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来，此刻和凯尔萨斯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毕竟才刚刚见过六人众集体出场，身为其中之一的凯尔萨斯自然也在其中，只不过无论是阿尔萨斯和他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而已。

而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凯尔萨斯看着眼前的这个屁孩，略微皱了皱眉，才一副恍然地样子道：“这不是大使阁下么，来到这里有什么事？”

对于已经有了接近千年生命的凯尔萨斯来，眼前的鬼不过是一个好奇地宝宝罢了，即使精灵排外，他也不会毫无风度地对一个孩子发火。然而调侃一下却是逃不了的，谁让那个泰瑞纳斯硬塞了一个不会寻求奥术之道的人来达拉然呢。

“事实上，我是为了找人探讨学业上的问题。”

“探讨问题啊……不错，你这的确是一个研究者应有的态度，”凯尔萨斯了头，“不过你今天才刚刚来这里吧，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学识已经足够与他人进行探讨了吗？要知道，没有足够判断力的情况下，交流只是阻碍你和他人获得真理的绊脚石。”

“的确，不过事实上我是在单方面接受他人的指导，”阿尔萨斯把那几本书拿出来，“你看，就是这些书。”

“哦？”凯尔萨斯看了看书名，猛地挑了挑眉毛，“这些书……你是想要通过他们来研究星界旅行吗？”

“的确。”虽然有些惊讶凯尔萨斯直接指出了最后的目的，不过既然对方是六人众这样的高手，若是看不出来反而才是奇怪，因此阿尔萨斯也只是坦然承认，“有什么不妥吗？”

“不，这些书倒是没什么差错，唯一的问题是你个人的素质，”凯尔萨斯沉吟了一下，然后十分严肃地道，“阿尔萨斯王子，你的野心让我眼前一亮，不过作为你临时的导师之一，我必须提醒你，星界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在你能够真正地了解能量的本质之前，最好不要做这种可能会丧命的尝试……毕竟，我可不希望哪天洛丹伦王子的身躯变成了某个恶魔降临的工具。”

不，所以未来我们都是这种角色啦，你这么早就立下flag真的好吗？

“也罢，反正你也不可能接触奥术力量，”看阿尔萨斯明显没听进去的样子，凯尔萨斯眉头一皱，耐心明显已尽，“总之，我已经好心和你了，自己的命终究是自己的，你好自为之吧。”

完，凯尔萨斯就风尘仆仆地向着白塔的方向走去。而目送着他的背景，阿尔萨斯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才看到教士头的孩正靠在门边，纯黑的眼眸望着自己，看不出态度，只有一抹紫罗兰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在夕阳下显得尤为诱人。

“你的眼睛真漂亮，”阿尔萨斯直白地道，“另外，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大概因为……我得罪了你的老师？”

“不，他不是我的老师，不如他曾经想要当，但是我没答应，”教士头侧着身子道，“进来吧。”

两个孩之间也没什么礼节寒暄可以讲，外加上教士头的确是一个非常直白的人，于是就在一地软垫的客厅里坐下后，教士头直接从阿尔萨斯的手中抽出《精神意识的延伸理论》这本书，刷刷刷地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给阿尔萨斯看。

“这本书的关键概念词汇主要是意志，冥想，和计算，之所以这么，是因为在奥术师的研究理论中，这些词的意义与寻常理解并不相同……”

完全没有任何的客套或者修饰，只是以简洁的语言讲述了一些研究者和普通人在词汇概念上的分别，教士头就把这本书扔了回去，然后抽出了第二本，第三本……

“才十五分钟，”阿尔萨斯看了看旁边的座钟，“这么快，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理论上的东西只需要明晰就好，关键还是在于实践，”教士头拿了一个杯子过来，“你饿了吧，这是特制的香草茶，能缓解一下饥饿。”

“的，多谢……”阿尔萨斯喝了一口香草茶，感觉到肚子里舒服了不少，“哦，真神奇。”

“只是应急用的东西，等下还是要吃饭的，”教士头道，“那么，现在开始实践部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光应该是不具备让你探索星界的力量的，这种力量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想法，意念，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来发挥作用，不是吗？”

“的确，”阿尔萨斯看了看眼前的教士头，尤其是那双特别的眼睛，“你既然这么，显然也是受到了圣光的眷顾，但是你却出现在了法师之城……”

