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被你朋友带来这里的，但是你了解安子睿这个人吗？他在我们这一边的名声可是糟糕透了呢！你看我们这里的鬼，”白素素指了指自己药馆里面的病鬼，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都是被安子睿医过的鬼，你看他们全身上下有哪一块是好的？全都是我从安子睿医馆里面救出来的可怜鬼，到了我这儿之后，我好好医治才将他们治成这样的！”

叶知秋看了看白素素医馆里面的鬼，本来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的，但是白素素指点过后，他才留意到那些鬼身上都缠着绷带。

有一个病鬼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绷带拆了下来，两只手臂和肩膀交界处是用针线给缝上去的，白素素指着他说：“这家伙，在安子睿哪里被拆了双臂，然后装反了。那姓安说，他是想看看两条胳膊装反之后，鬼会产生什么样奇怪的反应！”

“那产生了什么样的反应？”叶知秋好奇地问。

“呃……”白素素囧了一下，“难道你不应该感到气愤吗？为什么却问另外一个问题？”

叶知秋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真的想知道。”然后心里说，如果那个鬼医真的是为了这个想法而把鬼的肢体拆了又重装一遍，说不定他和他一样都是特立独行的人，搞不好会谈得很来呢。

“当然是很不方便了，当你想用右手拿东西的时候，动的却是左手；当你想用左手的时候，动的却是右手。你觉得会方便吗？”

“不方便。”

白素素叹了一口气，说：“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呢，比方把屁股装到脸上的……我就不说这里。帅哥，你跟我进去，我帮你治你的鬼，保准比安子睿那家伙治得好！”

叶知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医术究竟行不行，要不这样吧，我把我的鬼拿出来给你看，要是你能治，我们就进去治；要是你实在治不了，我就不进去了。”

“好。”

于是叶知秋把张莹莹召出来，张莹莹这时候脑袋已经没了，那星星点点还在慢慢地往下吞噬，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素素看到张莹莹，顿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叶知秋问：“能治吗？”

“……能！”白素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下了头。

“行，那进去吧。”叶知秋扶住张莹莹，现在张莹莹没有了头，就没有了眼睛，也就看不见路了，走路就像个瞎子一样，全靠扶。

他跟在白素素身后走了进去，在走进去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一路上不停地在打量药馆里面的鬼魂们。

很诡异的是，他们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无奈的悲伤。

他送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

白素素把他带进了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那房间的摆设就像单独的看诊室。白素素穿上白大褂，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的对面，有模有样地问了一遍病情，因为张莹莹没有口说话了，叶知秋只好代为表述，将事情的始末都和白素素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妈妈的魂体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被一个变异凶灵的口水弄成这样的？”白素素问：“那个变异凶灵呢？”

叶知秋呆了一下，因为白素素在用一种异常炽热的目光在凝视着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点被他给触到了，她对那变异凶灵的兴趣比给张莹莹治病救命更浓厚！

“死了，那凶灵被数十个猎鬼师集体杀死了。”叶知秋低调地说。

“那真可惜。”白素素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然后对叶知秋笑笑说，“要是‘ta’还活着，我们可以把‘ta’捉起来，只要能弄到‘ta’的口水，研究其中的成分，也许就能顺利地给你母亲解毒了。”

“可是‘ta’现在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治疗我母亲呢？”

“这很简单。”白素素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对外面的鬼招了招手，一个女鬼飘了过来，她伸手一摘，摘下了女鬼的头，捧给叶知秋看：“你看这个头怎么样？我觉得她已经是我这里面长得最好看的头了，和你母亲做搭配应该还不错。”

“你的意思是？”叶知秋的冷汗流了下来，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

白素素：“你母亲不是没有脑袋么？我把这个脑袋接上去，那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叶知秋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平静地对白素素说：“如果我说我不喜欢这个头呢，你会不会给我换一个？”

“可以呀，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这里有那么多鬼，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挑。”白素素随便一扔，那颗头颅落在地上，骨碌碌滚远了，而那个被摘掉头的女鬼赶紧追着她的头颅而去，期间因为没长脑袋，而发生了不少磕磕碰碰。

叶知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色有些发白，白素素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对他微微一笑。

“既然可以换脑袋，要不，你把你这里所有的女鬼都叫过来吧，让我好好选一选。”叶知秋笑着说。

白素素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但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声“好”，便把药馆里的女鬼都叫了进来，让她们在叶知秋的面前呈一列排开，任君挑选。

叶知秋扫了一眼这些女鬼，发现她们战战兢兢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就差没大声地说出来——别选我！

其实叶知秋是很喜欢鬼的。

在他眼里，鬼就像可爱的小宠物，有些人喜欢养狗，有些人喜欢养猫，他觉得自己喜欢养鬼的心情就像这些养猫养狗的人的心情一样，除了物种不同类之外，其他都是一样的。

所以当这些可爱的小宠物站在他面前，呈一字形排开，对他露出战战兢兢的表情的时候，他心肠忍不住软了。

这么多小可怜，你说该选谁的脑袋移植到张莹莹的脖子上才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