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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Chapter 59

    作品:《狩猎游戏[星际]

    【当圣光染血】

    “逝川小心!”封尘急道。

    苏逝川劈手抽出腰间的光剑手柄, 释放出剑身,正面接下黑衣人的攻击, 振臂格挡开来。极月力量不及,整个人向后倒退数步堪堪稳住身体, 一定神,目光滑向扶手椅上的人,这才惊觉皇帝竟然死了!

    “你!”极月不了解内情,此番不过是按照苍星陨的安排行事,她看了看苏逝川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另一名“刺客”,眸底渐渐浮起一丝讶异,“你们竟然暗杀了帝国皇帝!”她一怔, 下一秒即刻反应过来, 讥讽道,“看来是西塞等不及上位了?”

    “聪明。”苏逝川冷笑着扬起嘴角,绕过书桌,横身挡在封尘面前, 看似保护同伴, 实则是为了避免他插手误伤极月,“你先走,”他头也不回地说,“别再说话,以免暴露了身份。”

    “他们是来暗杀你的,”封尘压低声音,一双眼死死锁在极月身上, “我怎么可能走?!”

    这个结果是在苏逝川的计划之内的,换句话说,只有封尘留下,另外三人才会更方便脱身。

    然而计划归计划,苏逝川还是要表现出相应的焦急,正欲开口反驳,与两人对峙的极月却没打算给他们更多废话时间,手腕一拧摆正剑身,再次出手进攻。封尘反将苏逝川挡在身后,提剑迎上。

    两人铮然交手,光剑灼热的剑身撕咬在一起,登时电流四溅。

    这里空间局促,极月的身手不及封尘,时间一长必然会落于下风。而且皇帝已死,他需要借助各方混战的局面洗脱嫌疑,不适合在这里久留。考虑到以上两点,苏逝川转身直奔书房大门,一剑刺穿锁芯,大力一拧,然后起脚将门踹开。

    门板开合受到了阻挡,苏逝川垂眸一看,只见不久前向他通报的禁军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气了。苏逝川跨过尸体,快步冲进礼拜堂。见目标脱身,极月心中大急,将光剑用得极为狠辣,逼迫对手后退,找准空隙紧跟出去。

    整座大厅一片混乱,幽暗的烛光将人影投射上墙壁和地板,形成一大片光怪陆离的摇曳影像。

    苏逝川贴墙故意不被下属发现,按下耳麦单连苍星陨,吩咐道:“极月被缠住了,帮她脱身。”

    “是。”苍星陨回,“你那边怎么样?”

    苏逝川淡淡道:“死了。”

    “我们什么时候撤离?”

    “等该来了的都来了,你们就暂时离开。”

    “明白。”

    交代完,苏逝川走进两排长椅之间的过道,眸子眯起,凝神扫视过礼拜堂,专注寻找西法的身影。忽然,他感觉脚踝一紧,下意识就要提剑,却听见对方颤声急道:“中将,是我!是我!”

    苏逝川低下头,正看见皇帝的贴身总管从椅子下爬出来,身体抖得快脱型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搂着他的腿:“有刺客……来、来刺杀陛下……快让您的人来――”

    “来不及了,”苏逝川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因为你的陛下已经死了。”

    总管一愣,仿佛连颤抖都忘了,他惊恐地回望着苏逝川,手指僵直,一寸一寸从他的靴筒上拿下来:“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他向后挪了挪,“难道你早就知道?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失声尖叫,那叫声很快被四起的打斗淹没,像徒劳投入水中的一粒沙。

    “我是皇储的人,”苏逝川拿剑尖指着他的脖子,“殿下有令,一个不留。”

    总管的瞳孔骤然紧缩,眸底映着剑身雪亮的蓝光,他的身体向后僵住,似是卡死在长椅跟地面之间的狭窄缝隙,而失光的眸子里还倒映着那人抽剑而去的背影――一切不过说话间的短短数秒,他连迟疑都没有。

    同一时间,封尘紧随刺客出了教堂书房,倒挂在墙体浮雕上的苍星陨一跃而下,直接了断地把人截住。封尘脚下急停,握住剑柄的五指不觉扣紧,两人装束近似,均是面罩掩面、兜帽深拉的刺客扮相,封尘留意到对方落出帽檐的一缕银发,彻底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看来逝川在你们的暗杀名单上了?”

