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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05章 途雨投宿(5)

    作品:《青冢行

    “对我的回答,大公子可还满意?”

    白落裳靠在窗前,歪着头问道。

    秋离凤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已经给出了回答,他对这个答案完全不满意。

    任谁都听得出来,白落裳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敷衍。秋离凤不仅对白落裳的回答感到不满意,更对白落裳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意。

    “这可如何是好?我是真的很想要。”白落裳为难看着那件斗篷,尽管他一直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可话语间又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强势。

    那样的强势是无声无形的,虽然不能用眼睛能瞧得见,但心却都能感觉得到。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在白落裳的眼睛里有着一张无形的网,这张网能抓住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只要是被他的眼睛捕捉到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得到。

    秋离凤略显意外,不过就是一件天蚕丝织成的斗篷,居然能赢得白落裳这样大的兴趣。

    凭着白落裳的身手,这样一件斗篷拿到手也不见得能起多大的作用,他会这么想要这件斗篷,到底是为了什么?

    秋离凤正自思量,忽然听白落裳在那边轻拍窗台,似笑非笑的说:“这样吧,我用一件东西和你换好了。”

    只见他一副懒洋洋的神气,秋离凤反倒犹豫了一下,他可以十分确定,白落裳身上绝不会有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现在又看他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那你得先说说看,你预备拿什么和我做交换。”秋离凤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略感兴趣的看他。

    “一匹马。”白落裳兴致勃勃的说道。

    “呵!”秋离凤只觉得好笑,“你想说用你那匹瘦马来换我这件斗篷?亏你敢这样想。”

    白落裳的那匹马绝对不是一匹瘦马,那可是南宫燕最中意的飞尘。白落裳当初选择这匹马的时候,就是因为南宫燕最喜欢这匹马,南宫燕的宝马香车名气不小,这追风五骢的名气也不小,五匹宝马个个精壮矫健,日行千里,额带素月,威风凛凛,追风踏月。

    秋离凤虽然不知道这匹马就是追风五骢中的一匹,但他还是能够看得出这马是一匹好马。但是马再好那也是白落裳,白落裳不会将这匹马让给他,所以他的心里其实多少是有一些嫉妒和不满。

    “我知道你看不起那匹马。”白落裳认真道,“我现在说的这匹马可是一匹上等的好马。”

    秋离凤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起身,走至窗前,垂目看去,只见客栈的马厩里不知什么时候栓了一匹白马,通体如雪,十分神骏。

    白马的旁边,就是白落裳的那匹红枣马,两马相比一看,那匹白马显得更加抢眼,因为它的毛色实在是太纯净,简直就是白得发亮。

    如此张扬的马,当然是适合同样张扬主人,白落裳的名气很大,但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张扬的人,但是秋离凤不一样。秋离凤的作风并不张扬,但他有一张特别张扬的脸。

    白落裳觉得,这匹马实在是太适合秋离凤了,于是他觉得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匹马带走。

    秋离凤懒懒的睇了一眼那匹白马,冷冷道:“的确是不错。”

    这匹马是不久才牵进去的,在早上开窗的时候还没有。想必是在这段时间,客栈里又有客上门投宿。

    “可是这又如何?”秋离凤远远看着那匹马,“可你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的马给偷走。”

    白落裳摸着下巴想了一想,最后从窗口一跃而下。

    秋离凤袖手而观,眸光淡然的靠在窗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落进雨里的背影。

    对于一个贼而言,白落裳敏捷如雨燕的身手已是常人望尘莫及。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秋离凤也否认不了,和白落裳相比,他的轻功就要逊色不少。

    只是眨眼的功夫,白落裳已经落到了马厩里,他先是拍了拍自己的那匹红枣马,又踱步靠近白马,左看右看,最后朝秋离凤遥遥一笑,竖起拇指,说了个字:“好。”

    虽说算不得是追星赶月的千里驹,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

    白落裳正愁着没有地方去弄一匹马,可巧这天上就掉了一匹下来,这能不说是他运气好吗?

