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在之后才听到了这些日子里有关库尔特的事情。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斯科特被他哥哥阿历克斯强行提回教室并亲自监督他上完这堂课。这个点人还很少,空旷的餐厅只有他们四个。

“那段时间库尔特拼命想着要跑到外面去,因为他的能力,汉克教授都抓不住他。”

琴坐在戴泽对面,用一副叙事的口吻说着这些。

“最开始他失踪了三天,查尔斯教授不得不用上脑波增幅仪才找到他。汉克教授乘直升机到那里时,他昏迷在西伯利亚冰川的某个角落里,面对着一大片冰川残骸废墟。”

“回来以后他很久都没说过话,直到美国队长再次出现在了这里,告诉了他什么事情,他才恢复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在努力去履行跟一个人的约定,但那人却放了他鸽子。我那时候在想,像库尔特这样的,你对他露出一个笑他都能害羞开心,谁会舍得辜负他呀?”

戴泽看着不远处拿着盘子,精心挑选着食物的库尔特,眼底不自觉地带上愧疚:“是我不好。”

琴挥了挥她手上的叉子,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是在指责您什么,我没有那个立场,我只是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即使是善意的欺骗,但您承诺了,一定要做到。”

戴泽轻声道:“我知道,我会的。”

在说完这些,琴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到时候记得给我带一本《他和他的他》,畅销小说,你在书架上一定一眼能看到。”

琴顿了顿又补充道:“要第二部。”

戴泽愣了一下,在这里,男女称谓是可以区分开来的,所以他不得不用一种很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这个看起来可能还没成年的琴·葛雷姑娘。

库尔特这时端了两份盛着分量正合适的食物的餐盘过来,看琴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吗?”

琴露出一个端庄淑女的笑容:“在谈论关于这所学院的事情啊,听说你的先生被分到了另一个班,不能跟我们同班挺遗憾的。”

库尔特也露出遗憾的表情。

只有端了一大盘汉堡和啤酒过来的沃伦道:“得了吧,听说那个班都是些捣蛋精,希望他能复读愉快。”

四个人围成一桌用餐,在吃到一半的时候阿历克斯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大方地笑道:“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他看向戴泽:“卡博内,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登记一下个人信息,顺便领一下课表。”

戴泽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回了一句:“好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又道,“其实我更习惯别人叫我戴泽。”

琴插嘴道:“或者教授。”

沃伦:“还有先生。”

被连抢了两次话的库尔特只能用力点头:“嗯嗯。”

戴泽站起身来跟着阿历克斯往外走,库尔特也紧紧跟了上去,餐桌上瞬间只剩下琴和沃伦两个人。他们并肩坐着,琴叹了口气。

“我打赌一会户外活动的时候斯科特肯定会问‘沃伦你的小跟屁虫呢’这样的问题。”

沃伦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除了查尔斯教授和汉克,学院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沃伦收起他那副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的表情,有些严肃道,“听说他以前是个专门研究变种人的邪恶教授。”

琴看向他:“他们告诉你的?”

沃伦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啤酒:“老爷子以前跟他们的机构有过合作。”

琴闻言不由扭过头看向窗外三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阿历克斯走在最前面,戴泽落一步在后面,库尔特跟在他旁边,姿势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蹦蹦跳跳。

“我不知道,但他不是个坏人。”

沃伦皱眉:“你们甚至还认识不到两个小时。”

“我看到了。”

琴正视着沃伦。

“虽然我的能力还很模糊,不足以让我看得更清楚,但我确实看到了。那些人脑子里的世界是充满罪恶的。”

“而他的思想像一片宁静深蓝的大海。”

登记完个人信息,领取完课表,又听完阿历克斯交代的一些重点事项后,正好下午两点半,告别完依依不舍的库尔特,戴泽甚至来不及午休要赶去上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堂课。

其实在拿到课表的时候戴泽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上面的课程给了他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如果没记错那些应该是他初中时候该学的课程。

简直不能更糟糕,他初一开始被他父亲的学生带着在华科院实习,几乎没怎么正常地上过课,算现在让他回忆那时候学的东西他也顶多想起几个做实验时偶尔用到的方程定理。

然而在踏进教室后,戴泽发现其实情况还是能够更糟糕的。

他看见了十几个坐在座位上,平均年龄大概至少比他小十岁的——小孩儿,或者说,少男少女?