“嗯，严格来是被放逐了吧，”虽然这么，不过教士头依旧是一脸淡淡地，“啊，不用做出那种表情，实际上我来这里的理由和你一样，只不过没有一个国王老爹给我一个大使身份而已。”

“不过你也是独栋不是吗……”

“嗯，这要多谢安东尼达斯爷爷的照顾，”教士头头道，“那么，现在可以了吗，你探索出来的方法？”

“没问题，不过有一要强调一下，这其实并不是我探索出来的，而是我在阅读了圣光之书后，发现的一种方法，”阿尔萨斯道，“而且我只是无数实践者中的一个而已，因此很难一定会让你满意。”

“哦……”

“那么，具体是这样的……”

心中向无数血骑士和圣骑士们道歉后，阿尔萨斯开始和眼前的人解剽窃自未来的圣光之手。对面的教士头自然是全然不知道阿尔萨斯此时心中的纠结，只是一脸郑重地听着，然后，他的身上就显现出了暖色的光芒。

不过阿尔萨斯想象中的天才圣眷者瞬间勘破要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教士头身上的光芒只是闪了几闪，就悄然消失了，而看对方一脸大汗淋漓的样子，显然也是十分疲惫。

“所以改造是个很长的过程，而且千万不要急躁，否则的话……”

“嗯，多谢，不过这种方法应该不太适合我，”教士头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道，“不过，虽然不能如你所那样制造进入星界的替身，但是用来控制和优化使用是再好不过了，如果当时就有……”

后面的声音很低，阿尔萨斯并没有听个真切，不过既然对方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让自己听到，因此他也没那么闲心情多问。

“而且，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教士头这时候继续道，“按照你的法，是利用圣光之力在体内建造一个机器，但是毕竟是用你的身体去作为承载，因此依旧和一般圣骑士一样，需要以体力的训练为基础。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让这个机器反而成为你的骨骼，来承载你的身体呢？”

“呃，这要怎么做到？”我们可不是纳鲁——后半句话只是在心里的。

“……目前我也没有太成熟的想法，不过可以试一试，”响了半晌，教士头摇了摇头，“等我有了思路，会再告诉你的。”

到这里，教士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他道，“红塔周围有很多精灵风格的饭店，既然你是大使的话，饭钱还是能掏得起的吧？”

“没问题，我请客！”阿尔萨斯笑着道，并且大踏步地当先走了出去。

“不，我并不是让你请客……”看着已经走出门去的阿尔萨斯，教士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是王子殿下，坑起来也没什么的……吧？”

在阿尔萨斯主动要求请客的背景下，二人吃了一顿似乎是挺豪华的晚餐。然后，教士头就以需要研究钢材的思路为由当先离开了。而吃完晚饭的阿尔萨斯则更喜欢在达拉然的夜色中逛一逛，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又从红塔的范围走回到了白塔附近。

然后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怎么的，他又碰到了刚好从白塔里出来的凯尔萨斯。不过比起下午的时候，现在的凯尔萨斯表情上充满了怒意，他的步伐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丝毫没有了白日里优雅的气氛。

对于这样的凯尔萨斯，自然是没有人想要上去触霉头的，阿尔萨斯快步让开了道路，目送着精灵王子殿下快步远离后，这才回过头来冲着追出来的一个银红杂色头发的法师问道：“请问这位大师，凯尔萨斯殿下他怎么了？”

“兽人攻陷了永歌森林的防线，并且对南部的精灵村庄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听许多氏族的重要人物都受损了，”法师用温和的语气解释道，“听是因为联盟那边通告迟了一步，所以凯尔萨斯殿下才如此愤怒。”

“可是我从斯坦索姆回去的时候，已经专门派人通知精灵那一边了……”

“凯尔萨斯殿下只信任精灵的话，阿尔萨斯，”法师叹了口气，伸手摸着阿尔萨斯的头道，“所以，你有没有派遣信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凯尔萨斯殿下的家臣们，是怎么汇报这件事的。”

“而我现在担心的，是脚下这座永恒之城，是否也会成为下一个永歌森林。”法师仰望着白塔，发出了无力的叹息，“但愿，这担心只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