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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十九章 洗去一切苦与痛

    作品:《从墓里来的男人

    施先生!

    好熟悉且也好久远的一个称呼,似停留在昨天,又似从千年万年前突然穿透时光化作一缕春风飘来,唤醒了他。

    情如风,几度红尘来去,惊醒梦中你那模糊的容颜。

    十来米的距离,好短暂,短暂得触手可及;却也好遥远好漫长,漫长得泪流满面。

    化作风

    化作雨

    花尽毕生所以力气,奔向像春天一样的他。

    "...施先生。"她紧紧地拥抱住了他,在他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泣不成声,她要尽情的哭,尽情的落泪。

    她奔来的力量撞向了他,好真实的感觉!真实得震撼了时光!

    是谁的梦吹开了岁月的门

    是谁的歌唱出了岁月的泪

    是谁的心温柔了岁月的情

    他也抱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恨不得融进自己身体里,强烈的震撼让他不知道,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好漫长的寻觅,好漫长的漂泊...

    也许是梦,但他愿意在这梦里不愿醒来,他抱着她,闭上他的眼,感受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哭声,是那般的熟悉,只是这抹熟悉让他落下了那阔别已久的红尘泪。

    参天枫树,密密成林。

    半人高杂草,成片包围

    烈日下,枫树林,他和她就在这荒草中拥抱着对方。

    山风拂来,落叶飘飞,说不出的感到和时光的惊艳,早已哭红了双眼的她望着他,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她还是忍不住在哭:"...施先生,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也找到她了。

    他没有说话,泪,在他脸上止不住的淌,就这样凝望着她,凝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凝望着已不成人样的她,多少的心酸和歉疚心疼化作感动,化作一个吻,吻上了时光,吻上了她的唇。

    她哭泣,她呆住,甚至是震撼。

    这是他第一次吻自己。

    曾经记忆力的那段时光,每天都在一起度过,那样亲密,却从未吻过自己一次,而现在...她不知是感动还是心酸,哭得更厉害,也不顾一切迎合主子的唇,吻着,吻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的苦与痛。

    时光荏苒。

    有些人,在不经意时,分开。

    有些记忆,在不经意里,模糊。

    有些等待和寻觅,在不经意中,刻了骨。

    相拥着,相吻着,突然她嗯嗯了一声摆脱了他的唇:"施先生不要吻了,我现在脸脏,全是泥,我去洗洗,等我..."

    不等他的回应,她就跑了,像只受宠若惊的小兔子朝山下而去。

    她真的很脏,脸上真全是泥,若不是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对他的称呼,他不敢相信是她。

    他望着朝山下而去的她,抬手抹了一下嘴唇上的泥沙,看着手指上沾着口水的泥沙,他不禁摇头一笑,朝着山脚下她的方向去了。

    枫林山的山脚下,有一条小溪。

    这条小溪,千百年来不论是改朝换代还是春秋轮换,它从未变过,就像是一个见证者,见证时光,见证他的来来去去。

    阳光好明媚,好温暖。

    溪水好清澈,好凉爽。

    她蹲在溪水边,蓬头垢面,捧着溪水用力的洗着脸,洗着洗着,就见到了溪水中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她回头望来:"施先生..."

    施慕白站在旁边看着她,盯着她,她脸上的泥已被洗去,替换的是一张干净熟悉的脸和那一双水灵的大眼,是她,是那个用生命为代价护自己的她,只是她的发是那样的脏,那样的乱...像个乞丐。

    "施,施先生你,你要做什么?..."她无措。

    "别动。"他坐在岸边,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将她的发没入溪水里,给她洗发。

    "施先生,我是你的丫鬟,你给我洗发,我,我...我自己来吧。"

    嘘!施慕白做了噤声手势。

    然后继续洗着她的发,替她洗去一切的苦与痛。也许细水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不明白他为何吻自己,不明白他为何给自己洗发,自己是他的丫鬟,他是自己的主子...但他施慕白明白,他漂泊于时光中,不知道多少年,太多的泪和悔恨乃至歉疚都消散在了时光里,他多希望有个人能和他作伴,他太懂得一个人的孤独和凄凉,如今好不容易千难万难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找回了救自己一命的她,怎能不爱惜?不珍视?

