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作品:《狩猎游戏[星际]

【深夜探望】

根据海底死牢传出的消息,此番劫狱的嫌疑人已知共计两人,均为男性,并携带有搭载了粒子炮的高级别机甲。

这类机甲因为杀伤性大,所以在洛茵帝国所属的星系内,每一位持有者都经过了严格考核,而且被记录有完整的档案。

据悉,军部已经连夜核查了全部高级别机甲在凌晨的活动情况,初步排除了帝国国籍人员作案的可能,那么如此一来,矛头便不言而喻地指向了星系外蠢蠢欲动的自由联盟。再加之被营救的刺客背负了“刺杀大皇子”的罪名,时隔三年,那桩令帝国上下都讳莫如深的丑闻不免再度浮出水面。

这一次的谣言更加荒谬,有人怀疑是联盟雇佣刺客暗杀了帝国皇储,更有甚者猜测是某位皇子联通外敌,意欲扫清障碍。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军部顶着高压下令彻查半鲛刺客和劫狱犯的下落,而这第一重担先落在了军校头顶。

康纳凌晨被调回军部开会,这时候没能及时赶回,所以紧急联系了副校长,让他代为部署详细安排。

进入军校以来的第一场正式会议开了整整一上午,内容无外乎是提醒各个教官和管理层在近期务必提高警惕,暂时停止一切校外训练活动,必要时还要配合军部特派员的调查问话。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苏逝川开始出现低烧的情况,往后一直听得心不在焉。比起会议内容,他更关心此时跟自己共处一室的教官——他们都是近两年刚进军部的新人,年轻且前途无量。

他注意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知道那些人会在几十年后上任军部要职,成为洛茵帝国的核心战力。

只可惜,不能轻易收为己用。

中午十二点半,临时会议结束,按照惯例,副校长要求与会的所有人填写了昨晚的行程报告。

散后会,苏逝川没有去餐厅吃午餐,而是直接去了校医院。

眼下还是休息时间,医院里只有一个当值的女医生。

见有人进来,医生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温和笑道:“请问有什么需要?”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苏逝川拉开诊台对面的椅子落座,垂眸扫了眼对方胸前别着的铭牌,注意到这个医生名叫温蒂。然后,他朝她莞尔一笑,礼貌回答,“我想拿些退烧药。”

美之心人皆有之,温蒂被这个笑容惊艳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苏逝川两眼,脸颊微微泛红,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消过毒的体温计递过去,柔声询问:“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昨晚训练结束。”苏逝川很绅士地背过身,把体温计夹到腋下,这才又重新坐正身子,“可能是之前监督加试的时候在林地受凉了,再加上过去几天都没休息好的缘故。”

“啊!您是特战的苏教官。”温蒂恍然大悟,笑得眼睛弯起来,“我听同事提到过,是随队为你们提供治疗支持的那个。”

苏逝川倒是没想到校医院的医生们还喜欢议论这种事,表面上只是客气地回以微笑,淡淡道:“我有印象。”

温蒂起身去给他配药,站在低温储藏柜前,头也不回地说:“听说您特别严格,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她取了几种药物装进牛皮纸袋,又贴心地在纸袋表面写了服用方式,返回诊台交给苏逝川,兀自补充,“不过听同事描述也是那个学生有问题,竟然敢对教官动手。”

“帝*校的二世祖太多了,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进了这里是该好好管教。”温蒂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壁钟,“试体温的时间到了。”

苏逝川依言取出体温计交给她,温蒂查看了度数,秀眉拧紧,严肃叮嘱道:“都快四十度了,您得注意休息,按时吃药,训练的事先交给助理教官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谢谢。”苏逝川收起牛皮纸袋站起来,没再跟这个聊天的医生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诊室。

其实以他对自身的了解是没必要特意往医院跑一趟的,只不过眼下军部的排查力度大,留个“患病在身”的记录也算是有备无患。毕竟特战专业在凌晨有过一次加训,除他以外全员到场,这件事可大可小,怕被人随口一提,口传耳,最终落进真正敏感的家伙耳中。

尽管昨晚的行动没出现任何披露,但“怀疑”这种心态本身非常致命,它会让本应该平平无奇的人脱颖而出,在人类固有心理的作祟下变得越来越显眼。

在潜伏学的理论中有这样一句话,当一个特工开始被人怀疑时,他的任务失败了百分之八十。

下午两点,训练开始。

苏逝川不想回去看公寓里的两个家伙剑拔弩张,于是改道去了七号训练场。

阿宁出来接驾的时候表情都是扭曲的,下眼睑挂着对浓重的黑眼圈,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恭恭敬敬地把自家总教大人请了进去。

