖母最疼我,会护着我……”

说着这话, 却是底气全无,如今老太太重病在床, 哪里护得住他。

沈眠见他怕了,不禁一笑,问道:“药是谁给你的?”

霍佑霖梗着脖子说:“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不能说。”

沈眠略一思索, 笑道:“是四爷?”

霍佑霖惊讶地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是四叔?他说三叔一定会欺负你, 要我救你出去呢!”

“他说什么你都信?”

霍佑霖撇撇嘴, 说:“旁的不好说,可这话是信的, 三叔一向脾气古怪,又喜怒无常,家里人人都忌惮他, 你落到他手里头,肯定没好果子吃的,我是担心你……”

沈眠扑哧一笑,道:“好吧,算你有良心,不过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因为外面更危险。”

小孩狐疑地瞧着他,道:“丑姐姐,我看你不像是来养病的,倒像是避难的,你是不是在外面结了仇,为了躲避仇家,才躲进我们家的?”

沈眠懒懒趴在窗台上,一手撑腮,眯眼问道:“若我真是来避难的,你会告诉别人吗?”

霍佑霖摇摇头。

“自然不会,我可不干出卖朋友的事。”

沈眠朝小孩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霍佑霖嫌弃道:“小孩才拉钩,我都十岁了。”

“……”

沈眠有点被伤到了自尊,于是道:“大人也拉钩。”

霍佑霖将信将疑地伸出小拇指,跟沈眠勾了勾手指。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才有的齐稳步伐,霍谦率先走了进来,有人在他身旁汇报:“三爷,都昏死过去了,饭菜被人掺了药,分量不小。”

顿了顿,又小声道:“是小少爷。”

霍谦“嗯”了一声,“都在外面等着。”

他抬脚走进沈眠住的偏院,霍佑霖见到他三叔,吓得拔腿就跑,院子外面都是霍谦的人,刚跑出去就叫人抓住了,他一贯皮实得紧,又是踢又是踹的,闹腾的不安生。

霍谦回眸看着他,霍佑霖吓得一哆嗦,消停下来,不敢乱动了。

霍佑霖小声道:“三叔。”

霍谦问:“佑霖,你要跟你四叔一起,造我的反?”

霍佑霖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的三叔,我只是不想让你欺负丑姐姐,我下次不敢了……”

霍谦打断他,道:“没有下次了,如今是多事之秋,留你在海城也是个麻烦。”

霍佑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三叔要处置他,几乎给吓哭,但想到他三叔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又忙给憋住了,小脸给憋得通红。

沈眠本不想插手,可那孩子模样太过可怜,到底有些不忍心,快步从屋子里走出去。

“霍谦,你不是有事要办,怎么又回来了。”

霍谦瞧见他,脸上现出几分柔色,道:“心里不安,就回来瞧瞧,没想到,老四连佑霖都利用上了。”

沈眠哪里还不知道,他分明是早知有诈,故意将计就计演了这一出戏,霍天大抵也只是用小侄儿来试探一番。

他们俩若是动真格,是无论如何不会牵扯到霍家这一根独苗的。

他道:“小少爷只是关心我,我也没有打算离开,你放了他。”

霍谦凝望着他,沉默许久,轻笑道:“你的话,我自然是肯听的。”

他略一抬手,“把小少爷送回大夫人那里,让她好生管教。”

“是,三爷。”

一行人退了出去。

霍谦上前一步,揽着沈眠的腰肢,将人搂进坏里,轻抵他的额头,道:“你肯留下,我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沈眠道:“于我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霍谦低声怨念道:“在我身边,和在他们身边,还是有些差别的,是不是?”

“霍谦……”

“眠儿,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沈眠蹙了下眉,到底没应这一茬,霍谦也不介意,径自将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道:“这院子不好,阴潮得很,住久了要生病,倒不如去我那里,适宜养病。”

沈眠道:“你只是不想把我留在大房。”

霍谦并不否认,“你不让我处置佑霖,可我也不想你再见他,那孩子虽然年纪小,到底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真要打定心思和我作对,倒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沈眠道:“也好,我也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伤害。”

霍谦忽然顿住脚步,低下头瞧着他,道:“你心地这样好,对谁都温和良善,怎么偏对我不管不顾?”

沈眠睨他,道:“那三爷受伤了没有?”