    "你是我的丫鬟,我的丫鬟不能像个叫花子一样脏兮兮,我的丫鬟不说穿绫罗绸缎,但必须干净得像个人。"他给她洗着发,训着话,却流着心酸的泪。

    她嗯了一声回应。她就这样仰面躺在他的腿上,望着他,望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多少次梦回有他的世界,孤单太久,等待太久,她被自己感动哭了,泪从眼角滑下:"施先生,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他停下了给她洗发的手,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睛,一阵心酸,微微一笑:"即使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走,从今以后,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无论是吃饭,睡觉,都得在我看得着的范围。"

    她重重地点头。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你自己洗洗身子吧,我去那边等你,一会儿我们去城里,带你吃好吃的,你看你都消瘦成什么样子了。"

    细水嗯了一声,就去了水深一点的地方,洗澡了。

    施慕白距离她洗澡的地方只要五六米,站在一块石头上,手拿一支长笛,望着远方,吹起了笛。

    他的笛声,婉转绵长,幽幽绕耳。

    笛声配上他忧郁的眼神,儒雅的形象,是一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细水在溪水里浸泡着身子洗澡,不时望向他,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害怕从枫林山见到他到方才他给自己洗头,是幻觉,是自己做梦...

    "施先生,我洗好了。"

    笛声停止,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她。她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身穿一袭多处破烂的衣裙,衣裙很脏,还泛有血渍,似乎她穿的这一身就是当年她消失的那一身,而脚上是一双有破洞的鞋,一只脚趾都露在外面...看着如此模样的细水,他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又在这里待了多少时间?又受了那些苦?

    她不明觉厉,施先生为何这样盯着自己?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她不惑的问:"怎么了施先生,我是哪儿没洗干净吗?"

    施慕白微微一笑,把身上的这件黑色斗篷取了下来,给她披上。

    "施先生,这..."

    "刚刚洗的澡,却依旧穿这身破烂的脏衣服,真想给你扒下来。先裹着吧,去了城里给你换一身。"

    她哦了一声,又看向他施慕白身上,发现他身上这件白衫也破了好几个口子:"施先生你别说我,你看你自己不也穿的破破烂烂吗?"

    "我是懒得换,也与你不同,你是一个女孩子,破破烂烂露胳膊露腿,像话吗?"说着话,他越过了她,朝前走着。

    她裹着施慕白的黑色斗篷,赶紧跟了上去。

    朝城里去的路上,主仆两人以前一后。

    "施先生,你说带我去城里吃好吃的,还买衣服,你有银子吗?"细水把这个关键性问题问出来了,因为她走在后面,打量前面走着的主子,发现主子的衣服都这里一道口子,哪里一道口子,别说钱袋,就是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身无分文的两人,难道这样去城里?去吃霸王餐?

    这个问题在细水这里或许是问题,但在他施慕白这里,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他施慕白别的本事没有,排除身怀闪电,他还会戏法,变戏法的那些手法随便去大街上顺顺几个富家公子的银子,就够花销了。这漫长的时光里,他需要钱的时候,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来的。

    "这些是我操心的事,你跟着就好。"

    她哦了一声,然后又开始问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似乎见到了主子,有说不完的话,要将这些等待的这些时间全部化作语言倾述出来。

    "施先生,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醒来不是在诡墓里?还莫名其妙来到了几百年后..."

    ...

    "施先生,你是从哪儿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枫林山等你?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

    "施先生,施姐姐呢?"

    ...

    一个又一个问题,萦绕在他施慕白耳边,可他没有回答她,只说了这样一句:"都是我的错。你现在不要问我,我也不问你,等去了城里,让你吃饱了,在慢慢给你说吧。"

    施慕白现在不回答,是不想让他孤单一个人在漫长时光里放逐这件事,来让她心酸难过。一切等安定后在说吧,现在他需要的不是让人同情自己,不是看她为自己落泪,而是尽可能让她先开心一下,弥补对她的歉疚。

    同时他不向细水问心中积压的种种疑问,也是不想现在知道她凄苦的遭遇,先让这份难能可贵的重逢尽可能持续时间长一点,他漫步了太多时光,太麻木,太孤单,太需要这份重逢后的喜悦。

    施慕白走着。

    她跟着。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朝江州城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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