此时训练才刚刚开始,照例5公里中速跑热身。

入校第二天,经历过五组高强度体能训练,总睡眠不超过两小时,新生们的精神和*饱受摧残,疲劳值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所以跑得非常不卖力气。

阿宁被折腾怕了,知道训练效果不好也不敢多言语,生怕被叫去来个50公里示范。他侧头瞄了眼低头看通讯器的总教,见他脸色略显苍白,出于下属对顶头上司的关心和讨好,忍不住问:“苏教不舒服么?”

“有些发烧,不严重。”苏逝川按键结束计时,抬头朝阿宁笑了一下。

阿宁被那个笑容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故作镇定道:“那怎么不好好休息,还亲自来监督了?”

“我看了你发的日训总结,整体训练评分太差,不来看看不行。”说完,他正过手腕,给阿宁看通讯器上的计时结果,“一圈400米,要跑将近两分钟,我记得古地球时代也没有这么慢的速度,5公里得跑到什么时候?”

阿宁额角沁着冷汗,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小心翼翼地接话:“昨晚冒雪训练太辛苦了,上午的练习也没落下,他们的身体素质还不达标,慢点也可以理解,您觉得呢?”

苏逝川缓慢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起手示意操场边的监督,意思是内容减半,然后才道:“海底死牢的事你也听说了,上午副校长给我们开了会,意思是晚上会有军部的特派员携军犬过来,要彻查整座大陆,包括军校。”

“校内也要查?”阿宁皱了皱眉,犹疑着开口,“该不会是怀疑共犯在学校里吧?”

苏逝川看着远处绕操场热身的新生,目光落在西法身上,淡淡道:“多一分疑心总归是没错的,再说三殿下在这里,那个半鲛刺杀过大皇子,谁又能保证他出来以后不会再次下手?”

“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阿宁道。

“晚上的那组训练取消,你多留心,让他们早点休息,别擅自外出。”苏逝川说,“明天开始改去三号地下训练场,我已经跟管理打好招呼了,你直接带人过去行。”

阿宁朝他一欠身子,道:“是。”

说完正事,苏逝川又拿通讯器记了一次时,发现一圈耗时已经接近三分钟了,于是对阿宁吩咐道:“训练内容减半了不能再这么慢,你去领跑,把速度提起来。”

阿宁:“……”

该来的还是来的……

阿宁被坑得一脸血,满肚子苦水却不敢吱声,只能乖乖领命,带新生跑圈去了。

于是,生无可恋的新生们透支归透支,但对于观摩“总教大人练助教”的戏码还是十分喜闻乐见的。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莫名减压。

整个下午的训练内容全部减半,结束时间比昨天提前了不少。

等到阿宁宣布完晚练取消,新生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才感觉自己是活过来了,然后三三两两地去餐厅吃饭,好早些回宿舍休息。

苏逝川没等到最后一个项目结束便提前离场,一来是头晕得厉害,二来也是怕十七太得意忘形,再惹怒了苍星陨。所以尽管不想看两人掐架,但也不敢放任他们独处太久。

不过留在军校宿舍确实不是个长久的办法,还是要尽快找其他地方安顿。

然而令少将大人意外的是,宿舍里的两个家伙特别安静。

苍星陨显然是出去过了,还带回了一堆金属废料。

眼下那堆乱七八糟的小零件都摊在客厅角落的地面上,苍星陨盘膝坐在墙角认真打磨,十七则蹲坐在旁边跟监工似的瞪圆了眼睛,听见门响才摇着尾巴跑过来迎接主人进门。

苏逝川脱下外套挂好,把装药的牛皮纸袋搁在餐桌上,走过来在苍星陨对面单膝蹲下,垂眸看向地板的东西。

那堆废料乍看形状各异,什么颜色的都有,但识货的人一眼知道这些是用于制作机甲或者飞行器的特殊合金。这种合金密度极大,质地坚硬,而且状态稳定,耐得了高温和严寒,只不过由于苍星陨找回来的都是切割过后的边角料,所以看起来才非常不起眼。