霍谦勾起薄唇,似真似假地道:“心里有一道伤,就只有你能治。”

沈眠听出他别有所指,默了默,低着头不吭声,霍谦先是有些失望,却不防瞧见他微红的耳尖,心蓦地柔软下来,唇角散开一抹笑意。

一行人声势浩大到了三房,霍家下人规矩重,倒不敢多嘴多舌,只是府上主子多,耳目自然也多,霍谦从大房那里接了个丑女人回去的事,只怕转眼就要要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

进了里屋,霍谦把人放在罗汉床上,又给他盖了一层薄被,道:“那些旧衣物就不收拾了,让人给你置办新的。”

沈眠不在意这个,便道:“随你处置。”

霍谦很喜欢他说的这四个字,虽然和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意思,仍是忍不住勾起唇来,捏了捏少年软和的脸蛋,问道:“还是置办姑娘家的服饰?”

沈眠道:“不必了,你家里又没有傻子,跟你回来,我的身份也瞒不住了,都随它吧。”

说着,他缓缓撕开脸上的面皮,扔在一旁的桌案上。

那假面一褪下来,便叫霍谦愣住了,他许久不曾见着小孩的真面目,褪去了婴儿肥,那脸蛋越发精致漂亮,真真雪肌玉肤,一双桃花眸跟蘸了水似的,叫人一眼便醉了去。

霍谦心跳骤然加快,勉强移开视线,心却乱了。

沈眠道:“今日四爷是放了什么消息,诱你出去的。”

霍谦却沉默下来,兀自斟了杯热茶,品了一口。

“你很好奇?”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沈眠道:“我只是猜想,或许这消息与我有干系。”

霍谦持杯的手指微微一顿,自顾将茶水饮完,颔首道:“是和你有关,你想不想见你娘?”

“我娘……”

“是,沈明丞把你娘带来海城了,瞧,他们比我卑鄙得多,可你却只讨厌我,多不公平。”

沈眠轻抿唇瓣,道:“沈明丞把我娘带来,未必是为了要挟我,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只会算计人。”

霍谦眸色骤冷,“他是华东军总司令,这样下作的事自然不能在明面上做,他虽不会直接用你娘来要挟你,可你若想见她,少不得要自投罗网。这是沈明丞的一贯伎俩,他从不逼迫你,却让你自己选,偏你吃这一套!”

“咯吱”一声响,他手里那精巧的青花瓷杯,竟是叫他捏出一道裂痕。

这人又莫名其妙拈酸吃醋,沈眠蹙眉道:“一事归一事,你怎么又扯别的。”

“是你为他狡辩在先!即便连他是谁都记不住了,你却还是下意识觉得他好,而我,在你心里总是个恶人。”

沈眠道:“那你何必告诉我这件事,你若不说,我让你关在后宅,一辈子蒙在鼓里不是更好?”

霍谦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手中那瓷盏跌落到地上,霎时间摔得粉碎。

他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对,我就该关你一辈子才好,何必担忧你生气不生气,难过不难过,总归你说话从来都跟刀子似的,字字句句戳我的心,从来也不担忧我会不会生气,难过。”

言罢,起身便走。

沈眠在身后唤道:“霍谦!”

那人脚步停顿住。

沈眠道:“午饭没吃,我饿了。”

霍谦沉默片刻,转身大步走回来,拿起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才把人拉扯出去,往饭厅走去。

不多时,下人开始上菜。

期间,霍谦始终一言不发,沈眠也不主动和他说话,让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沈眠吃东西的仪态算不得十分端庄优雅,但很赏心悦目,大抵是皮相好,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好看,叫人胃口大增,等菜上完,他已经有七、八分饱了,霍谦还没动筷,只顾着喝酒。

沈眠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刚喝了一口,却忽然叫人扯到怀里,有人捏着他的下颌,强迫地开启朱唇,一股醇绵的酒香钻入鼻息里,男人把一口酒渡入他口中,烈酒呛喉,霍谦不容抗拒地混着烈酒扫荡他柔软的口腔,吮吸他口中混着酒香的蜜液。

一吻结束,霍谦垂眸打量他精致无瑕的面容,那朱唇略有些红肿,瞧着甚是可怜,霍谦不知怎的软下心肠,低声问:“弄疼你了?”

沈眠眸中盈着泪,咳个不停,道:“辣。”

霍谦哑然失笑,在他唇瓣上亲了亲,道:“酒是这个滋味,喝惯了就好。”

沈眠道:“你不生气了?”

