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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四章 你不来,我不老!

    作品:《从墓里来的男人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你再捅我一刀,我也再捅你一刀,然后待在角落数着对方的伤口,舔~舐对方的伤口。

    今晚这件事,其实施慕白是做好了给她施迎雪下跪的准备。

    但他不能太着急,因为一旦自己下跪了,这件事就会被自己无限放大,绝不是什么好事,只能尽可能淡化这件事,装着不在乎。如果她施迎雪实在要计较这件事,那就真的危险了,恐怕到时候下跪也无济于事。

    施迎雪今晚会原谅他而不怎么计较,是因为她最气愤的是施慕白和乔枝****这是她最崩溃的,最不可接受的,可最崩溃的事最后证实是子虚乌有,这就让她有了一种从地狱升天堂的感觉,那么剩下的事也就不是什么事了,也就容易接受了。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心理学概念。

    打个比方,相信大多数人都遇到过别人问你: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一般人的答案绝对是:先听坏消息。

    因为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会让人多收获一份绝境逆袭、王者归来般的喜悦。

    而先听好消息,再听坏消息,难免有一种遽至巅峰又遽然坠落的惆怅。

    就像,看一场电影:

    只要不是悲剧,那么即使主角身处逆境,我们心中也仍抱有无限的希望;

    而如果知道他必要败亡,则败亡前的辉煌,也似乎黯淡了。

    施迎雪就是在这样的心理下原谅的施慕白。

    而且施慕白也在这件事上刻意淡化了,因为他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是说细水帮他度过难关,而不是说自己那晚控制不了强行欺负了细水。

    帮和欺负这两个词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说是欺负,那就是负面,会让人不由自主愤怒。可要说别人帮,这就是正面,会让人乐意接受,起码不会愤怒。

    紧接着他施慕白又装着不在乎,表现出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的态度,那么自然而然,她施迎雪经过了连番从地狱升天堂的波折,也就不会怎么在乎这件事了,接受起来也容易得多。不得不说,施慕白对于人心,揣摩得很透。

    其实这个方法适用于很多发生矛盾的情侣乃至夫妻。比如你女朋友或男朋友看见你和别人亲嘴,那么这个时候你怎么办?

    如果你立马跪下来求原谅,那么我可以不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会被啪啪甩耳光,然后脚踹吐口水,最后分手,绝没商量余地。

    可如果你面不改色心不跳,对她/他说:既然你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就这样吧。然后转身就走。这个时候她/他会处于懵逼状态,会想是你丫对不起我吧,怎么就这样抛弃我了?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她/他想不通,会疑惑,会来找你问为什么?

    这个时候,她/他关注的焦点已经转移了,这已不是你和别人亲嘴的事了,而是你为什么要抛弃他/她的事,是对你不好还是什么?这时候你就可以找个理由解释了。相信我,只要套路玩得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但前提是,对方足够爱你,否则小心你的脸被抓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纯粹经验之谈。

    言归书里,回到藏书楼阁楼上。

    阁楼上,点着一盏烛灯,施慕白捡起了落在地板上的肚兜,走来。她站在书桌前,看着他。

    "给我一个过肩摔,你也下得去手,现在我的手还疼。"他含着笑走来,将手里的肚兜递给她:"物归原主。"

    "活该,没把你摔死。"她忍着不笑,接过了肚兜。

    "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我有没有珍惜它。"施慕白坐在了椅子上,含着笑望着她。

    "你就一直把它缝进那件斗篷里?"

    施慕白看了一眼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这件白领貂毛斗篷,他将其拿在手里,用手抚摸了一下,他道:"不缝进这里面,放哪儿呢?以前我住西厢院的时候,放我枕头下面,可差点被人发现,一旦被人看见或搜出来,我怎么解释?所以后来我就缝进了这里面。"

    "这么说,你以前每晚都拿着它闻着上面的气味,想我?你丫是不是从没洗过它?恶不恶心啊你。"

    施慕白无语。

    "我把它拿回去洗洗,穿一回再给你好不好?"她忍着不笑。

    "不需要了。"他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她坐在他怀里,拿着肚兜打了他一下,含着笑:"抱着我,想干嘛呀?"

