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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二章:谈往事

    作品:《神手一脉

    酒力发作后,越前枫像打翻泔水桶,倒出一肚子的辛酸:“不瞒您说,我昨晚失恋了……前女友怀疑我和其她女生有暧昧,就甩了我……”

    “啊昨晚失恋,今天就找对象,见异思迁,你准不是什么好货色。我看你就像个整天泡妞的花花公子。”

    “我不是花花公子,其实我是名剑客。”

    “我知道你贱,明摆着的事。”无名烈又灌完那瓶酒,顺手抓起一只烤鸭啃了起来。

    “我和我前女友都是剑客,本来我们约好要去参加锋神会,为她父亲报仇的。结果她竟然甩了我!”越前枫愤然掏出避孕套,扔向店内的落地窗。

    “心酸喝酒就对了嘛。来,再干一瓶,保证药到病除,早死早超生。”无名烈接连劝酒,外加冷嘲热讽。越前枫一时悲从中来,举起酒瓶喝到半滴不剩。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他趴倒在酒桌上,失去知觉。

    三两下不到,无名烈就灌倒了越前枫。奸计得逞,他乐得唱起歌来:“我一见你就笑,你那呆头呆脑太可笑……”

    他在轻快的歌声里扒光了越前枫的衣服,又把他拖到大街上吊起来示众,算是报了之前的“脱裤之仇”。

    魔术城旅馆的一间双人房内,两名少年被包得像个木乃伊,躺在床上吊营养点滴,胯下还裹上了成人尿片。两人之所以沦落至此,全拜达芙妮跟阿密特所赐,理由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遭到不可避免地亵渎”。万不得已,一脉与查尔斯委曲求全,成了维护少女贞洁的“牺牲品”。

    完成“包扎任务”后,阿密特又返回隔壁房,负责照顾昏迷的小酒;达芙妮则出发前去寻找无名烈。

    蓦地,床上的小酒惊醒过来!她梦见了无名烈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别怕,别怕。没事的……”坐在床头的阿密特,轻抚小酒的胸口,继而道出“魔方屋奇遇”的前因后果和时限。

    “一个星期!”小酒险些二次晕倒,仰面直呼:“完了!完了!时间这么长,那臭流氓不晓得会闹出什么荒唐事来?说不定…说不定真会把我的肚子给搞大……”小酒那泪啊流得跟关不掉地自来水似的。

    “关于这点,你无须担忧。”阿密特安抚她,“阿烈那人看似顽劣,可本性不坏,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你自己可能没察觉到,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小酒无法相信:她和他,比“猫鼠联姻”更可笑。“我和臭流氓的怨仇已深似海、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他没报复我,我就偷笑了,还谈什么喜欢。退一万步讲,万一我真不幸被那贱人看上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确信,他哪怕吃了枪药也不会糟蹋你的。”

    “这么笃定?”小酒仍在怀疑。

    “我的判断历来准确。”阿密特离开床铺,端来一杯预先倒好的温开水,喂她喝下,好稳定情绪。小酒微微抿了一小口,又道:“但愿如此……话说回来,阿密特你不是能指挥动物寻人吗?你出手的话,臭流氓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可手到擒来。”

    “的确是这样没错。”阿密特怡然点头,做回知书达理的女先生,开导心急如焚的友人:“并且,我已经派出一队闻过你体味的小虫,领着达芙妮去找人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你放心。”

    “噢耶!”小酒高举双手欢呼,又感动地搂住阿密特,道:“密姐姐,有你真好!我超级羡慕你的‘沟通神能’的。”

    “我也挺欣赏你——可爱的‘结界师’。”

    “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关于你的。”小酒眨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结伴旅行这么久了,都还不清楚你是怎么得到‘神能’的。能告诉我不?就当讲故事,哄小孩。”

    “我也一样。正好今天有空,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彼此成为神能者的经历。”

    房中两位少女开始谈论往事……

    阿密特儿时受青族传统的熏陶、以及父母教育的影响,发自内心地深爱着她所在的每一寸土地。这里的生物,她均视之如同亲人。每当接受大自然馈赠,她必定诚心祷告,感谢孕育万物的自然母亲。

    青族人到了16岁时,都要举行一次“成年礼”。按照惯例,仪式的主角须取得某种动物的象征性物品,如狼的獠牙、鸟类的羽毛等等。而这些象征物的珍贵性以及得到它的困难度,间接决定了该人将来在部落中的地位。