    自古道,无巧不成话。

    白落裳这边才刚要伸手去碰那匹白马,就听见从客店的前庭里传来一声吼。

    这一声喊吓得白落裳立马收了手,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人在说酒话。

    白落裳原不想去前庭的,可是从前庭里飘来的阵阵酒香,让他又忍不住往前庭走去。

    刚一踏进前庭,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书生装的男子,正摇头摆脑的说着什么,声音很大,但说了些什么就没能让人听明白。

    那书生的服饰略显华贵,看样子应该是富家公子,独自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猛喝着。即便是坐在凳子上,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摇摇晃晃,似是有了些酒意。

    一会儿吃吃笑,一会儿低声骂,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忽而嬉,忽而怒,看着简直像是一个酒鬼。

    只见那书生捧着酒杯,又尽一杯,醉态可掬的高声吟道:“一朝轻雷春绵绵,游人乡客愁悠悠,泥燕声里细听雨,独步寻花,杏蕊一支秀,傲首孤芳独自赏。夜夜无眠思闲事,百事扰人难入眠,枕上染尽相思泪,驻马买酒,香醪一瓮醉,与影对酌自思量。”

    吟声悲苦,竟让听者动容。

    白落裳上前一步,动手想要夺走书生面前的白瓷酒壶。

    书生虽是醉了,但反应还不慢,眼疾手快的将酒壶紧紧按在桌上,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那只想要抢走酒壶的手。

    可是,他的力气显然不如白落裳,白落裳只稍一用力,就能轻松将酒壶夺过来。

    书生眼见自己的酒要被抢走,也是着了急,护着酒壶的手一反,一把捉住白落裳的手,头也不抬的骂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胆敢和你爷爷抢酒喝。”

    这人看着斯文,怎么说起话来也是这等粗鲁。

    白落裳好笑道:“与影子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喝一杯。”

    白衣书生先是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手,一只手指纤长的手,然后抬头又看到一张脸,一张长相普通却笑容灿烂的脸。

    书生凝注着白落裳,良久之后,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认识你,我不和陌生人喝酒,你快放手。”

    白落裳为难的看了看自己低手,“要我放手,你是不是要先放手?”

    书生皱着眉,“我一放,你岂不就能轻而易举的抢走我的酒?”

    白落裳见他不打算放手,就干脆在书生对面坐了下来,“雨下这么大,正适合喝酒,你一个人喝苦酒真是浪费。”

    书生又垂下头去,呆呆的看着白落裳的手发呆。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瘦很瘦的手掌,力气却出奇的大。再看看那人的眼睛,只觉得透过这双眼睛,就已经让人清楚这人不是平凡的人。

    “你倒是给不给酒喝呀?”白落裳被他捉住手,也不急着挣脱,反倒笑得跟花儿似的。

    “为什么而喝酒?”书生吐字不清的问道。

    “为我们有缘而喝酒。”白落裳笑嘻嘻的说。

    “有缘?”书生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他真以为自己听了最好笑的笑话。

    “当然是有缘啦。”白落裳认真的说,“我正想要喝酒,刚巧就撞见你在这里喝酒,这不正是说明了我们有缘吗?”

    书生抬头,在这一瞬间,他目中的光辉,因为眼前这个人很特别,跟他过去所认识的人完全不同。

    “你很能喝吗?”书生问道。

    “千杯不倒。”白落裳笑着回答。

    书生看眼前这个长得比自己还要文弱的人,怎么看也看出他是一个很能喝酒的人。

    松了手,书生指着被白落裳握住的酒壶,口齿不清地说道:“喝来看看。”

    凭着白落裳无酒不成欢的性格,这点酒还不再眼里,只见他一把举起酒壶,朝书生客气一句:“在下先干为敬。”

    然后就将酒壶中的酒往口中一阵猛灌,咕噜噜的几声,然后就只剩空坛子了。

    气势如虹的喝酒架势,让书生十分震撼,目瞪口呆的盯了他看了半晌,才佩服道:“果真好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喝的人。

    那书生忽然摇摇摆摆站了起来,在白落裳的注视下又摇摇摆摆的走到柜台前面,摸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抛给老板道:“四海之内皆朋友,这位小哥的酒我请了。”

    老板是个憨厚的人,接住银子后,还显得有些忐忑,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客人少,也没接过这么重的银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结结巴巴的道:“公、公子,这银子,太多了……”

    “多下的给你。”书生慢吞吞的说着,然后又摇摇摆摆的回到桌前坐下。

    白落裳欢欢喜喜的坐在桌前,美酒下肚,他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

    书生摇头晃脑的走回来,“古人说,酒为百礼之首,非酒无以成礼。今日你我有缘,自然要好好喝一回。”

    白落裳也不是一个会客气的人,酒一搬上来就开始喝,不用杯子,而是用碗 ,一口气喝了八大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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