但是在旁边还放置了一小堆打磨好的金属片。

那些金属片规格相近,被处理成了狭长的菱形,长约两寸,片身极薄。

苏逝川随手捡起一片,拇指指腹轻轻划过菱形锋利的边缘,旋即在心底笑了一下,是暗器。

“这些材料是哪里找来的?”他问。

“地下的机甲修理厂。”苍星陨没看苏逝川,继续埋头打磨手里的那枚金属片,轻描淡写地提醒道,“你现在可以拿,等再过两天渭好了毒,不能随便碰了。”

苏逝川把暗器放下,笑着说:“原来你擅长使用微小型的远程冷兵器,真特别。”

苍星陨“嗯”了一声:“习惯了,用别的都不顺手。”

“别傻了,主人才不是在夸你。”十七道,“这种东西百分百会被探测器查出,而且续航能力差,局限性高。你身为刺客竟然还用几万年前古地球人使用的兵器,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苏逝川其实是有这层意思,但不会直接说出来。

待十七说完,他惩罚性地拍了拍雪橇犬的头顶,低声告诫:“不许胡说。”

一天相处下来,刺客先生已经习惯了来自“非人类”的冷嘲热讽,倒也不生气,而是说:“这狗说得没什么问题。”

十七炸毛,怒道:“你说谁是狗?!”

苍星陨执起金属片检查是否对称,淡定反击:“谁摇尾巴谁是狗。”

此话一出,十七原本摇晃得欢实的毛尾巴登时僵住,被怼得哑口无言。

苏逝川被这水火不容的俩货吵得脑仁疼,懒得劝他们嘴架,站起来打算去吃两片药,然后再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在这时,公寓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客厅的三人同时一怔。

苍星陨身为刺客危机意识极强,旋即给了苏逝川一个询问的眼神,声音压低:“怎么还有人来这儿找你?”

十七嘴角抽了抽,看看主人又看看苍星陨,不确定道:“该不会是……三殿下……吧?”

苍星陨闻言震惊,眉心拧紧:“你果然是三皇子的人?!”

“不算是。”苏逝川按住额角,深深缓了口气,交代说,“把东西收拾好,你得回避。”

苍星陨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我白天得到消息,傍晚会有军部的人过来搜查,外面不是士兵是军犬,你想让我去哪儿?”

“随便。”苏逝川说,“等我通知你再回来。”

苍星陨:“……”

深更半夜,皇子少将,孤男寡男,还没有许可不能回来……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这时敲门声又响,西法的声音传来,他说:“老师,你在?”

“稍等。”苏逝川没想到练了两天这小混蛋还能有精力过来,当即感觉头更疼了,扯松领带,催促道,“快点,十七帮忙。”

十七匆忙扯下桌布,把地上的金属废料全部归拢进去包紧,苍星陨收起已经打磨好的暗器,对着只有里外两间的小公寓迟疑了。

门外有人,这是得翻窗户了……

于是方才还不能和谐交流的一人一狗互看一眼,瞬间达成共识。雪橇犬叼着桌布袋子,朝里屋努了努嘴,苍星陨立马会意,拎起外套,动作利索地率先进了房间,十七紧随其后,跟着跑了进去。

苏逝川快速脱去衬衣长裤,把自己剥了个不着寸缕,然后走进盥洗室淋了个水,再披上浴袍出来给西法开门。

卧室内,苍星陨“刷”地拉开窗户。西北风裹夹着鹅毛大雪争先恐后地钻进屋子,苍星陨直接被冻透了,顶着寒风跳上窗台,紧接着单手攀紧窗框,长腿横跨,整个人翻跳到相邻一根排水管道上。十七化成人形把包裹递给他,接着重新拟态成黑鸟,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口。

同一时间,客厅门打开,空气对流,西法对着只穿了浴袍的苏逝川皱了皱眉。

“听阿宁说你病了,怎么不也不知道关窗户?你以为现在是几月份?”边说,他边径直绕过苏逝川,大步走进卧室。

听见脚步声,扒住排水管道的刺客先生和肩上停着的黑鸟一动也不敢动,自觉安静如鸡。

苏逝川:“……”

少将大人百口莫辩,匆忙跟上去,解释道:“大概是十七出去的时候忘记关了。”

西法:“你那个智能体也太不靠谱了,简直没脑子,以后给你换个最新型的。”

十七:“……”

十七痛心疾首,气得要跳进来打他,幸好苍星陨眼疾手快,掐着脖子把它拽回怀里,果断捏住鸟喙。

西法关窗落锁,顺带着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见状,思维脱缰的刺客先生按捺不住爆表的好奇心,对怀里的小黑鸟说:“他们俩……什么关系?”

