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还想怎样？

“今天……我生日！！”

叶雨犹豫良久，还是如实相告了！

这个生日，太过凄凉，多么希望得到祝福，得到生日礼物呀！

18岁的生日，一辈子只有一次，其实每一岁的生日都只有一次，这是上天赋予每个人光明正大的问心无愧的摆碗要钱、要生日礼物的日子！

18岁的成人礼生日，尤为显得重要！

这个混账大叔欺负自己欺负的那么惨，还没心没肺让自己心理不平衡，必须狠狠宰一顿！

这两个月，向来古灵精怪的叶雨，都快憋成抑郁症了！

曾经那么笑口常开、活泼可爱，这两个月都忧愁了……

今天！

仗着“我的节日我最大”的原则！

叶雨都要改头换面，重新活泼可爱、古灵精怪起来！

既然混账大叔似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自己也要坚强的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叶雨补充道：“而且是18岁的生日！！”

“18岁生日啊……”

电话另一头的叶戎，刚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没有特殊的反应。从苦难年代走出来的叶戎，压根就没有过生日的觉悟。

但很快，叶戎举一反三的能力瞬间爆发。

上次中秋节，叶戎就没有过中秋节的觉悟，但如今是和平年代，生活富足，人们的精神生活日渐提高。

各种各样的节日，还是会庆祝的。

生日，肯定也会庆祝了。

那么18岁的生日，就更应该祝福了。

叶戎再次开口道：“那小雨，祝你生日快乐。”

“……”

叶雨都要崩溃了！

大叔也太淡定了，就这样平静的说一句生日快乐，就完了？这可是自己18岁的生日啊！

叶雨不服，自己要摆碗要钱，要生日礼物，还要报复这两个月来，混账大叔对自己的冷落！

叶雨道：“大叔，生日礼物拿来！”

“还要生日礼物啊？”

叶戎回头想想，自己身为长辈，是祖宗，给小孙子生日礼物，似乎也是应该的。

但叶雨在北京，叶戎在家乡。

怎么给？

叶戎道：“小雨，要不我给你冲话费当生日礼物吧。”

“我不要你充话费……”这完全没有纪念意义，话费打完就没了，完全没有价值！

18岁的生日，必须要有纪念意义的生日礼物，不然以后都没有什么可以回忆，而今天，能为叶雨庆生的人，恐怕就只有叶戎一人了，必须要有意义非凡的生日礼物！

叶雨坚持道：“就要礼物！”

“那等你回来吧。”叶戎满不在乎，自己都没有过过生日呢，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更何况叶雨在北京，礼物就送不到。

叶戎接着道：“等你放假回来，我给你补上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到时候给你买。”

“不行呀……”

叶雨都无语了，这么重要的18岁生日，放假回去再补上生日礼物，过了这个时间点，就没有那个特殊的心情了。

“我现在就要！”叶雨坚持。

“现在我怎么给你？”叶戎问。

“你……”

叶雨已经为叶戎规划好了一切，“大叔，你最近做药材生意，应该已经赚了很多钱。这样，你首先，要为我精心挑选生日礼物。然后，去市里机场，买最近的飞往北京的机票，今天晚上，赶在午夜1点之前，赶到我的学校，把生日礼物送给我！其次，我还要你为我举办生日派对，我要让这个独一无二的成人礼，永生难忘！最后，你如果能在我的宿舍楼前，下起荧光雨……让校园的广播，播放着祝福我生日快乐的旋律，并亲口致辞，让全校师生全部都羡慕我……”

叶戎耐心的听完，无语道：“你还想怎样？你接着说，我接着听。”

“如果你能把我父母带来就更好了……”叶雨接着说。

“你还想怎样？继续说。”叶戎还是这句话。

“如果你还能带着我去游乐园，坐上代表幸福的摩天轮……”

“继续。”

“我觉得在宿舍楼下摆蜡烛也挺不错呢……”

“还有呢？”

“如果……”

叶雨似乎终于听明白了……

大叔的语气、态度，话中的好赖，突然在叶雨还算聪颖的脑海里，变得清楚了……

“你还想怎样？你接着说，我接着听。继续说。还有呢？”这些语调完全可以换成另一种词汇，“你还想怎样？你继续作（zuō）……”