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着一切有趣的事,或者奋力在老师到来前抄完邻桌的午间作业,除了平均颜值都稍高于基础线外,看起来跟普通的中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在确认门牌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戴泽原地踯躅了一会,还是选择踏了进去。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学生们都停下交谈看向他,那一瞬间教室里呈现出片刻诡异的寂静,似乎这些他们并没有收到今天有一个新同学要来的消息,只以为这会不会是新来的教授或者其他什么,然而在看到戴泽坐到属于学生这一排的座位上时,他们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要知道这可是少年班,里面全都是年纪十二三岁的小变种人。

一个离他位置最近,长相精致的金发少年兴致勃勃地问:“你是学生?是吗?这个班的?”

戴泽坐在小了好几号的有些逼仄的课桌椅里,这种意外情况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尴尬:“如果这里是青少年班,那我应该是没错。”

旁边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姑娘笑道:“可是你不是青少年呀。”

说着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这些学生像他们的年龄那样,张扬,桀骜,叛逆,他们才不会因为你年纪大多么敬重崇拜你,除非你有足够让他们刮目相看的能力。

对于这个“新同学”他们似乎非常好奇,都不自觉地围拢过来,金发少年又说:“那你有什么异能?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说着他伸手,两指间夹了一个火柴,用食指搓了一下,一簇小火苗瞬间腾盛而起在他指尖跳跃,又立马消失。

他看向戴泽:“我猜你的异能是变大变小?类似于魔形女那样?你可以改变自己的样子和身材?酷,如果我也能那样那我可以一晚上呆在娱乐室里打电玩而不用担心因为年龄太小被赶出去。”

“也可能像汉克老师那样呢?”

“得了吧,你们都没好好听过查尔斯教授的异能课吗,异能的独特和唯一性建议你们回去再抄几百遍。”

“所以,你是什么异能?”

看着这些热情讨论着他的异能,然后又突然安静下来,一个个好奇地看过来的学生,那些毫无恶意的眼睛盯得人莫名紧张,戴泽舔了舔嘴唇。

他摸上手腕间的金属手环,食指按在开关上,按下的前一刻余光瞥见摆在黑板上尖利的教学杆。

以及四方的桌角,铁质的讲台尖锐的泛着金属的光泽。

他忽然想到那天在游乐园,那些人挣扎着,被飘起的石头钢筋撞得头破血流。

戴泽缓缓地放下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课铃声在这时打响,学生们失望地一哄而散,然后像打仗一样吵闹而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汉克这时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角落的戴泽,友好地点了点头,十分体贴地没有让他站起来做一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自我介绍。

枯燥乏味的数学课,泽维尔学院除了教导变种人学生的异能外,主旨还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所以除了必要的锻炼,他们的所有课程都与国际年级学生接轨。

然而他们却并不像教授们期望的那样热衷于学习。在指着一道简单的数学题问了一圈也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后,汉克教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个能让火焰在指尖跳舞的金发少年指着戴泽说:“汉克老师,你为什么不问他呢?”

因为刚才的事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忽然被指着鼻子的戴泽:“......怎么了?”

金发少年道:“让您帮我们解惑呢,先生,这对于你来说应该很简单才对。”

于是戴泽看着黑板上的题目,慢慢地,慢慢地皱起眉头。

“......s,a,什么?”

......抱歉他好像还真有点忘了。

周围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恶作剧般的哄笑。

于是,这个大脑运算速率超过三万,从十一岁其获生物奖无数,在这一领域有着不可磨灭影响的天才教授戴泽,在入学的第一天,被一群中学生们,彻彻底底的小看了。

“最开始我也复习了很久,那些知识。接触久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总会忘了很多很基本的东西,毕竟你并不会用那些几何数学计算一个细胞的形成方式。”

放课后,小变种人们推搡着跑出教室,汉克来到戴泽面前,表情有些无奈。

戴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从位置上站起身,刚要走出教室时又被汉克叫住。

“如果你不急着去吃饭的话。”

文质彬彬的野兽老师推了推他的细框眼镜。

“查尔教授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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