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的时候，有篇课文叫《雪地里的小画家》，其中有句“青蛙为什么没参加？它在洞里睡着了。”

开完早会后，杨鸿泽坐在暖洋洋的办公室，就想当青蛙，躲在洞里打盹。

就在杨鸿泽昏沉沉之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睛，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冯茵打来。

“杨总在做什么，这么慢才接我电话。”冯茵笑着问。

“冬天睡不醒，夏天睡不着。”杨鸿泽风趣的说。

“既然杨总没什么事情，不如出来陪我走走。”

“去哪里？”

“随便，反正走走就是啦。”

“行，我们在哪里见面？”

“私语咖啡厅，怎么样？”

“OK！”

杨鸿泽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更清醒，小心应付她。

由于是上班时间，来私语咖啡厅喝咖啡的人很少。

杨鸿泽打的到的时候，咖啡厅里只有少数几对情侣，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

冯茵没选择在靠窗户的位置，而是在墙角。看到杨鸿泽来了，挥手招呼他入座。

杨鸿泽瞄了眼靠墙最里面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她头戴鸭舌帽子和墨镜。

“请问您喝点什么？”服务员问。

杨鸿泽看了眼冯茵面前的美式咖啡，“给我也来杯美式咖啡，其他的不要。”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记好离开。

冯茵一直微笑的看着杨鸿泽，让杨鸿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污渍，急忙拿出手机镜子看，发现没有。

“你为什么一直冲着我笑。”杨鸿泽感到一阵不自在。

“噗，你不喜欢女人这样一直看着你。”冯茵左手托腮，身子微微前倾，“连你老婆也没有像我这样看着你？”

杨鸿泽略微侧着脸，刻意避开冯茵火辣的眼神，“我和我老婆都老夫老妻，天天朝夕相对，哪里还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言下之意，其实你希望有人能这样看着你。”冯茵接话道。

杨鸿泽情急之下正视冯茵，四目相接，感到冯茵炽热的眼神，仿佛要烧灼他。

“我……我没这个意思。”杨鸿泽慌忙略微低下头，再度避开冯茵的眼神。

冯茵心里暗笑道：“没想到这样年纪和身份的人，却像个纯情小男生，真有意思。”

“嘿，不开你玩笑啦，抬起头来吧。”冯茵坐正身子。

杨鸿泽感到火辣的眼神消失，才抬起来，直视冯茵，看她眼角都带有笑意。

有件事杨鸿泽不得不承认，冯茵的确是有魅力的女人。天生丽质，自带三分风韵，连眼角都是吸引人的色彩。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将一杯热咖啡端到杨鸿泽的面前。

“有劳了。”杨鸿泽谢过服务员，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咖啡尝了下，好苦。

冯茵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狂澜。见多识广的她，发现杨鸿泽的确不好攻略。他看人，尤其是看女人，始终眼神澄澈，不含杂质。

“我昨晚上和你说的事情，你想过没？”冯茵突然开口问。

这才是杨鸿泽最关心的事情，“我想过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不能满足你。”

“嗯？你想一想，我在讯电流光是团队主任，我去你那边难道还当团队主任，或者说当个副总监，我图什么呀。”冯茵换了策略。

“我当然知道你在曲颖公司的职位，但我要说的是，跑销售最终的目的是赚钱。我了解到讯电流光最近在整顿，人事变动很大，你只怕会被安排到迅零吧。”

冯茵心里一个咯噔，发现自己小瞧了杨鸿泽。

“迅零的总经理蒋步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杨鸿泽乘胜追击，“你到了他的手下，和在我手下相比，你应该会感觉不同。”

冯茵到底身经百战，阵脚丝毫不乱，“你还不是想让我去迅零，给你当内应。”

“你在迅零期间，从我这里拿到的钱，和在讯电流光你凭自己本事拿到的钱，是一样多。”

杨鸿泽开出的价码很高，讯电流光是大集团，集团销售部的团队主任的工资，比一般企业的总经理工资都要高。

“价码很诱人，但我要考虑一下。”冯茵不想被杨鸿泽吃定。

“当然可以，咖啡钱我结。”杨鸿泽笑道。

冯茵懂杨鸿泽言下之意，他要待会儿，她可以走了。

“这家咖啡不错，下次我请你。”冯茵起身拿着围巾和皮包，推开咖啡厅门离开。

冯茵刚走，杨鸿泽原本端着架子，瞬间破功。

“哎哟我的妈，这女人太厉害。”杨鸿泽捂着胸口念叨。

“你行不行啊，我都替你丢人。”姚尚娥将鸭舌帽和墨镜扔桌上。

杨鸿泽很委屈的看着姚尚娥，“我的天，你让其他男的来试一试，我保证都被冯茵斩于马下。”

“说正经的，你真打算给她那么高的薪水，不怕她出工不出力。”

“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人家是大集团，咱是小公司，不给人家大大的甜头，人家肯干活。”

姚尚娥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鸭舌帽和墨镜戴好。

“也许人家不要那么多钱，不过……”姚尚娥话锋一转，“你可要小心了，说你不定她是冲着你来的。”

杨鸿泽不懂姚尚娥这话的意思，刚想问，她已经在咖啡厅外。赶紧去柜台结账，推门出去追，已不见姚尚娥的身影。

“她这话什么意思？”杨鸿泽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要问清楚。”拿出手机，拨通姚尚娥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当打第三遍时，从不远处的车里举起一只手，手里拿着正响着的手机。

杨鸿泽几步就跑到车旁，拉开车门，钻到副驾驶座。

“你人在这里，干嘛不接我电话。”杨鸿泽顺手系安全带。

“我只是想让你在寒风里冷静冷静，别被狐狸精拐走了魂魄。”姚尚娥自己也系上安全带，“回公司，还是去别的地方。”

“随便吧，反正我的假期综合症还在治疗阶段，去哪里都一样。”杨鸿泽仰靠着靠垫。

姚尚娥微笑着启动车，开车沿着三环线绕着津阳市跑。津阳市的三环线外，大多是待开发和正开发区，显得有些荒凉。

杨鸿泽透过车窗，看到的全是一片苍茫，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你为什么说要我小心冯茵，我看她对男人天生都有种玩弄心理。”杨鸿泽想问清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姚尚娥有些怅然若失，“总之你听我一句劝，就算是合作，也要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杨鸿泽和姚尚娥太熟，反而没在意她话语间的失落感，只当成是忠告。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杨鸿泽双手枕着头，“我能睡会儿吗，我好困。”

姚尚娥正要奚落杨鸿泽一顿，扭头看他，他已经酣然入睡。

“睡吧，睡吧，男人不是机器人，总会有倦怠的时候。”姚尚娥心里这样想，放慢了开车的速度。

车内响起了一阵歌声，悠扬、细长、回味无穷。

讯电流光办公大厦，董事长办公室内，曲颖正面对自己的难题，表哥的安置问题。

他的名气实在太臭，很多岗位一把手表示，绝不和他合作，要是曲颖安排过来就辞职。

对于抵制郑钧，所有岗位的一把手居然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让曲颖哭笑不得。

“表哥，都表示没有合适的位置，我也没办法。”曲颖无奈地摊手。

郑钧气急败坏道：“表妹你太纵容他们了，你是董事长，他们敢这样怼你。”

曲颖面沉如水，内心厌恶道：“人际关系都差到这个地步，居然不知道自我反省。”

“董事长，迅零的蒋总打电话来说，市场部缺个副总监，问郑钧去不去？”上官晴晴推门而入。

曲颖心往下沉，郑钧面露欣喜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