“……”

叶雨突然之间沉默寡言了，貌似自己的18岁生日，淡定大叔完全没放在心上……

也就是说，自己在大叔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他压根就不会来北京，为自己庆生！

自己的所有要求，更像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没有了。”

叶雨的声音，突然很弱……也许，不该有所期待，不该把这个重要的节日，告诉大叔……

甚至不该给他的QQ留言……

一切就这么和平的失联下去就好。

叶雨继续忧郁症，不知如何面对大叔……

大叔继续没心没肺的训练小民兵，继续做他的药材生意……

手机，还对在耳朵上。

但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宿舍，这个生日，越加寂寞，失落，还有强烈的无助。也许自己的18岁生日本该如此孤单一人，不应该有什么多余的奢望。

不知不觉的，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落……

“大叔，也许是我矫情了……18岁，应该长大了……也许成长的过程，布满荆棘，但真的不能象是小孩子那么任性了……”

叶雨强忍着突然哽咽的嗓音，用非常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的一句生日快乐，我本该就满足了……你还要给我充话费……或者等我放假回家给我补上生日礼物……这都是你的心意，别人不曾给的心意，真的应该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大叔，挂了呢，拜拜……”挂了电话，叶雨倒在床铺上，泪水断了线一般，肆意横流。

嘟嘟嘟。

叶戎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皱着眉头揣起手机。

叶雨最后的话……透着无尽的落寞。

曾经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声音，全然消失，突然之间那么忧伤，卑微……

叶雨本是个任性的孩子……

而她的任性，不给其他人，甚至不给她的父母，只单独给了叶戎……

也许……她对自己的18岁生日成人礼，真的挺看重的，看重的心理程度，超出叶戎的想象。叶戎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生日，就像是普通的节假日，过不过都无所谓。

只是因为如今的年代，生活富足，曾经无所谓的节假日和生日，成了精神生活的一部分。

叶戎穿越而来，对这些并不重视，因为叶戎就没过过生日。

所以，才有了叶戎刚才的忽视……有了叶戎以为她是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你看看她提出的都是什么要求？让叶戎现在飞去北京，给她千里奔袭送上生日礼物，还要开生日聚会，更过分的是宿舍楼前的荧光雨……荧光雨是什么叶戎都不知道！

还有校园广播让全校师生羡慕，以及带她去坐摩天轮……摩天轮又是什么？

甚至，还让叶戎带上叶光夫妇……在宿舍楼下摆满蜡烛……

这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叶戎能听出来，叶雨似乎怀有怨念，大概是对自己曾经欺负她的报复，所以才有了这些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要求。

但是……

貌似叶戎的语气也有点过分，“你还想怎样？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这完全就是在说反话，意思是你继续说，我继续听，也仅仅只是听而已，就别指望我去做了……

这原本没什么的。

不知怎么，叶雨好像误会了……

或者是因为叶雨对自己的生日太过在意，期望值太高……也或许是因为叶雨两个月来，勇敢地选择打破冷战局面，希望和叶戎回到当初的氛围，而叶戎却对她过于冷落，让她胡思乱想了……

但不论如何，结果现在已经出现。

叶戎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今后，那个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小雨，就真的不见了，然后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忧伤的女孩。

那个笑容绚烂，敢做敢为的小雨，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静的撑着油纸伞像是丁香花一般的姑娘。

那个任性、阳光、大气、一身迷彩、不羞不臊的敬着军礼的小雨，隐藏在叶戎内心深处、挥之不去、偶尔就会浮现，拨动叶戎心弦的小雨，同样会一去不返。

她说，她18岁了，应该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么任性了……

她还说，成长的过程，也许布满荆棘、痛苦……

叶戎突然也想说……就喜欢看到你任性时的自我坚守和不屈不挠的模样，就喜欢你孩子气的古灵精怪、天真无邪的性格，还喜欢你从来不蹑手蹑脚、敢做敢为的随性姿态……

我喜欢这样的你，如果你说你要长大，就算年龄长大了，我也要像孩子那样宠着你……

你就是个孩子！

在我这个祖宗面前，你也只能是个孩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