十七:“唔!”

苍星陨松手,十七咬牙切齿:“扯淡,全星系都没有比我更先进的智能体!”

“所以……他们俩……?”苍星陨又问。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十七怒道,“我家主人斯文优雅完美无缺,龌龊的是那个三殿下!”

苍星陨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心想看来是猜对了。

苏逝川的公寓正好位于教官宿舍楼的顶层,眼下军校里不够安全,苍星陨权衡了一下利弊,便带着持续炸毛的小黑鸟顺排水管道爬上了房顶,找了个避风避雪的地方,把包裹打开,继续制作暗器。

十七气不过自家主人又被大尾巴狼叼走了,干等实在无聊,索性变回人形帮苍星陨一起打磨。

“你说要渭毒,”十七没话找话,“那原材料要去哪里找?”

“不用找。”苍星陨神色认真,取过一片暗器放在掌心,然后用力握紧。

那菱形暗器四边开刃,这么一下下去掌心的状况可想而知,十七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霍然睁大眼睛,紧接着后知后觉地顿悟过来。

“这是鲛人的习性。”说这话时,苍星陨的嗓音很淡,似乎只是在复述一件司空寻常的事,“苍蓝星人擅长制毒用毒,却从来不需要培养毒物,因为我们本身是无解的毒。”他摊开手掌,掌心苍白的表面还残留有那种特殊的血迹,伤口却不见了。

菱形暗器仿佛被什么强腐蚀性溶液灼烧过一般,表面变得光滑平整,棱角锋锐,隐隐泛着层蓝紫色的光。

苍星陨手腕翻转,五根修长的手指灵动漂亮,任那枚见血封喉的暗器在指缝间滚来滚去:“一片一个,从来没失误过。”他抬眸看向身旁挑衅过自己的智能体,“我是这么活到现在的,不好意思了。”

十七:“……”

与此同时,公寓房间内。

苏逝川被西法的忽然造访惊了一下,见没出乱子才堪堪安下心来,这会儿已经重新回到盥洗室,褪了浴袍,坐进注满热水的浴缸。

三殿下在外面做了十多分钟的思想斗争,自问这次上门目的纯洁,单纯是关心老师的身体,顺便排解一下午没说上话的郁闷。他把冷热水兑好,试了试温度,又从牛皮纸袋里挑了种适合晚上服用的退烧药,然后无比正直地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盥洗室里水汽浓郁,隐隐飘着股好闻的男性香氛气味。

苏逝川闭目养神,呼吸轻得像睡着了一般。他的身材非常好,肩膀舒展,腰胯窄瘦,两条腿又直又长,覆盖在骨骼之上的肌肉削薄精练,形状漂亮得恰到好处,完全没有贲张的油腻感,反而带着份清俊典雅的味道。

西法不自觉地落下视线,眸光轻轻描摹过男人白皙修长的*,深入水下,一寸一寸滑至腿间。

温润的水流穿过耻毛,尚未苏醒的部位垂软在毛发间,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但看起来非常嫩,显然是没怎么经过事的。

不得不说,浴室真是个诱人犯罪的地方。

那玩意儿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可一旦空气湿了,滋味全然变了。

三殿下端着水杯和药,早把上门前的纯洁目的抛在了脑后,脑子里信马由缰全是限制级画面。

然而还没等到他把脑补变成实际行动,听见苏逝川淡淡问了句:“看够了么?”

西法:“……”

“没看。”三殿下卖了个乖,走到浴缸旁边,说,“老师,先把药吃了吧?”

苏逝川睁眼看他,没动,微微张开了嘴。

西法把药片放在他唇间,又喂了小半杯水送服。

苏逝川把药片吞下,扶着浴缸边缘站起来,松口道:“来了别走了,早点休息,今天的训练一场减半一场取消,肯定是下不为例的。”

“老师还是心疼我。”西法没去拿之前被脱下的睡袍,取了条浴巾替苏逝川披在肩上,然后未经允许,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苏逝川看样子是乏了,再加上退烧药里有使人嗜睡的成分,他安安静静地靠在西法怀里,眸底浮着层柔软的笑意,低声重复:“老师当然是疼你的。”

不然还能疼谁?

——inued(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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