    “杀他不是因为他是苏逝川,”苍星陨摸向腰间的暗器,犹豫了几秒,还是改为取了把无毒的飞刀出来,“而是因为他是西塞的狗。”

    封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苍星陨早就习惯了别人用类似的眼神看自己,起手按下耳麦,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忘记问了,能伤么?”

    礼拜堂的另一边,苏逝川跟终于摆脱了干扰者的极月狭路相逢,闻言仔细思忖了半秒,回道:“别太过分。”

    “明白。”苍星陨重新看向封尘,心想,不死就是不过分。

    另一边,极月狐疑地拧紧眉心,质问道:“你在跟谁联系?!”

    苏逝川松开耳麦,看着她笑得一脸温和:“老师的事,不需要学生过问。”

    “住口!”极月厉声道,“今晚是你不幸,我们boss要求必须取了你的命,苏教――”

    “你下不了手。”苏逝川淡定打断她。

    极月蓦地静了,垂在身侧的手被捏得骨节作响:“谁说我下不了,苏教,你明明一点都不了解我!”

    话音没落,极月踏上长椅纵身跃起,凌空时身子扭转,改双手握剑朝苏逝川发出蓄力一击。两人实力相差悬殊,苏逝川有意让她,更需要她在自己身上留下暗杀的印记,所以不仅不避,反而垂下了执剑的手,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极月猛然收手,剑锋因此偏转,劈开了要害,径直刺入苏逝川肩窝。

    “你――!”

    极月眼眶通红,抬眸迎上苏逝川的眼睛。光剑剑身的温度极高,这一下即使没中要害,其本身携带的有害射线也足以熔化掉人的血肉。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极月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牙关咬紧,只想尽快把剑抽出来。

    苏逝川比她淡定得多,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后,他忽然伸手扣住极月的腕子,与此同时拧身起脚,径直侧踢上对方腰侧。极月毫无防备,生生吃下了这击,整个人凌空飞出数米,轰然撞上长椅,万分狼狈地滚落在过道间。

    直到这时,苏逝川才把光剑从肩膀上取下,收拢了剑刃,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现在你再说,我到底是不是了解你?”

    极月痛得眼前发黑,手肘撑着椅面,艰难起身。

    “那又怎么样?”她嗓音发颤,态度却是坚定的,“只要你继续留在西塞身边,乌鸦就会一次又一次地下达暗杀你的命令,我确实下不了手,可如果换了别人,你就必死无疑了!”

    苏逝川笑而不语,伸手揩了些肩膀的血,用手指撵开。

    两人身后,西法隔开保护在身前的三名禁军,冲向苏逝川,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你怎么样?”

    苏逝川这才表现出一点伤者该有的虚弱,侧头看向西法:“有刺客还到处乱跑,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

    “我不需要被你的人保护。”西法把人就近按在长椅上,接过他手中那把光剑,转身走向极月。

    苏逝川没拦,安心坐在那里休息,目光静静追逐这西法的背影,看那位被他保护了三年的小皇子今天提剑挡在了他面前。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不拦么?”苍星陨的声音自通讯频道响起,“极月对你下不了手,对别人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不拦。”苏逝川说:“极月是个不错的对手,正好让西法练练。”

    苍星陨静了几秒,漠然评价:“真偏心。”

    “那是我男人,不偏他偏谁?”苏逝川查看通讯器时间,抬腕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口,他疼得微微拧眉,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频道里依然有打斗声,显然没有结束,苍星陨气息微喘,过了一会儿说:“挺厉害。”

    “那当然,他的实力可不是假的。”苏逝川笑道。

    “……”苍星陨有点郁闷,“你在我面前夸跟我动手的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苏逝川起身站起来:“当然,还是我们家星陨更好一些。”

    十余米外,被敷衍的刺客先生眉心浅蹙,更加郁闷的是自己竟然做出了疑似“求表扬”的行为。

    就在这时,大厅的打斗终于惊动了教堂休息区的人,大量皇室禁军从各个入口包围进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苏逝川提醒星陨准备撤退,不远处西法跟极月的优势逐渐拉开,极月的面罩被挑掉了,脸颊挂了道极深的伤口。苏逝川担心在这样下去极月会受重伤,忙亲自加入战局,佯装帮忙,实则给极月制造脱身的机会。

    苍星陨的命令应该已经传达过来,极月虽然心有不甘却并不恋战,在一个西法被苏逝川挡住身位的空当抽身而去。苍星陨摆脱掉封尘,偷袭禁军的三人会合,从书房的破窗匆匆离开。封尘也不敢久留,跟对方一齐逃进书房,顺手割下皇帝的头颅一起带了出去。

    整个突袭发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礼拜堂狼藉一片,禁军各小队的负责人统计战损,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苏逝川。

    忽然,书房传来骚动,跟进去追捕刺客的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到苏逝川面前,“扑通”跪下:“回中将,陛下他……遇刺了!”