霍谦又沉下脸来,“你一定要惹我生气才好,是不是。”

沈眠道:“是你自己醋坛子打翻了,却来怪我。”

霍谦沉默下来。

他是吃醋了,他没办法不吃醋,他刚刚得知,这孩子不是沈啸威的亲生血脉,也就是说,他和沈明丞并非亲兄弟。

这孩子心里倘若住过一个人,那人必定是沈明丞,若不是他们是兄弟,或许两年前他们就已经修成正果,哪里容得下自己来插足。

他只能将怀中这孩子搂得更紧一些,才能稍稍消解那种患得患失。

沈眠想了想,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脊背,道:“你在害怕吗?”

那人微微一怔。

“我?我能怕什么。”

沈眠道:“怕我跟沈明丞走。”

“你会吗。”

沈眠故意不回答,直到男人受不住煎熬,抬起他的下颚,沉声道:“不许。”

沈眠忍不住一笑,道:“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了。”

霍谦被这个笑晃了晃神,怀中这少年却忽然搭上他的肩,将唇瓣附在他的唇上,两片柔软停顿几息,这孩子微微退后了些,语中带笑,轻声问:“这样,你会不会安心一些了。”

霍谦道:“不会,你只是忘了过去,从前你对他……”

沈眠道:“那是沈明煊,不论沈明煊心里装的是谁,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我只是江眠。”

霍谦问:“那江眠心里装的是谁?”

“我不说,难道你就猜不出了?”

霍谦听得一愣,正要再追问,沈眠却蓦地上前堵住男人的唇,霍谦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将人拦腰抱起,脚步略有些急躁地走进内室,将人放倒在榻上。

衣衫褪去,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日之后,两人没再提起沈明煊的娘亲,只是不提,并不意味着忘记了这件事,也不代表不再追究这件事,沈眠知道,霍谦亦然。

原主这个便宜娘亲,于沈眠而言,的确是个大麻烦,他是绝不能让她置于危险之中的,可霍谦这边才刚刚稳定下来,他不想再出任何岔子。

这件事还没想出个结果,霍家这位老太太又闲不住,把沈眠叫过去谈心。说是谈心,其实是问责。

大夫人、二夫人都坐在屋里头,老太太病着,屋里燃着熏香冲淡了药味,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只是已经有了起色。

沈明煊活过来,让她和两个儿子之间的心结不解自开,心病好了,身子自然也好转了。

她们是头一回见沈眠穿男子衣饰,女人妆扮倒是见过,一回是个绝色美人,另一回则是个丑姑娘。

大夫人瞧见他,还是不肯相信他就是她院子里那个丑姑娘,分明满脸面疮,不堪入目,怎么转眼又成了个俏生生的少年?莫非当真是什么精怪、妖孽变幻的?

沈眠朝几人微微颔首,一一问好,那姿态过于自然,叫几人疑心他才是主人家,她们几个才是客人。

老太太瞧见他这般作态,依稀又有呕血的冲动。她这一辈子都要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也不是输给了这个后生晚辈,而是输给了自己那两个痴情种儿子。

大夫人忙给她顺气,道:“母亲,喝口茶水,别把身子气坏了。”

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倒也不是非要和一个小辈过不去,只是这孩子留在霍家一天,她那两个儿子就休想有安生日子过,叫她怎么能不急。

她连道了几声“好”,吃了一口茶,才顺过气来,道:“沈家的孩子,你的确好手段,叫我也甘拜下风。”

沈眠故作无知,道:“晚辈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太太被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瞧着,冷笑一声,道:“你何必装模作样,先是假死一回,让老三老四为你伤透了心,也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如今你装作失忆回来,他们自然把你当做宝贝呵护着。”

沈眠道:“这话,晚辈着实不明白。”

“你怎么会不明白,掉江心里都能活着回来,你的本事大着呢!”