    "抱着你踏实。"他搂抱着她的腰,望着她:"你知道吗,这乔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都有着各自的算盘,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折手段,手段肮脏龌龊,我现在看他们,就像看一具又一具行走的腐尸。若不是为了能全身而退回来赴你我三年约定,我早让这乔府永远消失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隐忍着...尤其是面对她们的对我的感情,我明知道和她不可能没有结果,可依然为了我的目的投入了我那虚假的感情,可虚假也是感情,我也是人,非草木,面对她们真心真意和痴心,我也有恻隐之心,一边对她们虚情假意,一边利用她们对我真情真意杀掉她们的亲人,看着她们伤心流泪却依然对我好,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不配活这个世上,我好压抑,可这些又不能对任何人倾述,只能一个人压抑在心里,也只能在心里不断强调和加强我对乔府的恨,以及想着早日全身而退回来见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才能让我继续前行...迎雪,谢谢你包容我,否则我真不知道坚持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不言,就这样坐他怀里不忍地望着他。

    "迎雪,有些事我听你的,可有些事..."施慕白轻轻摇头:"他们迫害我就算了,毕竟我也伤害了他们,可看着你受委屈,我不能容忍,答应我,下次谁在欺负你,揍她,揍不过就跑,回来告诉我,我去揍她!"

    她点了下头,用手抚摸他的脸:"今晚你电她,很累吧?我都看见那沟渠里漂着好多小鱼小虾。"

    "为了你,多累都值。"

    她抿唇一笑,勾住他脖子:"看你为我出头的份上,奖励你好不好?"

    施慕白啊了一声,笑着问:"什么奖励?"

    "吃我口水。"

    施慕白无语。

    "张嘴。"她忍着不笑,开始抿口水。

    施慕白当真是无法直视这个污姐。搂抱着她,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她坐在他怀里,双手勾住了他脖子,也吻着他。

    深夜里,两人就这样在这椅子上热吻着,深吻着。

    也是这个时候...

    窗外的月色有了一缕乌云飘过,显得有那么点鬼祟。

    "祝福你们。"一个人凭空现身这阁楼。

    深吻着的施慕白和施迎雪,心下一惊,猛然回头望向声音的源头。——书桌前面,立了一个黑衣男人,梳了个大背头,正嘴角勾笑盯着椅子上的他和她。

    魔化版施慕白!

    见到这"鬼"的出现,施慕白和施迎雪两人目光睁大,施慕白第一时间起身将施迎雪护在了身后,也第一时间拉下手套,死死瞪着他。

    "不要紧张。"魔化版施慕白,用带有黑色眼影的目光盯着他施慕白那拉下手套的手,含着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们说说话,我好久没说话了。"

    施迎雪坐在椅子上,抓着身前施慕白的手,满是震惊地盯着书桌前方的那个"施慕白"。身前的施慕白,脸色阴沉,目光冷冽:"你终于是现身了。"

    "我待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听着就好。"魔化版施慕白的目光,停留在施迎雪身上,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今晚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接下来你们还会有一场灾难,但你们挺得过去,因为那座墓已经被炸了,最大的危险已除。或许到时候我会消失,在天地间永久消失,听上去有点伤感,但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逃出无限循环的时光牢笼,可以解脱了。或许我也能...见到我的迎雪了。"

    一滴泪,从魔化版施慕白的眼眶溢了出来。

    施迎雪见他落泪,心莫名揪了一下,试着问:"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是在这里,但你是过去的迎雪,属于过去的我,而我的迎雪,是你的未来,她不见了,我不知道在哪儿,我一直在找她。"说到这里,他抹去了脸上的泪,含着笑望着她:"迎雪,记住一句话,不管你在哪儿,记得在原地等我,我会来找你,你若不在,我会拿时光等你,你不来,我不老。"

    施迎雪整个人僵住,就为他那一句:我拿时光等你,你不来,我不老。

    说完,他又看向施慕白,两个施慕白就隔着一张书桌,仿佛他们之间是一面镜子,彼此在照镜子。

    唯一不同的是:

    他一袭白衫。

    而他一身宽袖黑袍外加大背头。

    "我的过去,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你的敌人,可你要是知道我所承受的一切是怎么样的,我又都经历了什么,你会发疯发狂。对于枫林山炸你一事,不用介怀,因为我知道炸不死你,我炸的是墓,我怕你犹豫不决不肯炸墓,倘若你被炸死了,那倒奇怪了。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力挽狂澜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好好照顾你的迎雪。再见,我的过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也凭空消失。

    书桌前方,在也没有了魔化版施慕白,也许他还在,只是无人能看见他了。

    窗外的夜,是那样的黑。

    阁楼里的灯,又是这样的亮。

    而他和她,已说不出话来,彼此默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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