    “什么?”苏逝川霍然起身,原本就失血过多,闻言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短暂,如同台风过境,给所有人都来了个措手不及。围在苏逝川面前的五名负责人脸色更是齐齐一变,震惊过后,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三殿下。西法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带着不甚明显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西法沉声道。

    “陛下遇刺,而且――”汇报那人或许是被西法的脸色吓到了,垂眸不再看他,“刺客带走了陛下的首级。”

    苏逝川快速扫了西法一眼,见他没出声,便正色吩咐道:“立刻传令,独立区全城戒严,必须追回陛下的首级。”他看向几名下属,“一队留守教堂,剩下的人全体出动。”

    “是!”众人齐声。

    情况紧急,所有人片刻不停地依照安排行动起来。

    苏逝川又对赶来报告的人说:“你去把陛下遇刺的消息告诉皇后,让他们务必下来一趟。”

    “是!”那名士兵领命,匆匆走了。

    苏逝川面色惨白,走到西法面前,抬头看着他的脸。西法恍然回过神,目光落在苏逝川肩上的那处伤口,他的制服被血液洇湿了大半,有血沿指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光剑的贯穿伤不可能自愈,被灼伤的腐肉必须尽快处理。

    “我去给你找随队的军医,你不要再指挥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苏逝川把人拦了下来:“陛下遇刺是我的失职,后续怎么能不指挥?”

    “你也是他们的目标,”西法说,“明天我就送你回双月殿,这里太危险了。”

    他话音没落,礼拜堂与中庭相连的门被打开,白皇后穿戴整齐,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两人面前,然后不由分说地给了西法一巴掌。

    苏逝川眸色一暗,在这女人再次扬起手臂前挡在了西法面前:“皇后殿下!”

    白皇后毫不客气,第二下直接打在了苏逝川脸上。

    那一刹那,整座礼拜堂鸦雀无声。

    “废物!”白皇后注视着面前的苏逝川,“你身为禁军统领,失职至陛下遇刺身亡,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让皇储对你撤职追责。”

    “母后。”西法面无表情地说,“刺客的暗杀目标是父皇和苏中将两人,他已经为了保护父皇身受重伤,尽责于此,不应该再受惩罚。而且他还是皇兄的导师,如今父皇过世,皇兄继位在即,皇导师怎么能轻易更换?”

    白皇后冷眼斜睨向西法,讥讽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父皇尸首不全,你身为在场唯一的皇子,不去替他追回首级,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法还要再说,却被苏逝川拦了下来。

    苏逝川神色郑重,朝白皇后欠身行礼:“皇后殿下教训得对,等回去以后,臣会主动向皇储殿下领罚。”他维持着躬身的姿势,肩膀伤口撕裂,血珠滴落,白皇后十分敏感地朝后退了一步,像是怕溅落在裙角上,并没有理会苏逝川。

    苏逝川也不介意,兀自站直身子,转身看向西法,恭敬道:“三殿下身为皇子,确实应该亲自追回陛下的首级。”说完,他朝他莞尔一笑,又用口型补充:“听话。”

    西法不再说话,转身离开礼拜堂,苏逝川看向留守小队的负责人,说:“你带人跟着,务必确保三殿下不出任何意外。”

    “是!”

    最后一组禁军很快撤离,仿佛没人意识到教堂处在了守卫的空白状态。

    苏逝川脸上的笑意消失,直到离开的手下将正门关紧,他缓步来到皇后身边。听见脚步声,白皇后连转身的兴趣都没有,道:“你怎么不跟过去,就因为肩上有伤?”她冷笑一声,“苏中将,你的命是陛下给的,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为我们特兰泽家族――”

    话没说完,她忽然听见身后的苏逝川说:“计划做个变动,你们得回来一趟。”

    白皇后微微怔住,紧接着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正看见苏逝川松开了按住耳麦的手。

    “你在跟谁说话?”她戒备地眯起眼睛。

    苏逝川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用完好无伤的那只手拉起战术面罩,又佩戴上作战服的兜帽。

    “实话可以告诉你,刺杀陛下正是皇储殿下的意思。”

    白皇后闻言大惊,厉声道:“这不可能!”