沈眠微垂眼睫,道:“不过是老天垂怜罢了,既然老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安心养病为好,晚辈还是先不打搅了。”

他略一颔首,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老太太喝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沈眠不禁一笑,道:“您这话倒是问住我了,我想要如何哪里重要,重要的是三爷想要如何,四爷想要如何,我只不过是个没用的人,任凭他们摆布罢了。”

老太太冷笑连连,“好一个任凭摆布,我只看见他们被你耍得团团转。”

“老夫人,您是一位母亲,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儿子,你只能瞧见三爷、四爷因我而伤,可若是叫我娘来看,她一定是更心疼我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孩子,”霍老太太捂着嘴咳了几声,冷声道:“听说你先前扮作毁容,老三都能认得出你来,若你当真毁了容貌,不知他能否认得出。”

沈眠知道她是吓唬自己,并不敢当真做什么,只微微一笑,老太太见他分毫不露怯,更是对他忌惮了几分。

“母亲,他到底是三叔的人,左右不过是个玩物,因他气坏了身子哪里值当?”大夫人忙劝几句,好给老太太一个台阶下。

二夫人亦道:“母亲若是气不过,罚一场便是,三叔不许人动他的心肝肉,可做母亲的,管教儿子房里的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伤及性命,又能叫人长记性的法子多的是。”

沈眠见她们一唱一和的,不免蹙眉。

“敢问我犯了什么错,要平白受一场责罚?”

二夫人道:“你惹老太太生气,什么责罚都受得!”

“若我不肯受呢?”

二夫人正要教训他,却听霍老太太低低笑了起来,“沈家的孩子,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

她轻咳两声,道:“我的确是拿你没办法,你是老三的命,他好不容易活过来,我是万万不能动你一根头发丝的,可你的朋友又如何?”

沈眠拧眉道:“我哪有什么朋友。”

“王家那位小姐,有恩于你,还帮你弄了个假身份,送进霍家来,我若要追究她和王家的责任,你又能如何。”

大夫人脸色一变,她与王莺时一向亲昵,忙劝道:“母亲,此事实在与王家无关,莺时向来识大体,想来也是被人蒙骗了……”

老太太不理会她,自顾看向沈眠,“我若要整治你,多的是法子,你那异母哥哥也到海城来了,他对你真是情深义重,堂堂华东军总司令,竟和自己的亲弟弟有私情,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们沈家两兄弟,只怕要被世人戳脊梁骨!”

“老夫人,如今凡事都讲究证据,空口白牙造谣生事,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老太太道:“何必要证据,你那大哥为了找你简直要疯魔了,只要让他见你一面,让他亲口认下这桩罪,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爷,老太太在吃茶,吩咐过不许旁人打搅……”

“滚。”

霍谦推门而入,径直朝沈眠走来,在他跟前站定,问道:“受了委屈没有?”

他竟就当着老太太的面这样问,沈眠瞧了眼那老太太霎时间沉下去的老脸,忙摇头,道:“不曾受什么委屈,只是老夫人拿我的恩人,还有不记得的哥哥来威胁我罢了。”

霍谦并不看老太太,只道:“母亲是吓唬你的,不必当真。”

沈眠乖乖应了声“是”,霍谦便牵起他的手,径自踏出门去,自始至终没跟老太太说一句话。

尚未走出院子,沈眠忽然站定,不肯走了。

霍谦回眸看他,问:“怎么?”

沈眠道:“我腿软了,叫你母亲吓得。”

明知他是胡说八道,霍谦仍是配合地道:“那我背你回去。”

说着,竟当真半蹲在他跟前,沈眠莞尔一笑,缓缓伏在男人坚实的脊背上,催促道:“走快些,我不想待在这里。”

“好。”

等他们踏出院门,老管家才进去向老太太禀报方才瞧见的事情。

才进内室,霍谦便把人压在门上狠狠地亲,“方才给足了你面子,怎么回报我?”

沈眠有些喘不过气来,道:“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霍谦解开他的前襟,从雪白的细颈往下亲吻,含住他精巧的喉结狠狠吮吸,沈眠不禁低呼一声,小力地推他,道:“慢些。”

男人放轻动作,低喃道:“眠儿,我这些天,就跟做梦一样。”

沈眠攀着他的肩,轻喘着问:“我像假的吗。”

“像。”

沈眠便笑,逗他道:“那可怎么办,你藏了个赝品,真的沈明煊葬身江底了。”

霍谦闻言亦扯唇一笑,他怕的,就是那个沈明煊回来,等他记起过去,眼前的梦境就该破碎了。

相关推荐:阴司神道阎罗天子武侠重生以剑载道汉血河山宅在韩国的农夫神级万宝鼎霸皇纪无限制入侵纵横汉末绝命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