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奕没有回答。

凌初寒也意识到周舒奕作为一个杀手，应该有他自己的秘密，只要在针对纳米机器人这件事上，他们是一致的就可以了。

不过周舒奕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实话：“我来这里，是专程为了杀一个人。酒会上的第一枪就是我开的。”

“哦，我想起了！”慕尼黑恍然大悟：“你就是张家派出来的杀手！”

凌初寒用手撑着低垂的头：“黑哥，你反应也太快了吧！”

慕尼黑的记忆力当然不能和凌初寒比，更何况他只是听司马欣提起过这个名字，连面都没见过，他比凌初寒反应更慢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舒奕接着说：“有一个叫做谢帕德的歪果仁，名义上是某科技公司的代表，实际上是国外一个神秘组织的核心成员。他这次来渝市，以参加科技产品发布会的名义，将潜伏在组织内部的成员召集起来商讨对付龙魂家族的事宜。张家接连派出两名杀手刺杀谢帕德都失败了，所以重新启用我，希望我能‘将功折罪’。”

“这个叫谢帕德的歪果仁，呃，或者说他所代表的组织，为什么要对付龙魂家族？”凌初寒问。

周舒奕说：“为了四匹青铜马！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对古阳周秘室的探索，现在四匹青铜马齐聚龙魂家族，他们只有对龙魂家族下手。”

凌初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听说你们上次去阳周秘室遇到不少挫折，同时与两路人马交过手，司马腾也受了重伤。”

周舒奕苦笑一声：“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人气恼的是，临到秘室底部了，才发现四匹青铜马中有一匹是假的。操他乃乃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糕子的赝品做得如此逼真。”

凌初寒望着慕尼黑“呵呵”一声，既然周舒奕他们已经抵达过秘室底部，说明前方障碍都已清除，至少是了然于胸。下次换了慕尼黑手中的真品，再找个熟手带路，潜入古阳周秘室不要太轻松。

“看来这家科技公司的驻渝办事处并不知道谢帕德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让谢帕德频繁出席各种抛头露面的商业活动，最终给了你可乘之机。”

“我估计谢帕德也是仗着自己手底下的这些纳米机器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吧。”周舒奕说。

“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凌初寒站起来想跟周舒奕握个手，以示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周舒奕稍微有所犹豫，只是抬起手来与凌初寒轻轻碰了一下：“我们现在互不相欠了。”

凌初寒说：“相信帝都发生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们全家人现在都住在凌家庄园，有空回到帝都，别忘了过来坐坐。”

周舒奕愣了下，凌初寒并不是轻描淡写的说他搬到了凌家庄园，而是特意说“全家人”搬到了凌家庄园。

从这句话中，周舒奕联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被他挟持，抛弃，营救的人；

一个为他求情，为他祷告的人。

……

次日一早，凌初寒还在被窝里冬眠，突然接到了苗婉的电话。

“初寒，不好了，马长陵，马长陵他……”

凌初寒听到苗婉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知道大事不妙，“豁”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长陵出什么事了？”

“长陵他死了！”

“啊？”凌初寒吃了一惊：“为什么会这样？昨晚你们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昨晚在一起，所以警局会传我们去问话，初寒，我好怕。”

“别怕，这么说我也得去问话，那我们一起吧！”

“嗯，你来接我。”

被传话的除了凌初寒和苗婉，还有易教授和马长陵的小女友丁梅。

不过丁梅很坦然的承认了最后与马长陵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且她亲眼看到马长陵之死，所以这件事情跟凌初寒、苗婉以及易教授没有关系了。

据丁梅所说，马长陵先把苗婉送回渝华大学，然后准备把丁梅也送回学校，最后自己再开车回家。不过因为丁梅的学校离马长陵的家不远，所以丁梅提出要马长陵先把车子停回家后，陪她散步回校。

马长陵整晚都没有异常的反应，直到离丁梅的学校不足一里远时，突然脸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当时丁梅正牵着马长陵的手，所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马长陵的手掌逐渐变冷，双瞳凸出，然后身体开始颤抖。

丁梅问他怎么了，马长陵似乎是想要抬起手来，但最终没能成功，出现症状不到十秒钟，便倒在了地上。丁梅随即拨打10，但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马长陵便已停止了呼吸。

医院的初步判定，马长陵是死于突发性疾病。

但是马长陵的父母不愿接受这个判定，他们认为马长陵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并且有做定期检查。一个二十岁的青壮年，怎么可能突发疾病死亡呢？再加上马长陵最后一晚去了逸龙酒店，酒店发生过枪击事件，他们认为应该从这方面找线索，甚至怀疑酒店的饮食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酒店饮食要是有问题，死的就不应该是马长陵一个人。

马长陵是渝华大学的高材生，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他的父母含辛茹苦将他养到这么大，说没就没了，换谁也接受不了。

“查查吧！”凌初寒不忍看到马氏夫妇悲恸的样子，劝说了一句。

凌初寒想让警方介入有两个目的，一是安慰马氏夫妇，给他们一个详尽的交待；二是让警方介入到酒会的主办方科技公司的内部去，希望他们能从中发现些不利于国家的线索，以便从正规渠道捣毁国外的秘密组织。

那身穿制服的高个子吼了凌初寒一句：“你让查就查吗？你以为你是谁？凡事得讲究一个程序你懂不懂。”

凌初寒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站住！你还得做笔录呢。”

“上个厕所可以吗？Sir。”凌初寒白了高个子制服一眼。

几分钟后，当凌初寒再次回到办公室时，那高个子制服正在接电话：“是，王市长放心，一定彻查清楚。啊？这样啊，明白了！明白了！”

挂了电话，高个子见了凌初寒，马上堆起笑脸：“同学，坐呀，坐，别客气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