    苏逝川收起光剑,将剑柄别回腰间,缓步走上铺着红毯的过道,走进月光下,来到那尊神圣皎白的主神雕像前。

    这时,书房敞开的门后再次传来骚动,礼拜堂内的众人纷纷侧目看去,一名负责看守皇帝遗体的士兵夺门而出,惊恐大叫:“他们又――”他的声音戛然而住,脚下绊倒,整个人迎面砸向地板,背心赫然插着一把飞刀。

    伺候在皇后旁边的几名侍女发出惊呼!

    ――按照计划,携带有皇帝头颅的封尘会吸引开全部禁军,给隐藏在教堂顶部的三人充分的撤退时间。

    然而苏逝川现在有个全新的想法。

    去而复返的三名刺客鱼贯出了书房,苍星陨弯腰拔出尸体上的飞刀,十七跟在他身后,目标明确地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长身而立于雕像下的主人。

    “boss怎么也来了?”极月的脸颊还往下淌着血,不解道。

    “谁知道。”苍星陨边说边按下耳麦,“什么事?”

    苏逝川转身看向满脸愕然的白皇后,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觉得这人没必要留下,让你们回来清个场。”

    “听上去你好像不高兴了。”苍星陨顺着苏逝川的视线看过去,认出了目标人物是皇后。

    苏逝川“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只清礼拜堂,还是清整间教堂?”苍星陨又问。

    “主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教会对帝国施压争权争了很多年了。”苏逝川道,“也顺便解决了吧。”

    “明白。”苍星陨松开耳麦,对两位搭档说,“乌鸦要清场,教堂里面,一个不留。”

    “是。”

    那一晚,光明大教堂的礼拜堂仿佛被血液浸透,白皇后的尸体被主神头顶的冠冕刺穿,血浆淌满了雪白的雕像,大主教查尔斯在自己的卧室内遇刺身亡。

    当对神明的歌颂败给求饶,赞美诗被尖叫取代,当圣光染血,苏逝川却仿佛在炼狱一般的景象中看清了眼前的路。

    “你要怎么办?”打发走另外两位搭档,苍星陨擦干净手指沾上的血,独自来到苏逝川面前,“这在计划之外,想好回去怎么解释了?”

    苏逝川把遮面的东西摘下来,似是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放心,没有我解释不了的事。”他取下光剑交给对方,“下手狠一点,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肆意妄为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你的狗会杀了我。”苍星陨接过剑柄。

    “我会让他给你留口气。”苏逝川被他逗笑了,“计算好位置,他们大概还需要两小时才能回来。”

    “你知道的,我只会杀人。”苍星陨释放出光剑亮蓝的剑身,起手,直刺入苏逝川的胸腔,径直贯穿到底。他顺势走过去,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对方,引导他坐在地上,“位置对么?”

    那把剑从胸口,穿过心肺之间一道狭窄的缝隙,背心透出,位置掌握得分毫不差。

    苏逝川疼得满脸是汗,伸手扣住苍星陨的手臂,十分虚弱地笑道:“还可以,只不过……你要是再不……抽出来,我的、我的内脏可能会被有害射线灼伤。”

    “抱歉。”光剑应声拔出,苍星陨收起剑身,把剑柄揣进怀里,“我暂时不走,会一直等到你得救。”

    苏逝川意识消散,用仿若自语的声音喃喃道:“辛苦了。”

    “你的计划总是自杀性的,真是不怕哪天把自己玩死。”苍星陨知道他听不见了,但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然后轻轻把他放在了地上。

    大量血液洇出,在苏逝川身下扩散开来。

    苍星陨垂眸盯着那滩血迹,倏而起身朝后退了一步,他身上染过的血不计其数,但唯独不想沾上这个男人的。

    伴随着愈发浓烈的血腥气,礼拜堂彻底安静下来,苍星陨注视着陷入昏迷的苏逝川,一步一步向后退到墙边,这才转身,动作利索地攀上墙壁,没入阴影,在一簇墙体雕花后隐藏起来。

    ――to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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