    转眼阿密特也16岁了,为了在成年礼上崭露头角,多奇和克罗山两位结拜大哥亲自指导,保护她登上山林寻找属于自己的“象征”。连着往返多次,她在平时走过不下百回的路段,接住一只从巢穴掉落地幼鸟。这是一种濒临绝种的鸟类,形似啄木鸟,通体羽毛如水晶般耀眼迷人,喜食树皮下的害虫,有智慧且嫉恶如仇,故名“水晶卫士”,别称“森林华佗”。

    “阿密特,以后这就是你的象征了,快拔下它的羽毛做头饰。”两位大哥皆如此建议。但阿密特没有这么做。她不忍心伤害幼小的鸟儿,便将其送回巢穴,放弃了在族人面前展示自我的大好机会。

    一个月后,幼鸟的母亲找到了阿密特。它专程从筑巢的老树上送来一本古书,赠予恩人。母鸟结草衔环报答救子恩情,阿密特深受感动,欣然收下礼物——她最爱书了。

    她有所不知——这是一部《封印之书》。当阿密特翻开封面,书中立现一名女神。它名叫雅西丝,是神界的“沟通女神”。女神向阿密特讲述了有关《封印之书》的故事,并与其定下契约,以“一生与动物坦诚相待,互不欺瞒”为条件,赐予她“沟通神能”。至此,阿密特名列人人称羡的神能者行列。

    小酒获得能力的历程与阿密特颇有相似之处,二人皆因动物而结缘。

    小时候,由于无名烈每每堵在校门口欲欺辱小酒,所以她经常不敢回家。

    有一回,小酒藏进校内一处偏僻的石洞。洞内阴暗潮湿,她怕得瑟瑟发抖,倒缩靠后,碰巧摸出边角的一部古书。她欲伸手取来,那书居然被暗处一只足有鞋柜那么大的青蛙张口吞掉。

    这离奇的情形,吓傻了小酒!她整个人呆若木鸡……直至傍晚,那名自称“王子”的蒙面男孩再度现身,将她唤醒,并背着她爬墙翻出校园。小酒对屡屡搭救自己的“蒙面王子”心存感激,可她从不知那人便是无名烈。

    若干年后,她在池塘边写生时,再次巧遇了当年那只大青蛙。它挡住了小酒的去路,死活不肯放她走,又在地上写下“亲我”二字。

    小酒万万没想到这只青蛙竟会写字,同时也窃喜自己的魅力。眼看四下无人,她鼓起勇气,俯身亲吻了青蛙。此蛙因而浑身通红,张口吐出当年吞下的那部古书,然后双手遮脸做害羞状,噗通跳进了池塘。

    小酒拾起古书,进而跟书中的“召集使者”——吉姆,定下制约:以“不得拒绝神界冒险家的邀请”为基础、“今后十年内务必出发寻找其他三位与之有能力渊源的伙伴”一项附加条件,换取神能,当上“乾之结界师”。

    小酒讲着从前的趣事,愈发释怀,多次展露欢颜。可明明是阿烈那面目可憎的嘴脸,做出来的却是少女的可爱神色,阿密特愈看愈觉得作恶!她又不好意思讲明,更不敢在闺蜜面前胡乱数落阿烈,生怕触发闺蜜不好的联想!

    她就有意无意地引导小酒,多讲讲童年的事。小酒脸一下黑了!阿密特一直在等她开口…她咬咬牙,索性像倒泔水那样,把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全讲了出来:

    无名烈和小酒是小学同学。他们共同度过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时光。

    阿烈自幼便是同龄人里的老大、班中的大王。他顽劣成性,既无耻又无赖,总有耍不尽的鬼把戏。女老师问他梦想是什么,他回答:“想与天下美女**,不,是谈情,还要做……恋爱,对,是恋爱才对。”

    小小年纪尚且如此,长大了还得了?由此,老师得出一个结论:色狼真不是一天炼成的,大半系从小造就。阿烈的班主任对这个有着孙悟空性格的学生十分头疼,又拿他没办法。

    有一回,无名烈吃完便当,旷课爬到树上歇着。那时他正上二年级,班主任检查他留下的书包,无意中翻开自己学生的日记本,看到上面字迹潦草的写了句:

    我们班主任今年60岁,既不太老,也不年轻,刚好是一个可以死去的年纪。

    ……拜读完阿烈的“大作”,原已身体欠安的班主任气得当场晕了过去,送医急救。

    无名烈还经常把自己抢来又玩腻的旧玩具转卖给同学。一般他都是这样跟同学开价的:“五成新的2元,八成新的8元。”

    要买玩具的小同学跟阿烈讨价还价:“两样玩具新旧差不多,价钱不能差这么多。”

    “那五成新的4元,八成新的6元。”

    “好,成交。”

    一桩买卖足见这个孩子的狡猾,其流氓本性已生根发芽。

    还有一次,学校附近有个就读三流高中放牛班的不良少年,耳闻阿烈的恶名,便堵在小学门口等候,有意收下这个小弟。

    当天,他让长了一脸麻子的小混混逮了个正着。对方借口称自己有痢疾,要求阿烈自掏腰包帮他买药,目的是等他把药买来了,再进一步敲诈控制。没想到,阿烈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并真就跑到药店买药。

    他一次买了两种:一味止泻的;还有一味泻药。他将两种药的包装盒调包,拿着装有泻药的止泻胶囊飞奔回去,装出一副热心肠跟麻子讲义气,硬要对方当着他的面把药全吃了。

    他还拍胸脯保证,只要麻子吃完,自己日后鞍前马后服侍左右。麻子不知是计,也不好推辞,怕显露胆怯遭来耻笑,便硬着头皮吃完整排10颗特效“大肠清”。

    结果,整整三天,麻子吃喝拉撒睡全在公厕里过了。后来麻子想要报复,又打听到这小子义父的名号,简直如雷贯耳!小混混只好自认倒霉,从此没胆踏足小学一步。

    经此一役,无名烈名动江湖!年仅8岁的他已然称霸校园,过上作威作福的日子。他经常以戏弄同学为乐,尤其喜欢欺负当时胖嘟嘟的司徒小酒,有事没事总爱找她麻烦。

    他会在上课时挤出浓鼻涕,故意甩到小酒座位正上方的天花板上。一抹鼻涕如钟摆摇摇欲坠,伸了又缩!司徒小酒的心也跟着发抖动摇,提心吊胆唯恐鼻涕命中自己。惶惶不安,她往往整节课都无心听讲。

    小酒愈怕,阿烈就愈得寸进尺。他命令“左右护法”到司徒小酒面前“宣旨”,下令抄走她的零食。此举逼得嗜吃如命的司徒小酒哇哇大哭,苦苦哀求:“大王,奴婢愿意服侍您,请别夺走我的生命口粮!”

    “大胆!就你这德行还敢向本王邀宠?”阿烈指着对方鼻子,厉声羞辱,“你忘了本王最厌恶油腻腻的‘大号肉丸’吗?来人啊,为本王抄走她所有零食,违令者斩处‘童子拜观音’之刑!”

    可怜的小酒只能忍痛割爱。

    又有一次,无名烈宣司徒小酒晋见,道:“小酒,你人长得不咋地,声音倒还过得去。来,给本王唱一曲。”

    平时跟随阿烈混吃混喝的若干狗腿子,争相帮腔:“快唱,快唱,免得待会动刑。”

    “唱……唱什么?”小酒战战兢兢地问。

    “《小兔子乖乖》。”无名烈坐在老师的讲台上,边挖鼻屎边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司徒小酒笑眯眯、手足舞蹈地唱起歌来。哪里想到,无名烈居然趁机将一颗葡萄大的鼻屎弹进她口中,接着坏笑道:“本王赐你‘金丹’一枚,助你养颜美容,延年益寿。嘎嘎嘎……”

    一干喽啰们遵循“三不一跟随”方针:他们不求情、不报告、也不帮忙,全跟着起哄:“还不谢恩?嘿嘿……”

    这群小无赖不知是受老大传染?还是碍于大王淫威?个个露出贱笑,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事后,司徒小酒因呕吐过度,住院一星期。

    这就是无名烈的童年,也是同学们的噩梦,更是司徒小酒一生挥之不去的恐怖阴霾。所以,长大后她就屡次在网上造谣、诋毁阿烈,把本就劣迹斑斑的流氓加油添醋的抹黑成人神共愤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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